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已经往楼下走去:“我去找他。”
杜其牧拉紧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失去这些房子,杜氏并不会有事。”
她站住了,有点犹豫,她在想,这块地对杜氏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这块地是她负责的,如果这些房子都卖出去,那可能是几个亿,没有了这几个亿,是不重要,可是没有了这几个亿,她愧疚。
她的表情很清楚的落在了杜其牧的眼里,他抱紧了她的头,低声安慰:“商场上一向如此,何况你本来就是搞技术的,不要紧,真的,大不了推倒重来,费些工夫,损失不大。”
他是这样安慰的,可是容与心底那一丝隐隐的不安无论如何也去不了。
明亮的灯光下,腾闯的身影如此清晰,他站在窗下,正对着两人,眼角含笑看着容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砰地关了窗户,颓然坐在地板上。
杜其牧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楼下,关上了门,反锁,再回到她身旁,把她扶到卧室,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道:“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醒来,我们一起去解决问题。”
他要走开,容与扯着他的衣角。
他轻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床缘坐下。
她睡不着,他看得出来。
他走到洗手间,拧了一把热毛巾出来:“来,好好洗把脸,过会儿容易睡得着一点。”
洁白的毛巾擦去厚厚一层的妆粉,她的五官恢复了本来颜色,她的眼角耸拉,下眼睑黑黑的,有着前所未有的憔悴。
他把毛巾在她眼睛上敷了一会儿,在她耳边轻语:“乖,闭上眼,你需要休息。”
容与闭上眼,额头还是皱着的。
杜其牧把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抚平。
容与笑,很勉强。
不过大概真的很累了,在杜其牧关灯后不久,她迷糊睡了过去。
在半夜,杜其牧抗不住困,躺在她的旁边,她丝毫未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又惊又慌,因为她的双手正抱在他腰上,而头正深埋在他的胸怀内。她尴尬的退到床的一边,不多久,杜其牧悠悠醒转,他先是愣愣地看了容与许久,然后突然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本公子的胸膛是不是又宽大又温暖,这样好的胸膛世上可是少有,从明天开始,本公子要拍卖,用本公子的胸膛一次得算一次价钱。”
容与哼哼几声,然后笑眯眯的:“那么请问杜公子,有没有规定使用方法呢?”
杜其牧皱着眉头沉思,使用方法?要规定吗?她可以窝在他怀里,也可以躺在他怀里?如果他刚洗了澡,没穿上衣服,还可以来点别的……
所以这个使用方法真的不能限定啊。
想到这里,杜其牧笑得乐呵呵的:“没有规定,随买主高兴。”
容与扯了扯嘴角,一个拳头就落在杜其牧右胸,砰的一声响,杜其牧倒退一步,满脸惊愕。
容与笑:“这是第一步啊,接下来,决定用脚了。”
说着,她真的抬脚朝杜其牧踢去,幸好杜其牧反应及时,抓住了她的脚,才没有让魔爪给踢到。
杜其牧的手抓在她的鞋侧方,丝毫没有用力,他看向她的眼神,那般温柔,能包容一切。
一瞬间,她突然耸拉了下来,没有了调笑的心情。
、你争我斗
两人洗漱,下楼,腾闯已经离去,在他昨晚站的地方,有着一地的烟头,容与数了数烟头,问:“抽一支烟要多少时间?”
“很快的时候,几分钟吧。”
容与数了数那些烟头,不下三十个。
腾闯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容与打了个电话给洪鑫,没人接,再打,关机。
事情变得无比明了了,连孤儿村的那些人在闹,说不定都只是一场戏而已。
杜其牧打电话回公司,查洪鑫的情况,联系新的工程队来看,能不能挽救,工程队研究过后,摇了摇头,两人驱车去公司,召集一众董事,商讨事情的解决办法。容与等在外面。
她等啊等,等到中午,杜其牧出来吃了一顿饭,然后,他又进去开会了。
她知道事情远不如杜其牧说的重新造一下房子那样简单,所有的别墅都已经和买家签了合同,买家可不愿意多等几个月。
越是贵的房子,违约金越高。
等到天色将黑时,杜其牧揉着眼睛出来了。
他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沉沉的疲惫和沉重。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杜其牧住的地方,叫了外卖。
外卖送得很快,里面垫了一层层的报纸,报纸上,一盒又一盒的川菜。
放了很多辣椒,口感十足的川菜,吃起来,很辣,很有劲,吃着吃着,心中的郁闷也散了很多。
容与收拾东西,准备洗漱一下就继续睡觉时,突然愣了愣。
杜其牧在边上,看到她对着报纸发愣,忍不住上前,一看,也愣了。
有时候,真不得不感叹那些新闻工作者,做起事来,想有效率的时候,那绝对是百分百的有效率的,他们昨天才发现的裂痕,今天就上了报纸,图文并茂,绝对的煽动人心。
杜其牧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看这腾闯玩的把戏,老是这一套,就任他玩好了,凭腾远这副空壳子还想折腾出花样来,难喽。”
容与的脸色却是不好,这边杜其牧还没想到和买家沟通的方法,那边腾闯已经把事情捅开了。
杜其牧冷笑一声:“腾远跟朗青还有一个合作项目呢,要是朗青这时候退出,腾远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腾闯要是还敢折腾,我就打个电话给裴叔叔,看他腾闯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