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
腾闯的语调开始落寞:“容容,在我和你分手时,你五天就恢复过来了,一样上班,一样工作,可是杜其牧离开你之后呢,五个月,五个月你也没有恢复过来。”
“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开你。”
“可是如果不拿出那张假的报纸,你根本就不会答应我。”
容与低了头,咬了牙。
腾闯一步一步向容与逼近,眼里光芒迫人:“容容,回来好不好。我会真心的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有些东西,杜其牧他给不了。”
容与被腾闯的目光吓得倒退一步,杜其牧赶紧把她护到身后:“我怎么给不了?”
腾闯把目光转向杜其牧:“你给得了她婚姻吗,你能放下你对裴焕月的愧疚吗,焕月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也许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你能弃焕月于不顾,娶容与,并让容与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裴焕月坐在轮椅上?!”容与低低轻呼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杜其牧这么久不回来是因为这个。
既然这样……那么……
容与的目光转向杜其牧,带着一种伤心,如果焕月还在轮椅上,那么她想,自己和杜其牧是没有将来的,因为她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他们无法漠视心里的愧疚,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腾闯朝容与伸出了手:“所以,容容,回来吧,我向你保证,帮杜其牧澄清他父亲的冤屈,这样总可以了吧。”
腾闯的眼神殷切中含着一丝笃定,容与想不明白,这笃定来自哪里。
她拒绝上前,想澄清二十年前的事情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而且她亲耳听到已经足够,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很多事情,可能很多当事人都已经遗忘了。
杜其牧握紧了容与的手,很坚定的,即使容与想上前,也不可能有机会。
腾闯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目光中一开始尚能浅浅含笑,渐渐的笑容变得僵硬,到最后,他的眼睛已经充斥着冷光。
容与忍不住抖了抖。
腾闯笑:“用不着发抖,我怎么样也不会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吗?”
容与这时的后悔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虽然早晚还是会和腾闯碰面的,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很诡异,很可怕,她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丝凉意。
她知道腾闯等在这里的原因,腾闯一向是聪明的:“你等在这里是因为知道我必然会回来拿东西的,可是如果我不回来呢?”
“这里有你父母的遗物,你会回来的。”
容与暗暗点头,腾闯心细如发。
杜其牧皱眉看着腾闯,腾闯在不断地向着两人的方向靠近,而容与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感觉得到,他忍不住了,道:“不要再上前,本公子可不像腾公子一样装君子,何况,现在没有外人,没有装的必要。”
腾闯笑:“我不是装,我是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
“一些东西?”
“哈哈哈,这也是我等在这里的另外一个原因,想把那些东西早点给你们看,那样……容容会更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容与瞪着这时的腾闯,丝毫不能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更可怕是他的表情,就跟中邪了一样,让人感觉陌生而可怕。
腾闯丝毫没有理会两人,他经过两人身边:“要不要看,可是你们的自由。”
杜其牧站在原地不动,容与却挪了一下脚,可是她敌不过杜其牧的力量,所以两人还是没有动。
腾闯走到楼下了,回头看两人还在楼梯的最上缘,轻皱了眉:“跟我去,对你们不会有坏处的,即便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们不想早点知道,更好应对?”
这时的腾闯倒像平常的他,表情轻浅,语调平缓,而一脸的神情都透着一股由内到外的君子气,为人着想。
可是这样的表情下,容与却不敢动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连眼光都不敢对上腾闯的,原来今天的腾闯才是真正的他吧。
杜其牧握紧了容与的手,也是没有动。
腾闯眼睛胶着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目光中开始有了恨意,他转身,继续朝外,不知他怎么一动,小区内蓦然亮如白昼。
路灯很多,照得整个小区没有一点死角。
容与开了窗户,狠狠地换了口气,外面的空气真好,冰凉冰凉,能安定人心。
小区很美,这一点她一直知道,一排排的树,灌木,花圃高低错落,各种各样的色彩交相辉映。
在如此美丽的景色间,是一幢又一幢红色的别致的小房子,房顶是黑黑的翘起的屋檐。
房子很美很美,比一开始的设计图上的还美。每一幢房子都似要活起来了一般,有着灵动之气。
这些房子很贵很贵。
容与暗暗为杜其牧开心,庆幸他付出了盘凤山那一块好地给孤儿院后,他也不会亏本。
可是眨眼间,她又看到了什么。
她动了动眼睛,再看,认真看,可是似乎还是没看清楚,那就继续看,一直看。
杜其牧在她的身旁,明显察觉有异,也把头探向了窗外。
他的眼光在容与扫过的地方扫过,很快,他勃然变色。
这是一个很美的小区,不用怀疑,这是一些很美的房子,也不用怀疑,而那些房子上的裂痕,如此触目惊心,那样历历在目,他也没办法怀疑!
杜其牧脑袋轰的一声,根本不需要思考,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所在。
这些裂痕,是腾闯的真正目的吧。
容与已经往楼下走去:“我去找他。”
杜其牧拉紧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失去这些房子,杜氏并不会有事。”
她站住了,有点犹豫,她在想,这块地对杜氏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