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已经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叹息——今晚王泽雨怎么那么爱针对他啊。
“何毅,”王泽天在夏婍洁的歌声中开了口,说,“与莫何蔷薇联系吧,她可是关键人物啊。”
王泽雨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她微微蜷缩着——她一直害怕莫何蔷薇。
“没事吗?”何毅担忧地看了王泽雨一眼。
“没事。”王泽雨点点头。
何毅叹口气,给莫何蔷薇打去了电话。
……
s市某偏远地域。
“他们来了。”骑士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屋内不断回荡着,让人心惊胆颤。
“你确定要见他们吗?”巫婆嘲笑着,“老大,来的人有两批呢,如果我们这帮人一起见面了,那真的有的折腾了。”
慕容世莲在旁边一语不发,她苦笑——到头来,林成道还是没有来啊。
“见吧,”神秘男人点头道,“躲不掉的,十年了,我躲了十年,欠下了太多,不管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再躲了。”
“你可以不见的。”慕容世莲忍不住开口。
“不见?又能怎样呢,”神秘男人苦笑道,“莲花,当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时,证人就失去了价值。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来见我们,不是要真相,而是……我们这些十年前的当事人的亲口坦白啊。”
坦白,谈何容易,像用刀沿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狠心割下。
第五十六章坦白开口
“上车吧。”
何毅拉开车门,轻声道。莫何蔷薇站在车门外,打量了下副驾驶上的王泽雨,跨入了车内。
王泽雨闭眼,身体不自然地缩起来,她侧过脸,轻轻抱着自己。
“没事,”王泽天柔声道,“你清楚。”
“嗯。”王泽雨含糊不清地应了声,依旧闭眼不语。何毅与莫何蔷薇坐在后面,他们上车后也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车速正常,在郊区里孤独地穿行,像一腔孤勇的公狼,无论日升月沉,还是暮色四合,都沉默向前,披荆斩棘,摧城掠地。仿佛,生与死都是别人的热闹,永远在拥挤的人潮里享受着刺人的孤寂。
黑暗的夜空没有繁星闪闪,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冰冷的月光洒在路上,洒在荒野上,披上了一层薄纱。蜿蜒的公路,一辆车,四个人,同样的目的地,各怀心事。
王泽雨感觉到熟悉的寒冷,像十年前雷声滚滚的雨夜,好在,今夜无雨,她呼吸急促起来,她害怕。莫何蔷薇在隐约中,也被王泽雨的情绪所传染,她不知道,今晚知道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莫何蔷薇透过前方的后视镜打量王泽天的眼睛,在昏沉的光线下,她觉得他的双眸如琥珀般迷人,渐现氤氲。她身旁的何毅,坐的沉稳,脸上没有写任何情绪。
她微微叹气,这两个比她年幼六岁的男生,也未免太过镇定了。
“你为什么叹气?”
沉默被打破,往往会引发些什么。王泽天地忽然发问,让莫何蔷薇怔了怔,她抬头,说道:“你为什么不叹气?”
“如果叹气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会天天叹气,”王泽天说,“爱叹气的人,通常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人。”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
“逻辑只要前后论证不相互抵触,且达成一致,它便是合理的,”王泽天打断莫何蔷薇,“在回避话题直接质疑正确的逻辑时,往往证明,那个人理亏。”
“你……”
“你恼羞成怒了,对吧?”
莫何蔷薇只后悔自己叹了那口气,快要被这个家伙用嘴说死了,还没法反驳。
“你还是放弃和他争执吧,”何毅苦笑,“你说不过他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莫何蔷薇没好气道。
“莫何蔷薇。”王泽天说。
“什么事?”莫何蔷薇刚想听王泽天说,忽然不满道,“我说你们两个男生到底怎么回事啊,有点辈分意识好不好,喊声蔷薇姐不行啊。”
“你倒是说中什么了。”
“啊?”莫何蔷薇满脸迷惑。
“辈分意识……”王泽天轻轻笑,说,“或者,真的差不多了。”
“你在说什么?”
“你的奶奶叫什么名字?”王泽天忽然转口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叫……”
“不用说了,”王泽天打断,笑了笑,说,“太早说出来,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莫何蔷薇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完完全全被开车的这小子牵着鼻子走。何毅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他将手伸进包里。
“蔷薇姐。”何毅开口。
“啊?”莫何蔷薇觉得自己耳朵是出问题了,“你喊我什么?”
何毅无奈,将包里的几张照片取出来,递给莫何蔷薇。莫何蔷薇接过,仔细地看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抬头,惊愕地盯着何毅,欲言又止。他们的一举一动,王泽天都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想:算是提前的预防针了,在一切揭开前,多说无益。
“难道?”
“就是你想的难道。”何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