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道:“为时尚早,大王想要得天下,也要学学高皇帝身经百战,民心相辅才行,怎么能一刺得天下,损了阴德”。
朱棣听到班布讲的是浩然正道,颇感不好意思的道:“军师所言极是,是我有点心急了,不过,父皇一向喜欢我,既然太子已薨,那我发动文武百官在父皇面前扬名,让父皇召我入京,立为储君,此法可好”?
班布点点头道:“这是正途,可以一试”。
于是,朱棣就派遣长史葛诚、周铎与心腹校士数人,携带大量珠宝金银进京,去面见岳父魏公徐达商量此事。
太祖朱元璋确实非常喜欢这朱棣,常在人前夸耀这儿子象自己的性格,智略过人,果敢英勇,有想立其为太子的想法,征求手下众官员意见时,或有同意,或有阻拦,一直没有决定。看到长史葛诚上奏立燕王朱棣为太子之事,朱元璋就私下问徐达可否,徐达道:“皇太子已薨,皇太孙还在,如果改立,恐怕要动了国之根本,天下生乱啊”。朱元璋已经年迈,早失了当年之勇,力求国家安定,经过仔细考虑还是采纳了这个开国元勋的建议,立了允炆为太子,葛诚回去复命据实禀告,朱棣假装不在乎,依然待允炆如旧。
朱元璋宾天后,允炆登上大统,改元建文。朱棣听后大喜道:“卦兆真神了,两个“文”都到齐了”,就兴奋的带着刺客南下奔丧,刚走到淮安就接到朱元璋的遗诏:不许诸王回来奔丧。朱棣只得心怀愤懑的回到北平王府与班布商量起兵杀进京城之事,班布考虑之后道:“现在起兵我们必败,用一万多兵马,怎么能打败这普天下的兵马,贫道倒有一计,我们可以派说客到诸王之处游说,争取他们的帮助,到时候与他们一起举事合力打到京城,天下大乱,我们占据天时地理,正好可以成就霸业”。
朱棣想了想道:“怎么游说他们呢”?
班布道:“秦王、晋王、蜀王,秉性纯良,兼好文雅。是说不动的。若齐王、周王、岷王、湘王等,贪财好色,又与建文不合,可遣使去说。就说:太祖遗诏出自奸臣齐泰、黄子澄之手,是假的,庶民之家尚可以为父奔丧,岂有贵为皇子的不许哭自己的父亲?建文如此霸道,兄弟们将来必尽遭鱼肉,须当协力同心,商量免难之策。如此,天下诸王群起,我们从容其间,朝廷既是加兵,也未必先到我们这里,然后我们可以相机行事,纵横之间,天下可得”。
朱棣听后一拍桌子道:“好,就依军师之言,搅混了这潭水再摸鱼,我马上派人去诸兄弟处游说”,想了想,朱棣有道:“既然不让奔丧,那我侄子登基,我这个坐叔叔的也要进京祝贺一番,乘机看看朝中形势,你看行吗”?班布点头。
朱棣焦急,心中也颇看不起建文帝,也不按规矩请旨觐见,直接带领一干人等日夜兼程入上了金陵,建文帝听到朱棣回来了,非常高兴,这个皇叔从小就对自己最好,立即派谷王朱橞出城相迎,朱棣见到朱橞来接自己,立即斥退左右道:“兄弟,为兄也没有给你带什么好理,只给你备了燕赵美女十二名,今晚就差人给你送到王府,可好”。谷王听到兄长这么知心,心里一阵高兴,连忙夸奖朱棣,牵着朱棣的手热情的一路行到宫门。
朱棣走到宫门,本想走侧道,想了想,建文帝是自己的侄子,兄弟们对自己又是肯定有加,自己何必委屈自己,假装不谙体制,踏上御道昂然上殿,大违体制,御史看到后,立即上奏弹劾,建文帝认为朱棣是自己的叔叔,叔叔走了自己的御道倒也无妨,也就不再过问。
户部侍郎卓敬密奏:燕王智略过人,先帝活着的时候就常常夸耀,北平士马强悍,元朝地气尚在,宜乘此时迁徙他的封地到南昌,以绝后患。建文帝是个心善之人,对卓敬道:“朕以诚相待,皇叔又自幼疼我,自不会有二心”,于是丰盛招待了朱棣数日,然后遣送回国。
班布等人远远的迎接朱棣道:“大王见到建文的朝廷感觉如何”?
朱棣笑道:“文臣迂腐,武臣粗疏,皆易取之”。
从此之后,朱棣制造兵器,屯积粮草,招募士兵,先后得丘福、谭渊、丁胜、庞来兴勇士四名,与旧卫士张玉、朱能,同升为六龙将军,日夕操演兵马,卧薪藏胆只待时机。
那时有燕山百户长密本向建文帝奏闻此事,又有按察司奏燕王有异志。三人成虎,越来越多的人奏报燕王反心已露,建文帝有点害怕,就命工部侍郎张昺为北平布政司,谢贵为都指挥使。又令都督宋忠帅兵三万,屯于开平,以防备燕王。
诸王听到燕王的游说,又看到建文帝对待燕王的兵署布置,都开始迷惑,人人自危,互相煽动,乱声四起,各地方城守官员,每天都不停的向朝廷密封上奏。
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上奏请求削藩,剪除燕王的羽翼,孤立其势,然后再进一步治罪。建文帝准奏,下令免周王橚、岷王楩、齐王榑、代王桂,皆废为庶人。湘王柏胆小怕事,看到建文帝对诸王大动干戈,恐吓过渡自焚而死。
朱棣闻听后也非常害怕,急忙召班布商议,班布献计道:“大王,建文帝怕你智略过人,如果你疯了,傻了…….”?
朱棣看着班布哈哈大笑,第二日起便得了失心疯病,在街上胡乱跑来跑去,夺人食物,时哭时笑,胡言乱语,粪便不分,流浪于北平街头半个月有余。
听说朱棣得了疯病,建文帝心里一阵高兴,但左右大臣都颇感疑惑,道:“平日里见燕王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在削藩之后就得了失心疯了呢?燕王狡诈,恐得病是假,装疯是真”。建文帝听后道:“这有何难,我命人带着太医去为皇叔疗疾,乘机探探真假,不就知道了”。
这天知了在王府的大树上无聊的叫着,朱棣坐在树下心里一阵热闷,近来装疯卖傻,建文帝似乎相信了自己,也没有再进一步裁伐自己,可眼看自己已经是不惑之年,何日才能实现心中的梦想呢。正在犹豫着,忽见一人匆匆茫茫跑进跟前,禀报道:“建文帝派人带着太医来看燕王的病情,两日后就要到王府了”,朱棣闻听大惊,自己装疯骗骗路人还可以,哪里能逃的过太医的诊断呢。连忙请来班布问计,班布想了想道:“贫道可用真气淤积你的血脉,不过这样不能立显病情,如果大王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就必须吃的了苦中苦,你就必须……”
小太监们从深井里打来十大桶冰冷的冷水放在朱棣的房里。看着全身裸体的朱棣,徐妃心疼的道:“夫君,我们做个庶人多好,何必受这份苦”?
朱棣看着面前的冷水,再看看温柔的徐妃,咬咬牙道:“爱妃,如今我们已经回不了头,想要做个庶人都难,湘王为了保全妻儿富贵已经自焚了,我想要保全妻子,也必须死,否则,建文不会放过窝的。和这些苦比起来,命还是贵重的多,爱妃不必多言”,说完跳进第一桶冷水,紧接着跳进第二桶…….徐妃和侍女们抬着朱棣放在床上时,朱棣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
第二天,张昺、谢贵两人带着太医来问疾,看到,朱棣正披着被子围着火炉颤斗着说:“好冷,好冷”,张昺、谢贵令太医号脉观诊之后,太医报朱棣气血郁结,浑身发热,的确重病在身,随时有送命的危险,两人心里一阵高兴的走出王府大门,正看到葛诚迎面而来,两人抱拳问候,只见葛诚两手心写着“假”“反”两字,一幌而过,两人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长史葛诚和指挥使卢振早已被建文帝许以高官厚禄收买,暗自给建文帝通风报信。
回到京城后,张昺、谢贵据实禀报道:“葛诚手心写字暗示,朱棣有病是假,造反是真”。建文帝听后大怒,连夜命下令命北平都指挥使张信约葛诚,卢振为内应,乘机擒拿燕王朱棣,押解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