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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途中,小凡依稀看到有一间疯人院。哎,世人笑他太疯癫,他笑世人看不穿。这世道,未必正常人就一定比疯子幸福。
心念一颓,他又猛醒起一件事,“哎呀,最近几天心神不宁,都忘了进‘暗魂’里去跟‘暗香’告别一下。”
想着这一节,小凡懊恼地一拍脑门,不留神脚下踩到一处青苔,微微一滑,山石簌簌往崖底滚落,久久才有回声。他遽然一醒,“小凡啊小凡,此时强仇当头,你还有心想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事,当真是不想活了。”
一念及此,他昂头迎着山风,猛地扯开身上运动服的拉链,让风狠狠打在胸膛之上,仰首向天,发出长长一阵如鹰唳般的清啸。
啸声在山头云雾间盘旋跌宕,扶摇直上,传到峰顶空地之上。
一条人影盘膝而坐,黑衣黑裤,眉角倨傲,正是杨弈。
听闻这清啸绵延,气息悠长,他微闭的双目蓦地一闪,心头暗凛,“若因到哪儿去学的这等功夫,竟不比那死老鬼差多少。”
杨弈以为决战的对手即是游龙,这声清啸自然是他所为,殊不知游龙此际在山腰听了也是心头一惊,“好功法,莫非那杨弈又有奇遇?”不过他随即又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肩上的麻袋,自语道:“不过没关系。我在乎的是这场决斗的本身,至于输赢归谁倒不要紧,我只知道笑到最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哈哈哈……”
麻袋微微一颤,似乎也能感觉到这笑声中的阴狠怨毒之意。
东安武馆。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小凡刚一出门,野人再也憋不住,朝猪猪发难。
“什么什么意思?”猪猪漫不经心地应道。
“那战书虽然是对小凡一个人下的,可还不是针对咱们整个东安武馆,你看你刚才那样子,支支吾吾的,看人家小凡走的时候多难过啊。”
“你别说的他好像要去送死似的。”猪猪眉头一皱,粗声粗气地说。
“你……你……”野人指着猪猪的手指微微发颤,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我错看你了。好,好,你不去,我去……”说完猛一跺脚,掩面便往外奔。
“猪猪,这次好像你真的有点过分诶。我也帮不了你了……”名剑说着,也转身要想出去追小凡。
旁边暖暖、喵喵和几个小弟惶恐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给我站住!”猪猪面上一沉,厉声喝道。
野人和名剑脚下俱都一停,却没背过脸来。
“既然你们担心小凡有事赶不回来,那好,刚才你们也都听见了,这里的事由我全权作主,我现在就发号施令。”
猪猪说罢,冲身旁一个小头目说道:“你传我的话下去,各处的兄弟们做好准备,守稳自己的场子,不过,没我的命令,只准自保,不许去别的地盘闹事!”
“那我们呢?”野人和名剑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问道,言语里充满了期待之意。
“你们?”猪猪深深地朝二人看了一眼,寒声说道:“你们负责守住武馆,保护暖暖、喵喵他们,别让人烧了咱们的后院。”
“凭什么啊?”野人一听要自己留守,第一个不服。
“凭现在我是老大。”猪猪话声里充满了威严,“你要不服尽管离开,只是以后别再回来。”
野人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儿,硬是忍住没落出来。半晌,她一咬银牙,默不作声地退了回来,拉着暖暖和喵喵就往楼上走,再也没瞧猪猪一眼。
名剑尴尬地朝猪猪干笑一下,又往楼上指指,“呃……我去看看他们……”说完也赶紧溜了。
待听到楼上传来“砰”地一声摔门声,猪猪才颓然坐在椅子上,任浑身强打的精神松散下来,面上再无冷意,只有一脸的疲惫。
其他人只知道小凡的第二场决战,哪里知道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所谓“私事”其实暗藏着莫大的凶险。
虽然师傅说了会去助阵,但对方也是修道高手,再说那游龙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很有可能在背后捅一刀子,这些念头憋在猪猪心头,又不能对别人说。大家看到他外表的冷淡,哪知道他心里却比谁都更忧心如焚。
只是这种担心他也只能暗藏心里,高手相斗最忌心浮气躁,他不愿矫情,那只会徒然乱了小凡的斗志,再说,真是小凡有个什么不测,这里还有好几百号兄弟的身家性命担在自己肩头,容不得有半点差池。是以他宁可让野人发脾气,让名剑误会他,但也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委屈把黑脸唱到底。
良久,猪猪猛吸了一口长气,重新收拾起心情振作起来,招手叫过另一名小头目。
“你去找三十个机灵点儿的弟兄,待会儿跟我走。”
众人都各自准备去了,诺大的厅里只剩下猪猪一个人,他凝目望向远山,默道:“小凡,这第一场,你就尽管放手一搏,等第二场的时候,我们兄弟俩再痛快地来上一架!”
云在脚下流动,风在耳边呼啸。
小凡和杨弈,这一对宿命的对手,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准确地说,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在迷灵村,在他们各自的梦境里。但那毕竟是梦,小凡是被封了印的,全然不记得,而那个时候杨弈则把更多的精神聚焦在自称是《魂经》主人的天狼星身上,和小凡只是闪过一个照面,虽然觉得面熟可也无瑕多想。现在近距离的细察之下,他终于看清了小凡的模样,而这结果则是让他惊得差点儿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