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再确定今天是周五后,我竟然真的去了c教学楼琴房。
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可能,甚至想过我连人还没看着,就死在那莫名的针管下的情况。
对那些莫名的液体,我还是怀着很恐惧的心理的。
你说你要是两次都被陌生人拿着针管想往你肉里扎,你是什么心情?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林落那么肯定地知道那不是艾滋病毒?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为什么我一问到这个问题,林落的眼底总是有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我好想冲上去,一脚踢翻他,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到底说不说?
估计,以林落那性格,就算一刀一刀把他凌迟了,他不想说的我也抠不出半个字来。
姜冯喜的沉稳是与生俱来,和他这个人融为一体的。而林落不同,我总觉得在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藏着太多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又让人很难说清楚。
我怀着复杂又恐惧的心情推开门,看到姜冯喜的那一秒,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语言功能。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些阴暗的琴房里,姜冯喜坐在已经落了灰的琴凳上背对着我,阳光透过窗的缝隙钻进来,照得整个房间影影绰绰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姜冯喜听见声音,转身看到我,脸上同样有着莫名的表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和姜冯喜就这样对望着,直到我们同时问出那句“为什么是你?”后,我背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电视里被人陷害的情节,是不是就是这样?你傻傻地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勒,然后所有主角、配角加无数群众演员,就齐齐出场了。
当榛一帆和段小朵各怀心事地出现在琴房门口时候,锁住我和姜冯喜的门锁在前一秒自己长腿跑掉勒,而我和姜冯喜在里面已经汗流浃背。
琴房里除了那架老掉牙的钢琴,只有几把几乎散架的椅子,我们总不能直接拿钢琴破门吧!我大喊救命,结果被姜冯喜用手把嘴捂住了。
他说:“别说这里根本没人来,就算有人来,你想让他们知道,你大白人的和一名外校的异性,被锁在一起吗?”
那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啊!一旦到晚上还没有人来救我们,难道我要和姜冯喜一起过夜吗?这个……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
除了半截掉在角落里,齿轮已经基本被磨没的锯条,我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姜冯喜看着我,我问:“难道你是希望我来锯吗?”
他这个复旦大学的高才生,在单位里签过合同,和外商谈判过,可就是没有锯过锁头儿。他没锯几下,脸上就已经冒汗了。
我拿过锯条,接着锯,结果锯得我那个心碎欲裂啊,那锁头儿连条印子都没被锯下!
我看了看姜冯喜,又瞄了瞄他身后的钢琴凳,他用冷静的目光着着我,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方糖糖,你别胡来!肯定会有办法的!”
没错,肯定会有办法!办法就是他身后的东西,可他那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想阻止我!
我不管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被锁一晚上吧!我像饿狼似的扑向那张凳子时,姜冯喜像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横在了我面前。
我左突右闪,都没有成功后,便直接用头撞了过去。谁知道姜冯喜竟不闪,然后随着那声开门声,我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意外、惊诧、伤心、不可置信……各种表情轮番出现在榛一帆和段小朵的脸上。
我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真不是……”
“不是什么呢?”左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背后冒了出来,“不是你和我表哥在这里偷偷私会?还是不是你和我表哥抱在一起?”
“都不是!都不是!”我急得眼泪已经快出来,却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一切。
“小朵,你相信我!你总不会也不相信我吧?”我拉拉段小朵,她却一把将我甩开了。
“小朵,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我们……”
段小朵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着我不曾见过的陌生和冷漠。
“方糖糖,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想和姜冯喜在一起,根本轮不到我段小朵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说,姜冯喜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我我——”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消她的敌意。
我不敢看榛一帆的表情,怕那上面同样有我不想看到的陌生和冷漠。结果,榛—帆冷冷地丢过来一句:“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
什么意思?谁能告诉我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利用那个开宝马的林落,来抬高一下你自己的身价,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花心!”
天哪!如果这一切只是场噩梦,为什么这里的场景会这么真实,为什么榛一帆要说出比用刀子在我心上插一刀还狠的话!
他说:“方糖糖,是我看错你了!”
原来,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间长大。小时候,我们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反而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转向榛一帆,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笑不垮掉。
“是!你说得都没有错!我就是那样的人,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而且花心的人!我喜欢被男人们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我喜欢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我喜欢看你们被我耍得团团转,我喜欢……”
“你不要再说了!”榛一帆脸上的表情已由最初的不屑,转为了愤怒。
“方糖糖,当初我怎么会……”
“会什么?会喜欢上我是吗?”
我故意将“喜欢”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我知道左晴一定会因为这句话而受伤,但我已经管不了别人的情绪了。
榛一帆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木质的门框上。刹那,鲜红的血就流了下来。
我的脚已经抬了起来,可我最后还是留在了原地。此时此刻,我有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关心他的伤口?
左睛飞快地扑过去,捧着榛一帆的手像捧着稀世珍宝般:“你要不要紧?你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生动怒,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