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快给我滚出去,老娘不待见你,看见你恶心,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我企图把他推去门边,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狠狠丢开,关上门,清净。
可惜他人高马大,力量悬殊,更何况我喝了很多酒,本身软绵绵,被他轻易制住,他翻转我的身体,从背后搂住我双臂,下巴搁在我肩上,在我耳边说:“我就不,我不走,你得听我解释,我没想故意弄疼你,真的,我向你道歉。”
我脑子发懵,动弹不得的身体来回扭动,七窍生烟,这会儿他舌头说出莲花来我也不听,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他腿上,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力量却不见松动。恼极,恨极,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臂膀上,他终于松开我。
转身,哭叫着扑上去,抓他的勃颈,此刻我根本意识不到我想要干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厮打,体内一股恶气,叫嚣着寻找出口。
他被我的样子吓坏,却不敢再用蛮力,一个闪躲不及,被我尖利的指尖在脸上抓出几条血道,见到血,我更是赤红着眼睛挥舞双手,像个嗜血的魔鬼披散了头发。
“齐慧慧!”他开始叫,欲用力量征服我。
“我滚,我滚还不行,求你不要这样。”
保罗终于走掉,我站在自己的蜗居中央,看看狼狈的现场,到处都是我发疯的证据,沙发垫子掉在地上,花瓶倒了,水洒了,咖啡杯子碎掉了,我把自己的真丝睡衣弄破了。酒也醒了。
我开始进入卧房,把一切属于保罗的东西,衬衣,外套,袜子,内裤,很没素养的统统从十五层的窗口扔了下去,看到门口的鞋柜,冲过去,打开,把保罗在意大利定制的手工小牛皮鞋也要从窗口扔下去,想了想,自言自语:
“要是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
我当然还要上班,不但要上班,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齐慧慧从来都是圣斗士,字典里我只认识坚强,胜利。
(bsp;不穿裙子改穿裤装,宽宽的裤腿,细细的腰,高高束起的马尾,精致的妆。
电梯前,当然见到保罗,他还是一贯的被人群簇拥,看看我,又看看我,不敢跟我说话。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含笑招呼我,点点头,不理。
他用手指揉了揉鼻子,抬头看电梯数字,刚好员工电梯先到达,一转身走进去,身边有人诚惶诚恐,也有人在背后紧盯着我,恨恨。
保罗完美的脸不再完美,我敢肯定,会有人奇怪谁有这么狠心,舍得在那张亲爱还来不及的脸上添彩。用余光看到,那几道血印子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刺眼。
我用繁忙的工作榨压自己的能量,亲力亲为,许多下属心有不安,找到艾玛问,齐总是不是有裁员打算?为什么平时不招不碰的小事也要拦去?
艾玛送文件来的时候,小声说:
“齐小姐,这些小事交给别人吧,他们老是来烦我,没事干呀。”
“……”
“还有,看见保罗先生了么?那脸上……”
“还有事?”
“……没,我先出去了。”
中午我不出去午饭,交代艾玛给我带来汉堡充饥,艾玛却带来香气四溢的西式牛排,柠檬茶。
当然不会是艾玛自作主张买的,我知道是谁,我拿起,走到办公室外,对准垃圾桶,掼进去。拍拍手,饿着肚子回身,看到保罗拉长着脸,看着我。无视,走过。
下班后我联系美女们晚餐,喝酒,跳舞,小米拍着我的肩,说:“姐妹儿听说前几天心情不好?”
“已经好了。”
“就是,不就是失恋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谁,谁失恋了。哪个八婆造谣?
“我们姐妹几个,就属你彪悍,听说用强人家不从,哭得跟喇叭似的?”
什么女人呀,这是。
“听谁瞎掰掰呢。”
关娜赶紧摆手:“可不是我呀……你瞪我干嘛,不是事实么。”
瞧瞧,贼不打三秒钟自己招了。
“看我笑话不是,好,今天帐你们结吧。”站起身作势要走,被一把按下。
“嘿别呀,美女,开玩笑,开玩笑。”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么?打人还不打脸呢。”说完想起保罗。
“谁打你脸了,我们最多打打你的屁股。”
“太恶心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行行行,他黄大妈,别说了哈,吃饭,不然这请客的气走了,你结账?”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逮着她放放血,那能这么便宜她呀。”
“意大利怎么样?是不是有艳遇呀?”
“闭上你们的鸟嘴吧,去他妈的艳遇。”
“喲,得,淑女都爆粗口了,看来没泻火,要不今儿晚上咱姐妹儿给你找个,马杀鸡?”
我拿餐巾擦擦嘴巴,又叫来一瓶酒,开启。
好不容易把蛇行的奥迪开进小区,就看到保罗的车子停在我的楼下,见到我,下车,走过来,敲我的车窗。
降下玻璃,醉醺醺的说:“你他妈的谁呀,找死啊,没看见开车呢,要死死一边去。”
33
早上,被忠实的生物钟叫醒,来不及伸懒腰,打哈欠,徒然一个机灵,光裸的胸上扣着一只手。当然不是我自己的。
慢慢回过脸,看到闭着眼睛的保罗。
慢慢回过脸,轻轻蹭了蹭床单,很好,一丝不挂。
再轻轻蹭了蹭,感受下体有没有不舒服,很好,没有。
一下子坐起来,对准保罗,一脚踹过去,骂:
“猪狗不如的畜生,趁我醉,占我便宜。”
保罗猛地惊醒,眼看我第二脚又飙过来,赶紧抱住我的腿,哀号着说:“姐姐,姐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单手指指脸上道印,“你老说要毁我的容,现在也如了愿了,怎么还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