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第二天十点。
他看着天花板,终没有起身,他轻轻搂着她,再次入睡。
再醒来时,下午四点,他习惯性的去看以洁,低下头,看到以洁明亮的双眼正对着他忽闪忽闪,他低低地笑开了,以洁也甜甜的笑了,两侧的小酒窝很明显地慢慢地扩大,以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睡得好熟啊,我醒来几次你都在睡。”
姚却把她的头发从额前拂开,微笑,“饿不饿?”
“饿。”以洁可怜兮兮的声音。
姚却起身着衣,以洁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
姚却转过身,带着笑意问:“你躺着,不和我一起去买菜吗?”
“去!”以洁大声应道,同时从床上弹起,蹦到姚却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然后哼着小曲去换衣服。
姚却无奈的微笑。
以洁一直挽着姚却的手臂,就是存东西时,她的手也不曾稍离片刻。
这样的一对人,在冬季冷清的街头,格外的令人注意。
佟月月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朝以洁笑得灿烂,“我听你的歌了,不错,很好听。”
以洁不可一世,“当然好听了,是我唱的啊。”
姚却微笑。
佟月月的手指已经指上了以洁的额头,“这么骄傲,会被别人攻击的。”
叹了口气,又道:“前天的报纸我看了,竟然用的是你的图片,我在报社有个朋友,说有好个几比你有名气的明星都不满意,经纪人打电话到报社投诉。”
“哪家报社?”
“晚报。”
姚却笑笑,表示明白。
回到家,两人安静地做菜。
以洁切菜的手指分外的灵活,她把一根黄瓜先悄悄的切下一段,然后再开始切剩下的,完了的时候,她把切下的那一段迅速的放进嘴里。
“不给我吃一口?”姚却突然转回头看着她。
以洁把剩下的放进姚却的嘴里,“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是哪种东西?”
以洁笑而不语。
姚却把鸡肉炒好起锅,以洁忙着洗碗。
一切就绪,以洁从卧室里拿出一瓶香槟,“姚却,我们补过新年吧。”
姚却看着那瓶香槟。
“我昨晚参加一个庆典,那家公司送的。”以洁递给姚却,“听说挺贵的。”
姚却没看那香槟,只认真看着以洁,“今天没有事吗?”
“没有。”以洁道:“迟瑞说你回来了,我就跟他们请了两天假。姚却,这两天干什么好?”
姚却握过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以洁看着面前的一桌菜,“吃饭,我饿了。”
####晨练
第二天一早,以洁五点多就起来了,姚却一向睡得惊醒,她一动他也就跟着醒了,眯眼看着正收拾自己的以洁,“这么早?”
以洁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我去跑步。”
姚却听罢,也起身,把灯开了,“我陪你。”
以洁穿外套的手搁在半空,“不用,外面很冷。”
姚却套好外套,“我陪你。”
昨晚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街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以洁穿着布鞋,一边走一边跳,冻得直哆嗦。姚却见状,握着她的手,她穿得不少,外套里面还有毛衣,在广州的冬季算是穿得很暖了,然而她的手却冰凉冰凉。
姚却一面呵着气,一面道:“戴双手套,再这样冻,怕会出冻疮。”
以洁回头朝他甜甜一笑,“不会,我去年就同有长冻疮。”
走到小区的外面,以洁沿着路面开始小跑,此时天还漆黑,冰凉的风打在姚却的脸上,有如刀割。
姚却跟在以洁的后面,以洁跑得并不快,跑几步就回头瞧他一下,黑暗中姚却也能瞧见她因笑而发光的双眼,有若琉璃。跑了有几个多小时,以洁停下来,就着石凳开始压腿。然后做各种动作。
姚却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天已微亮,姚却可以看到以洁头上细密的汗珠,以及她微微粗喘的气息,姚却突然觉得很幸福。晨曦微现,映着以洁有如天仙的脸庞,姚却能看到她翘起的睫毛,这样完全的侧面看,以洁的嘴鼻和下巴连成一条线,如若刀削。她眨眨眼,就像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不断地打在姚却的心上。
他的以洁,这样努力。
昨天前天以及才过去的那些腹诽突然变得微不足道。她在用自己的汗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每天五点半起床,在姚却知道她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失约过。她就这样坚韧而困难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当初崔明泽给她的是一个平台,那么支撑起今天的,必然是她不懈的努力。
他想起在北京的校园里,那个衣着简单而微笑阳光的女孩子,竟然很想见见以洁口中的妈妈,是一个怎样的母亲在离婚之后,独自抚养起这两个如同鲜花般的孩子,并教会了她们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良久,天光大亮,太阳露出了半个头,以洁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姚却,等久了吧。”
姚却笑着摇头,眼中是掩饰不了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