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不确定深浓。许久,杜其牧也叹了口气,他们都明白的,朗青没有理由帮他们,朗青退出,本身损失也巨大,而且,裴焕月现在都坐轮椅上了。
报纸的威力是巨大的,不用多久,好多股东都打电话给杜其牧,杜其牧匆忙赶往公司,只留容与在家。
这个小公寓并不大,容与却感觉冷清得可怕。
不多时,手机上有声音传来,她拿起来一看,是腾闯的:你回来,我放过他。
这一招原来不是拿来这么用的吧,容与想,腾闯肯定也想不到会在结婚的那天,杜其牧从天而降。腾闯是真想杜氏出事情的,他的目的为了什么?
可是,不管他是为什么,她都已经不敢去靠近他了,一个心思太过深沉阴暗的人也许并不是一个能相处到老的合适伴侣。
出门去了一趟超市,在煎熬担忧中过了十二点,她睡在了沙发上,不知何时,开门声传来。
杜其牧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
她立马从沙发上翻身下来,去洗手间弄来一条热毛巾。然后很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出炉了。
面条很简单,只有几株青菜,一点肉丝,他的冰箱里早已经没有了东西,他明白她去过超市了。
看着那碗面条,杜其牧笑:“哎,今天才感觉你有点像一个贤妻良母了呢。”
他是在笑,他的语调似乎也是轻松的,只是容与只能听出沉重,她低着头,像一个罪恶深重的罪犯。
杜其牧严肃了表情:“容与,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容与一惊,抬头,一无所有?这四个字,好可怕,她真的犯下了如此大的错吗?
杜其牧显然有点失望,然后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开玩笑的,你不是还有腾闯可以选择吗,他对你倒真的是一往情深。”
容与听出了浓浓的醋意,失笑:“我是怕你过不惯这种生活,我有什么过不惯的,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轻松简单。”
杜其牧突然来了兴致,摸了摸下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这样说,容大小姐,你这是答应了穷小子杜其牧的求婚了?”
容与醒悟过来,追着杜其牧就要打。
杜其牧逃得飞快。
容与追得孜孜不倦。
客厅本来就小得很,两人在其中绕圈,其实说到底也就隔了几步,很快,杜其牧从容与后面包抄而上,反而把她抱在了怀里。容与双手被他压制,动弹不得,一张小脸气呼呼的。
杜其牧笑:“好了,你要感谢我,运动有益健康。”
说完,放下容与,端起面条,几口下肚。
看着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容与,他眼眸深深:“这面条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这一刻,真的不需要千言万语。
容与沉浸在感动中,不想杜其牧突然来了一句:“可是你这么看着我,想抢面条吗?给你喝点汤吧。”说完,真把剩下的汤递给容与。
容与简直又想抓狂了。
55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杜其牧上班去了,容与正打算出门去菜场,弄点新鲜一点的蔬菜,才走出没几步,被人拦住了,是腾闯。
容与根本不想理他,当他是透明。
腾闯似乎已经不在意自己在她面前会有什么样的形像了,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强力的拦住她的去路,吐出一口烟圈,笑:“杜其牧还真够硬气的啊。”
容与没有回答,她在看风景,小区里的风景真好,有红的花,绿的草,那样生机勃勃。那些都不是名贵的花草,没有漂亮的玻璃花房,没有精心修整的园圃,可是反而活得更加恣意吧。
将来有一天,如果她和杜其牧住在这样小小的公寓里,那反而能像这片小草小花一样,恣意快乐。
腾闯又吐了一口烟圈:“他花了大价钱收买了那些新闻记者,可是没用,这些新闻已经报道出去了,那些买家会打电话问,会亲自过去看,纸包不住火,杜氏是完了,可是他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他把那块地卖给我,他就自由了,杜氏的大厦不会倒,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不伤他一根毫毛。”
容与冷笑:“哦,这样的啊,腾大总经理能耐不小啊,自己公司欠着几亿的债务,还能把人家好好的公司给整倒,这水平真不是盖的。”
腾闯笑:“容与,我给过他很多机会,前天,我并没有想要那块地,只要你回来就好。”
容与冷笑连连:“腾闯,你说这话就太假了,你一开始打的就是那块地的主意,现在又说不在意了,这话还是说给三岁的小孩听听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但愿您腾大总经理前途远大,财源滚滚。”
腾闯不让她走:“容容,前天晚上,我真的宁可放弃那块地,只要你回来就好,真的,只要你回来,如果现在你回来,我的话……还有效,我……放过他。”
容与嗤笑:“你放过他,你怎么放过他?新闻已经出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腾闯,我不会回去!”
容与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坚定有力,腾闯的目光有片刻愣怔,等他回过神时,容与已经走远了。
她穿着一身米黄的衣服,一如初见时的那样简单清爽。
而她的性子也一如当时的执拗和爱憎分明。
似乎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些东西,可是此时,他却又如此憎恨她的这些东西。
容与中饭只做了面条,晚上,她猜杜其牧会回来,所以做了好几个菜,菜冷了再热,热了又冷,直到九点,杜其牧才回来。
杜其牧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不复前几天的沉重,容与也松了口气。
晚餐吃得还算愉快,杜其牧洗的碗,其间,打破了一个碗,一个碟子。容与在客厅里忍不住打趣他:“杜大公子,你只能是公子啊。”
杜其牧从厨房里探出头,一脸不服:“哼哼哼,我是男的,男的不下厨房,你这个不贤慧的女人,竟然还好意思指责为夫。”
为夫两字,让容与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杜其牧。
杜其牧哈哈大笑:“叫你说我坏话,哼。”
容与抚了抚胸口,顺了几口气,突然觉得,生活就该当如此。
事情似乎就这样落下了一个序幕了,在这段时间,陈兰音打过电话来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