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
苏怀晨忙问出什么事了,那小厮喘着气急道,
“老太爷听闻兰姐出事,知道孩子没了刚气极昏死了过去!”
“还不快去请大夫!叫管家一起去!我随后就到!”
小厮领命速速又跑走了。美女芝兰则口吐白沫,转眼间再度‘晕’了过去。苏湄拽住正欲离开的父亲,指着床上那装势之人逼言道,
“爹!这女子心肠阴狠又这般爱算计,你还留她作甚?照我说现在就……”
话未说完便被凤笑阳拉到一边,并以眼神暗示她停嘴。随即果真见苏怀晨叹气说,
“一时出这么多乱子,你让爹处理完老太爷那边再来谈这些可好?”
说完便出了门。苏惜夜担心自己老父也一同跟了去。只是在场除苏芳本人外,其余几人都未注意到她临走前瞪着自己那格外怨恨的目光。
这月里十五,便是一年一度苏家祭祖的大日子。然而今次却因为老太爷突发病重无法出席主持祭礼的意外,气氛显得有些低迷。
入夜后在苏府再度聚首的家宴上,人是来得更齐了些,但整个席间却自始自终笼罩着一层僵冷的氛围。而这股氛围的核心源头,在苏芳落座后不久就彻底爆发了。
凤笑阳随师父刚一坐下,便见苏惜夜重重的放下筷子,冲着苏怀晨若有所指的问道,
“哥!你今日说是不说?”
后者皱眉,沉声喝止道,
“你又想胡说些什么?开席了!”
岂料苏惜夜竟腾地站起来直接指着苏芳厉声道,
“你不说我说!是你硬要留这个扫把星在此!自他一来咱家就开始不安宁!先是你该有的孩子没了!接着连爹也病倒!这不是犯克是什么!”
凤笑阳闻言立马也站了起来,竭力止住自己快爆发的怒火说,
“二夫人讲话可否客气点!我师父何事惹恼到你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都住嘴!惜夜!你闹够了没有!你嫁为人妻也不忘说自己是苏家的人,芳儿生于本家更是铮铮的事实!凭什么要赶他走!”
苏怀晨鲜少有怒发至此的时候,吼声一出座席间的众人皆有了些惧色。杨卓宇赶紧同父亲劝拉自己的娘,岂料苏惜夜甩开他们的手,依旧不依不饶。
“我哪有胡闹?我又何曾说错!?他娘是死腹生产,名副其实的棺材子!原本就是克煞家人的!你也知道提本家!他出生后本家老太爷就死了,自己的爹也死了!这样一个不祥之人你还引来这里作甚!”
苏怀晨气得抬手就要打,杨文远见势赶紧出手拦下劝说,同时不忘回头喝止自己夫人。苏惜夜见同胞哥哥第一次对她这般凶,心下更是委屈并着愤怒,直还嘴说,看啊!闹得家无宁日了吧!
而凤笑阳和苏湄等人听闻方才那些话早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此时只听见‘哌’的一声!
苏芳低垂着头站起身来,握拳的指间关节都用力得隐隐作响。
苏惜夜见势禁不住吓得倒退了两步,强装镇定道,
“做什么!苏家容不下你就想乱来?!”
然而苏芳攥紧的拳头却又骤然间松开,抬首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一桌好好的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凤笑阳回过神的第一反映就是去追师父,然而还未迈出步子便被苏怀晨拉住。
“笑阳……”
眼看各人劝的劝,走的走,散了个七七八八。苏怀晨望着他犹豫了半晌,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化为了一句话。
“惜夜莽撞,确实冒犯了。你替我…好生劝劝芳儿,我在这先赔不是了。”
凤笑阳安慰他说,晨叔先放心,这些我懂的。随即便快步赶往别院去了。
夜色浓重,乌云覆月隐有闪电之势。
他回到苏芳房里,一眼就先瞧见了地上摔碎的茶杯。而屋里那人正背对着他似在整理东西。凤笑阳心中一紧,赶紧上前拦下了他的手,柔声劝道,
“师父,你要做什么?晨叔他们也叫了我来代道歉,先别气了好么?”
苏芳甩开他的手,依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等收拾好包袱才抬眼对他命令道,
“跟为师走!”
“师父,你别这样……”
“你走是不走?”
“师父,听我说啊,我…”
凤笑阳话未说完便感一刃掌风伴着脆响袭过面颊!错愕之下脸亦顺着那股力道偏到了右边,辛烈的灼痛泛起时只觉脑海内一片空白。
“少跟我废话!不走就滚!”
狂躁的吼声昭示出那人底线的崩裂。苏芳激怒之下连眼角都开始渐显润红。他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状态了,这一刻只觉苏家让他烦!这里的人和事无一不让他烦躁透顶!眈眈责难以及恶言相逼,于他不过是冷笑置之,只是那潜伏在心底深处的细丝郁结被牵扯起来,难以承受的阴霾复又卷潮而出,既是怨不得,恨不得,他只欲离开!立刻!
然而这一耳光打下去,他却有些回神了。凤笑阳站着动也不动,半晌,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