“吵架了?”
柯朵沉默了一会,慢慢抬起头,眼睛望着自己的膝盖,始终不肯回答卢苏的问题。
“你到底说呀?”卢苏不耐烦了。他站起来,看着柯朵长叹一口气,“是不是太子放欺负你了?”
柯朵依然不接话。她咬着嘴唇,时不时轻轻吸一下鼻子,却依然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卢苏兜了她一眼,无奈只好坐回到石凳子上。
“卢苏,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你要搬出来住?”
柯朵点了点头。
“为什么?”卢苏的后面一句本想问“吵架了”,但立刻想到不是吵架那么简单。因为吵架大概无须搬出来住。
对于卢苏的“为什么”,在刚才犹豫的时候她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因为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最好又离自己远一点。
“想清楚了?”卢苏问。
“嗯。”柯朵点着头,“我一定要搬出来。”
“别一时冲动。”
“没有冲动。搬出来就不回去了。我要离开他。”
卢苏如接了个烫手山芋。他知道在江东谁的势力最大。曲穷放的为人秉性他也略知一二。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金钱和女人不能不要。倘若他知道是谁从中掺和他和她的事情,他必定大怒找他算账。
“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一点。”
“我想清楚了。”
“你真要那样做?”
“我必须那样做。”
卢苏犹豫了片刻,“那好吧,我帮你找个地方,在没有搬出来以前,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一点。”
第154节:决裂
第二天将近黄昏的时候,一辆灰色的桑塔纳悄悄驶进“名士”小区,在距离楼梯口五十米的地方,桑塔纳停下来了。
在确认没有曲穷放的“凌志”以后,柯朵说:“如果他不在家,我把一盆红玫瑰放在窗台上。”
卢苏点了点头。
柯朵看了卢苏一眼,抿抿嘴,然后就下车了。待柯朵进了楼梯一会后,卢苏下了车,依着车门仰望着一扇紧闭着的窗户。只要看见柯朵说的那盆红玫瑰以后,他就可以从容地走上楼去。
“你怎么不上去?”
卢苏只觉得头发突然竖了一下。蓦然转身,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十米开外的地方,也有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走吧。”一个迷彩说着,从他手上夺下了汽车钥匙,把车门一推,“老板等了你们很久了。”
柯朵和卢苏被一同推进了门。两个迷彩把门一关便堵在门的背后。眼前这种阵容着实把柯朵吓坏,她惊恐地四处望了一眼,看见曲穷放正头也不抬地坐在长沙发上。
曲三强和阮兄也坐在沙发上。曲穷放的背后立着一个“迷彩”,手里握着一截尺多长的木棍。
“迷彩”们此时像三只狗,虽然年轻却又十分冷酷,眼睛里都放着寒光,仿佛只需要他们的主人的一句口令,他俩就即刻成为他们嘴里的肉。
沉寂了一刻后,柯朵哭着腔说:“穷放,你这是干什么?”
曲穷放扭过头来:“你问我干什么?我倒要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柯朵看见半张从没看过的脸,她赶紧移开视线,心里仍一阵阵在发怵。
“又是这小子。”曲穷放站了起来,转身抱起手,“上一次打伤我的人,我还没有给你算账。”
柯朵一急,忙睁大着眼睛大声说:“不关他的事。”
曲穷放大声吼道:“你还护着他。”
“我说过,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你不要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一直站在柯朵身边的卢苏,本以为事情与自己无关,打算只静观态势,不贸然介入,免得事情闹大。可是,曲穷放的话分明又在挑衅了,把他当小子了,还硬是说他打了他的人。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着点,不到万不得已……,
“曲老板,你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凶恶和冷漠了?”
卢苏话音刚落,只听得茶几的地方“啪”的一声巨响,斜躺在沙发上闭目静听的曲三强一掌击在茶几上,他一脸凶气地说:“你他妈的是谁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乱说的吗?”他斜睨着卢苏,“真他妈的。说,冬阳都对你说些什么了?有种的你实话实说好了。”
曲穷放抬了抬手制止了曲三强,然后看着柯朵:“冬阳你先说,最近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柯朵瞪着大眼睛,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曲穷放已经完全暴露他的本质了,她不敢想稍候他们对他俩会做些什么,可是眼前该怎么脱身?冷静点,必须冷静。
“穷放,我什么也没告诉他。我和你吵吵嘴又有什么好告诉别人的呢?难道我还会把咱们的隐私告诉他不成?要是这样我还有脸见人么?”
“那好,什么都没说就好,算你明智。我还以为你让这小子体贴一下就昏了头了。”说到这,曲穷放给立在身后的“迷彩”招了一下手,
“迷彩”快步走到他身旁:“老板。”
“你们不是挨揍了吗?”曲穷放冷冷地咧了一下嘴角,“你们想怎么样?”
“老板,交给我们吧。”“迷彩”应了一声。
站在门背后的两名迷彩向前挪了两步,突然举起手中的木棍就向卢苏擗了下去。可是卢苏并不是等闲之辈,只见他左一躲右一闪,然后一个连环扫堂腿,把两个“迷彩”扫倒在地。
站在曲穷放背后的“迷彩”忽然大喊一声,卢苏刚一转头,只觉得一片黑暗向自己压过来,还没来得及闪开,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打得他几乎要窒息。
卢苏狠狠地运了一口气,把断开了的气道重新连接起来,然后欲回头望他一眼,腰上忽然又猛的挨了一脚,他“噼叭”一下便跪倒在地上。
“别打了!”柯朵猛的一把推开“迷彩”,“要打就打我好了。”
“冬阳。”曲穷放大喝一声,柯朵只觉得这声音像来自一张喷血的猛兽嘴里,震得她耳膜发痛。
这时,两个被卢苏扫倒的“迷彩”爬了起来,样子气急败坏,见卢苏跪下,疯了似的抬起脚便向着卢苏的背上狂暴一气。打够了,然后将他提起来,直推向门背上。
卢苏有气无力地靠在门背上,鼻子嘴巴流淌着鲜血,柯朵见状,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