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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弈,走吧,车来了。”林夕远远的一路跑来。
杨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怎的,他总是不喜欢林夕,仅管从表面上看,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那只不过是林夕的一厢情愿。而他之所以能容忍时常和林夕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林夕身后那条小尾巴而已。
“杨弈……”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杨弈皱紧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他知道“小尾巴”又跟来了。
“怎么还不走?”林夕牵着任青青走到杨弈身前问道。
“我得把这里收拾一下。”杨弈指着地上的书淡淡应道。
“还收拾什么啊?你这地方又没有什么宝贝。快走吧,不是说好去我家吃饺子么?”林夕实在想不出杨弈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收拾”的东西。
“这些书就是我的宝贝!”杨弈往地上一指,固执地答道。
“那……我帮你吧,这样快一些。”任青青轻轻地接了一句。
杨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嗯”了一声。
林夕知道拗不过杨弈,只得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好吧,那你们快点儿,我去叫王叔等等。”
那些书,平时这儿拣一本,那儿拣一本没觉得多,真要收拾起来倒还真是不少,就算有任青青帮忙,也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才打包好。
站在那一堆被捆得整整齐齐的书本前,两个小孩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回想起那一刻,杨弈眼中不禁又浮起了幸福的笑意,但目光一触及手中的黄绢,却又恍惚起来。
收拾完一切,任青青出去叫司机来帮忙拿书,屋子里只留下杨弈一个人。虽然他对这屋子并无留恋之意,但临走之前,仍又下意识地回头拿目光朝各个角落再扫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书本。
原本只是随意的一瞥,没想到这一瞥却从此改变了杨弈、乃至很多人的一生。
只见墙角的老鼠洞边露出了黄色的一角。咦,那是什么?杨弈好奇地走过去,把那东西从老鼠洞里扯出来。
原来是一张类似手帕模样的布,材质非丝非帛,入手十分光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老鼠拖进洞里的。
不过让杨弈觉得奇怪的是,这块布经过老鼠们的轮番摧残后本应该惨不忍睹才对啊,可整个布面看上去虽是陈旧了一点儿,却没有丝毫破损。
他觉着古怪,细看之下,却发现那布上面竟密密麻麻地印着如绿豆大的繁体小字。
杨弈常年拣拾旧书,看繁体书对他而言早如同家常便饭,一眼便认出右起开头的两个字写着:“魂经”。
接着往下,殊不知这一看之下却让杨弈大喜过望,原来这些文字记载的都是怎么去控制别人的意志、魂魄之类的办法,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凭直觉,杨弈知道学了这个一定有好处。
杨弈没有想错。凭借他的天资,很快便按图索骥练成了魂经的前半部,也就是摄魂大法。也就象催眠一样,能让别人失去自己的意志,听从自己的吩咐。而魂经的后半部则是梵文所写,杨弈却只能看着干瞪眼。
曾经,杨弈以为仅凭习得的那部分魂经,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功法、事业、女人。而此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或有所得。
除了在事业上,“天逸”的运转尚属顺利,他得到的女人,疯了,而他得到的绝世功法,却让他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能力。
当那结论从苏瞳的嘴里吐出来那刻,杨弈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响起无锋道长垂死前那混杂着沉痛、悲切而嘶哑的声音:“终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而此刻,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
那个时候,杨弈十三岁。距离他修习魂经还不到一年。
那一晚,石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因为是突然降温,杨弈身上还只穿着一件夹衣,虽说他体格好,可也耐不住急降的低温,只得连夜赶回观里取冬衣。
从学校回天虚观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路好走却要绕道,另一条是小路,能省个两三里地,但要穿过一片黑乎乎的竹林,据说那林中全是乱坟堆。杨弈打小在那附近长大,从没见过有什么鬼啊怪的,此刻天寒地冻,他又急着赶路,自然是直奔小路而去。
刚一踏进那竹林,杨弈便听见远处隐隐传来呼呼的破空之声,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不像是风刮出来的,莫非这林子里真有……那玩意儿?
杨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强自壮起胆子循声而去,却看见让他惊异的一幕。
林间一小片空地之上,一条暗灰色的人影正端坐于白雪之中。在他周围,八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半空中自行旋转,方才杨弈听到的破空之声便是这样发出的。
其时风雪甚大,杨弈与那人影相隔尚有数十米的距离。只是他这一年来勤于修习《魂经》,已颇有所成,虽没试过能不能摄人魂魄,但目力听力却是聪辨了许多。
他心头好奇,早忘了赶路之事,便驻足不前,凝神朝那人影看去。
恰值一阵风过,直吹得林间枝头上的雪片簌簌而落,但灰衣人周围似乎有个无形的罩子,纷飞的雪片全然被挡在铁片圈外,而那人端坐圈心,头顶白气氤氲,一身衣衫竟似毫无水渍。
少时,灰衣人低喝一声:“收!”铁片应声入掌。他把铁片放入怀中,立身而起,仰首发出一声清啸。
“无锋道长?”待那灰衣人仰首之际,杨弈才辨清他的面目,赫然竟是天虚观里的无锋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