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钥轻轻推开门来,暖阳正好照在她脸上,白色的光线一寸一寸照上来在她脸上形成剔透的光晕。
她抬眼望着无边无际的天际,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质,云随着清风匆匆流动着,无居无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花钥看向旁边的穆安培微微扬起唇角,一如既往。
他看着却有点心疼,她总是是这样,不管再怎么难过对别人永远是这样的笑脸,难过致死也不对任何人说,只是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外表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心比谁都要在乎,比谁都要难受,只是她一直这样不会表现出来。
那一份温柔,那一份清澈让他心疼,让他难过。
明媚的阳光揉进她的眼里,使她微微眯起眼睛,她说:“我们走吧”。
车上,她一直保持着安静,视线一直移向窗外,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往后倒退着,在她眼底匆匆而过,看不清,捕捉不到。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他知道她特别安静的时候是她自己在深偿苦楚。
看了一会眼睛有些酸涩,她转过头来,却没有看他,她说:“谢谢你”。
他修长的双手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车子从容的转过一个弯,转的她有些晕眩,转过刚刚那个弯角前方是笔直的高速路线,穆安培直直的望着前方,唇角微微一提:“花钥,你知道你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么”。
她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穆安培微微一笑:“你经常说‘谢谢’,不管是对我还是谁,这句话永远都放在那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还真的有些嫉妒这句话了,花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没有对不起谁,不要一直把自己掩埋在过去的罪责里,不要一直活在过去,看向未来,一切都还很美好”。
她微微侧过脸,视线漂浮在他俊朗的侧脸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把他的侧脸雕刻成一条温和的线条。
他的车开的很稳,她晕车的毛病很严重,但每次坐他的车她都不会晕车。她把头慢慢靠在车窗上,一直以来她就一直深信着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所以现在她还活的这么好。只是她有些迷失了,不知道幸福究竟什么模样,现在真的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真实了,她就像一个漂浮在世间的孤魂,无处可去,只是迷茫的在找一个归处。
车缓缓停了下来,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又一个黄昏晓,火红的太阳把天地间照的火红一片,如一把熊熊烈火在世间不断的燃烧着,似乎要燃尽这世界里的一切。
她一边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一边跟穆安培道谢,穆安培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说完最后一声谢谢,她打开车门下车,一只脚刚踩下车,穆安培忽地问道:“你会离开么”。
她每一次的离开都让他产生无限的不安,似乎她这一走真的永远,从此他们并要天涯相隔,永不相见。这种莫名的恐惧感一次又一次深深的缠绕在他胸口,每一次的说再见他都那么的害怕真的是再不相见。
时间不允许他再继续等,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不敢把她留在身边,这样的矛盾真的是叫他进退无路。他只能仓皇的留在原地守候着,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这样的女子如风,飘忽不定;如水,虚实不真。爱,他不曾知道,但却一直想要挽留。
花钥停在原地半晌没有回音,穆安培的心一阵一阵的低落下去,那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又像海水般翻江倒海的向他涌来,无法抵御。
今天她眼睛去了公司递交了辞职信。叶景说的对,她永远都是这样三心二意。
从来都没有从来
地上的落叶不少,纷纷落了满地,真是写满的秋天的意象,有种风卷千叶飞满天,红妆退却霜满天的感觉。
末了,她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不会了”,她抬起头刚好一片枯黄的落叶从她眼前扫过,“这里还有很多放不下的,可能会在这里呆上一阵了,真的需要一阵子了”。
她叹了口气下车离开。
她的足迹随着落叶飘飞在空中无影无踪。落叶终究为尘土,谁也改变不了。
车里寂静了下来,周围都是空洞洞的沉寂,连空气都静止了下来,穆安培握着方向盘的手软软的踏了下来,他有些疲惫的靠近身后的座位里。
不知道停留的这一刻还能维持多久。手机怔怔的震动了起来,穆安培有些吃力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摁下接听键,困倦的闭上双眼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少爷,您在哪”。
“有什么事么”,穆安培避重就轻的跳开话题。
“下午诊疗的时间已经过了,因为联系不到您我把时间安排在明天下午了,现在需要过去接您么”,电话里是德斯恭敬的语气,穆安培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怀表,眉头微微一皱,压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德斯的办事效率他还是很放心的,每月的诊疗都像例行公事一样,他早已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