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冲榜终于快要结束了,百感交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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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瞳这些心思别说是小凡,就是游龙也显然毫不知情。他一生的时光除了诵经修道就是耗费在复仇大业上,男女间的情事却是一窍不通,若不是苏鹏远落马事件牵引出这段秘闻,游龙也不会找上传闻中杨弈的新欢苏瞳。
小凡站在杨弈对面,游龙和苏瞳的斜前方,三方位置恰成犄角之势。
他瞅瞅杨弈,又看看苏瞳、游龙,眼光游弋一番后,最后停在自己鼻尖,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敛起心神,自己的任务只是和那个叫杨弈的决一死战,至于其他种种,可犯不着枉费心思。
而杨弈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愕后,此时也已回复冷静,进入到决战状态,小凡的身世、若因的遭遇、苏瞳的处境等等对他而言已经不是那么要紧,他现在在意的是他和小凡之间,只能允许一个人存留在这世界之上。
这孩子大概是一生下来就开始修炼,难怪方才那声清啸鹤唳嘹亮,显见修为不浅。还有若因,依他笔端眉间所透露出的心意,可知他对自己的恨怨之深,绝不会轻易放过亲眼看着自己灭亡的这个机会,这会儿虽然并未参与进来,但环伺在侧,也难保不趁火打劫。
念及这些,杨弈决定速战速决,不给小凡、抑或若因留下任何机会。当下他眼波一转,抬眼捉住小凡的眼神,柔声说道:“是你和我决斗?
“算吧。”小凡见对方突然一改神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眼儿,谨慎而简短地应了一句。
“那你可知我是谁?”杨弈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天虚观的叛徒,弑师烧观,天理不容。”小凡面无表情地回应,这些话任谁整整听了十八年,也会深深植入他的大脑,甚至说出来并无需要思索。
“你错了,我们是朋友。”杨弈的声音变得很温暖,就像三月里的春风,而一对迷离的眼睛里也似乎带着笑意。
小凡不知道对手的态度何以会逆转如斯,但干爹的话仍历历在耳:“杀了他,替我们报仇,报仇……”这样的思维已经在他脑中形成了定式,所以出口也很简单,“不是。”
这回答颇出杨弈的意外。自从他修习《魂经》上所载的移魂大法以来,从未一次失手,哪怕是面对修为高深的无锋道长,怎地这小子却好像无动于衷?杨弈遽然一醒,暗忖道:“上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正是自己《魂经》被收回之际,莫非那人将《魂经》收回去之后就传给他了?”
杨弈心下一凛,但侥幸之心又起,“我那页《魂经》也不过丢了没几天,就算这小子天资过人,日学夜学,也顶多只是有了一点根基而已,要不他眼中为何没有一丝反击的迹象?嘿,我倒要看看这毛头小子怎么敌得过我接近三十年的功力。”当下又加大心念,继续发功。
“孩子,你这样直挺挺的站着不觉得有点累了么?”杨弈的声音更趋柔和慈祥,便如一个恂恂长辈对小辈关爱有加,眼中绿莹莹的妖火却更盛了几分。
小凡益发奇怪,这个杨弈有病么?我又不是美女,值得你像匹色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不放,口里又尽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我累不累关你鸟事啊。小凡心下有些不耐,嘴里简短应了两个字:“不累。”
杨弈心里便有些急了,《魂经》上有记载,这迷魂之法一旦施出,若于敌无功,施术者反有被功法反噬的危险,是以他这刻颇有些后悔,早知道一开始便直接用真元攻击,好歹这是真刀真枪的比拼,凭着自己比那小子多出的十年功力也该是稳操胜券了。
杨弈此时后悔,其实就算再回到刚才让他重新选择,他也可能也仍会选择用移魂大法。须知这个功法自他修习以来便是屡试不爽,从中尝到了莫大的甜头,早已在无形之中对这法术形成了依赖。便如一个人走了一辈子的捷径,看着别人在正道上忙着营营奔波,心里自有一种成就感。就算有一天明知捷径上可能有鬼,也会出于惯性,抑或侥幸心理,继续下意识地往那条老路上走。
可他哪里知道,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小凡虽然对《魂经》并未过多修习,但在魂灵世界里,像小布袋儿这样的迷灵众多,各自都有一身了得的迷魂技,就算没刻意施用,举止言谈间也难免流露,小凡与这些迷灵相处久了,骨子里早对迷魂之术形成抗体,杨弈若直接与他真元相拼,未必便落了下乘,而对他施以迷魂之术,却是跟向瞎子抛媚眼一般,大大地表错了情。
这其中的因由小凡自不知道,就算以杨弈的玲珑心思,也永远猜料不出。加之他此刻骑虎难下,所以只有不断催动念力,妄图奏效。
正当这时,杨弈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嘤咛。
“嘿,若因终于忍不住了。”
杨弈心知若因要在苏瞳身上做文章了,却暗笑他打错了算盘。
无可否认,这女人对他而言曾有过一些意义,但这种意义顶多止于生理荷尔蒙的催发,绝对还没到达可以影响他心志的地步。
杨弈用眼角余光看过去,苏瞳的皓腕被若因的乌黑手爪捏着,隐隐已经现出一圈瘀青,却倔强地紧咬着嘴唇,尽量不让呻吟从牙关里释放出来。
说是与己无关,可看着苏瞳强忍痛苦的憔悴容颜,杨弈心底也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但眼前倏然有些微花,他知道这是功法即将反噬的前兆,情急之下,他心念一转,蓦地扬声朝树下的人影招呼道:“小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