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让虞道县的掮客宰客出名?谁又让虞道县富得滴油呢?能在虞道县拥有一套住房,好比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买了一套房,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呀。
听说要去看房,馆长大人一脸的鄙视,丁瓜瓜肯定会白跑一趟。他极得瑟的把钥匙交给丁瓜瓜,警告她少在外面耽搁。
其实,丁瓜瓜知道馆长得瑟什么,外面天寒地冻,她也不想出门。
可是,如果今儿这笔生意做成,她和馆长打的赌就赢了,就不用嫁给馆长了。
她可是牟足了两个月的劲,也憋了两个月。
“瓜瓜,好好干,一定要开张啊。”崔花子笑眯眯的送丁瓜瓜和老者出门,丁瓜瓜做成这笔交易就可以正式去做掮客了,这样一来没人和她抢照顾馆长的活儿,她又可以靠近馆长身边。所以,崔花子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丁瓜瓜做成交易。
丁瓜瓜握拳点头,领着老者离开上善若水堂。出门后朝东走了没多久,老者让丁瓜瓜稍等片刻,他去前面接他家公子。
丁瓜瓜笑的脸上起了皱子,“没事没事,您尽管去,我等您。”
老者微微笑着走了。
他家公子!有钱人!
丁瓜瓜恨不得仰天大笑,她就说,练了两年的火眼金睛,怎会看走眼!她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怎可能输给古代人!
、6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人家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回来。天寒地冻,北风又呼呼地吹,像是一把尖利的刀要割破脸皮。
丁瓜瓜紧了紧棉袄,佝偻着背跺了跺脚,“咻……!”一挂清鼻涕从唇边吸进鼻孔,她抬起红的像馒头一样的手揉揉鼻子,站在咧咧寒风中瑟瑟发抖。
娘希匹的,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可要回去了。
丁瓜瓜愤愤的转身,朝前走了一步后又停住,猛的再转身,面朝着老人家离去的方向,哭丧着脸跺跺脚。
万一老人家真是买房的,她若这么走了生意就做不成了嘛。难得馆长让她接客,吃再多的苦也要成交,让那些鄙视她的人通通惊讶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馆长总爱说,丁瓜瓜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假小子。其实,她本来就是假小子,真姑娘。当然,这个秘密只有馆长一人知道。
所以,她一定要成交一套,做个嘴上无毛办事很牢的假小子。
丁瓜瓜快晕倒前,星星眼重复交替的视线中,路的那头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的影子。她虎躯一震,激动地拔脚就跑。可是,腿似乎被冻僵了,步子没迈稳,往前趔趄一步差点摔倒。
丁瓜瓜恨得低骂,娘希匹的,老头你要是不买,老娘跟你没完!
她弯下腰捶打僵硬的腿,眸子却不忘看那奔来的马车。近了,然后丁瓜瓜发现,不是马,是骡!
她想杀人!
套个骡子就装富翁么?
要知道,她今儿卖的可是豪宅!
骡车停在跟前,丁瓜瓜的双腿已恢复正常,一个箭步扑上去,牢牢抓住骡子缰绳,冲赶骡的她在古代的第一位客人大吼:“大爷,做人要守信用。你说一会就来,可我等了你一炷香的时间!你瞧我多守信用,哪都不敢去,就怕你来了找不到人。你看你看,我都快冻僵了,这屋子你还买不买了?不买早说,我手上还有好几个人排队等着呢!”
丁瓜瓜一口气吼出,吼完了车后传来一道低醇浑厚好听的声音:“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你说有事就……真——的——有——事!”丁瓜瓜高涨的声音变低变柔,凶巴巴的表情变的献媚。
不是她想变,实在是不好意思扯着嗓子撒泼。
一位身材修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锦衣华服的俊公子缓缓的向她走来。
公子看她一眼便越过去径直朝前走,丁瓜瓜一个转身,惊喜的追上。
金主啊金主!那一身的锦缎长袍,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完美的金主写照!
骡子算个啥!对于金主来说,驼车的只要听话就好!
丁瓜瓜牟足劲,用她所学的营销知识做介绍,虽然古代和现代的房子结构不一样,但营销理念却相同,只有一个目的,把房子卖出去赚取佣金。
她站在门前台阶下,手往前一伸,微微颔首,面带拿捏刚好的微笑,轻言细语:“公子请上台阶。”
金主跨上台阶,丁瓜瓜从一旁抢先走到门口,用钥匙把门打开,推开门往一旁侧身,又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子请跨门槛。”
金主满意的看她一眼,跨入门内。院子不大,从大门至主屋的地面铺着长形方砖,两侧用小方砖铺成斜对称状,左右各一个土黄色大盆景,盆子里是依然绿意盎然的迎客松。
金主抬头往上看,盆景上空有突出的屋檐遮住,即使有雨雪落下,亦不能落在迎客松上。
丁瓜瓜察言观色,见金主脸上的表情似乎极满意,底气更足,声音清脆悦耳,“公子请进正厅。”
“公子,这屋子可是出过三个状元,两个有钱人,完美的风水宝地,提着包袱便能入住,也只有这地方才配得上公子。”
丁瓜瓜吹的唾沫横飞,公子双手一直负于身后,很认真的听她讲解,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四处看,没有一刻落她身上。
丁瓜瓜幼嫩的少女心受伤了,在现代,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无视,哪个客户不是和她交谈甚欢,哪个客户不是正眼瞧了又瞧。
现在的她虽没有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姿色,可也算的上一清秀小美人,好歹瞧一眼给点自信呀!
丁瓜瓜甩甩头,安慰自己,她卖屋不是卖人,镇定镇定!
看完正厅看卧房。
丁瓜瓜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介绍,却坚决不再正视公子好看的眼睛。
藐视,谁不会!
卧房是个非常重要的场所,站在门口,丁瓜瓜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身,却不想撞到一堵坚硬的人墙,撞得她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小心!”炙热的手卡住她的小蛮腰,低醇浑厚的声音从耳旁一飘而过,而后,手很君子的离开。
就那么一小下,丁瓜瓜好像被电击中,往外倒豆子似地说:“这里是产状元和有钱人之处,公子您自个儿慢慢瞧。”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