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昏迷着,没有一点动静,还发起了高烧,fiona急坏了,但又没法把人送医院,因为男人一点证件也没有,去了医院后可能就要被送警察局了。
被疼痛折磨到神志不清的男人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他勉强睁开眼睛,冰薄荷色泽,虽然憔悴,依旧迷人。
他说了一串数字,是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告诉臭小子我在这”
fiona赶快用笔记下来,问“啊,啊,我知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端木非,端木非……”一直说着,但痛楚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男人又陷入昏迷,拳头攒紧,把床单都扯得不像样。
“啊,都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fiona看着那串数字,懊恼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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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端木家。
“真是的,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真叫人放心不下啊”杨婆按着医生说的时间给端木非换上盐水,用帕子把冷汗擦掉。
“小八怎么样了?”提前回来的端木笑进到房间,压低声量问杨婆。
“烧一直都不退,哎”
“我来守吧”端木笑把椅子移到床边。
杨婆把吃药的时间告诉这位不拘言笑的大少爷,就退下了。
端木非裹在厚厚的棉被里,脸色极差,额前的刘海都被汗弄湿了,端木笑用手指把湿发挑开,又用干毛巾贴上去。
端木非昏昏噩噩的动了动,破锣一样的声音,软软没力“大哥?是大哥啊……”
“嗯,安心睡”端木笑揉了揉对方头发。
端木非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端木笑拿过一看,陌生的号码了“喂?”
“请问……请问是端木非先生吗?你的朋友受了好重的伤他叫我打电话给你,喂喂?”
端木笑眼里波纹不动,面部的肌肉却是绷紧着“哦?”
电话那端的女声继续用紧张兮兮的语气说着细节,语言组织能力不怎么好,描述得乱七八糟。
端木非咳嗽,问“咦,刚才是不是我电话响?”
“打错的电话”端木笑把号码记在心里,然后删除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回原处。
端木非迷糊的哼了声,转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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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斐济。
fiona守在床边,门毫无预警的打开时她正撑着头打瞌睡。
她很累,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但幸好,床上的人的状况似乎没那么糟了,他有很顽强的生命力,她知道。
因为他昏迷时总是念着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有挂念的东西,是不会那么放弃生命的。
门口站着人,后面似乎还有一批人,fiona看不真切,房间里的窗帘都是拉下的,因为逆着光,她不清楚最前面男人的面容。
高大挺拔的身材,光站在门口就有很大的压迫力。
东方男人穿着铁灰色三件式西装,稳健的步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fiona被这威严冷酷形象震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是端木非?”
东方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眼神越发的泛冷。
床上的人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从昏睡中睁开眼,房间里的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视线更加模糊,眼神聚焦在端木笑身上“他呢,他在哪儿”
端木笑用陈诉般平板的语气淡然道“小八不会来,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一个手势,fiona就被强制带了出去,反抗什么的,根本只是徒劳而已。
不过当她看到医生拿着工具进去时,吊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他的身体底子很好,伤势的话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恢复——”医生汇报情况,为难的说“端木先生,我认为他这种状态下催眠,不太好……”
男人背着医生,不出一语,看着海景。
做人要识趣,医生灰溜溜的出去,好吧,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fiona的行动被限制了,但她是自愿的。
东方男人只说了一句“你的父亲已经转到美国的医院接受治疗了”
fiona很清楚斐济和美国医疗技术的差距,那是她的爸爸,她没得选择。
现在她负责给男人送饭,三餐都是。
男人已经不再昏迷了,但是像精神病人一样被捆在床上,腰部,小腿,牛皮制成的捆带,很结实。
“吃点东西吧,他们说你今天要接受治疗……”低若蚊喃,fiona舀了一勺子送到男人嘴边。
古铜色皮肤依旧野性,虽然面孔有些消瘦,但不损出众的容貌,亚瑟低下头,鼻尖呼出的气如同蝴蝶的翅,软软打在fiona耳侧。
男人的眼大海一样温柔的颜色,低沉略带沙的声音夺人心魄“让我走,可以吗?”
没有女人不会脸红心跳,fiona也不例外,没有哪个女人能真心拒绝这样的人,她意乱情迷,良心的谴责和现实的残酷最后还是扯回她的理性“对不起,对不起,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的语调还是轻柔的,但暴戾之气还是流露出来,狼一样的神色“那么,别给机会我离开,否则我真会忍不住扭断你们的脖子”
亚瑟表情一点也不狰狞,甚至有点情深款款的味道,fiona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看得出。
催眠并不顺利,亚瑟的潜意识强烈地抗拒着催眠师,自我保护警戒线对外界的刺探比常人更加坚固敏锐,像这种性格坚韧警惕度极高的人很难让他放松心理防线。
“既然无法让他松懈,那就摧毁掉防线”端木笑听完医生们的话,简单明了地说。
没有一点光线,声音,没办法判断时间的流逝的房间,常人要是呆上两天,那就是极限了。
亚瑟被困在里面已经有五天了。
医生们正努力的蚕食着他的心智,然后一点一点的摧毁,他们有的是时间。
第六天,fiona按照端木笑的指示打开门。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