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阅读_再见了,对不起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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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1 / 2)

到公正、开明的人。家明看到我跑来跑去辛苦,心疼我,对我说姐,我不读书了。我打工挣钱。哪能不读书。终究读多一点好。虽然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但好歹有一张文凭,便能站到高的上。人家看中的也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听着没有答腔。

“希望家明上高中后,能彻底重新做人,不要再惹是生非。如果再能考上大学,我这个姐姐算是没有白当。”

“现在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姐姐。”

“真的吗?”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我会非常骄傲。”

“我可不愿当你姐姐。”温岚笑着抬头看向车顶,停顿片刻,又道,“我将来还会是个非常优秀的妻子,以及优秀的母亲。相不相信?”

“相信,现在就已经有了这种征兆。”

“这你都能看出来?”她眯着眼睛来回扫视我的眼睛,“不是奉迎我吧?”

“为什么要奉迎你,我是实话实说。”

“立志当优秀的姐姐、妻子以及母亲,从初中起我就立了这样的志向。就是没有立志要当优秀的女儿。为了气爸爸妈妈,曾一度想当不良少女,可不知怎么当,最后只好放弃。就这样,稀里糊涂度过了青春期,花季雨季什么的。就连在学校里,也是个中规中矩的学生。大概我这个人天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还是个非常优秀的朋友。”

“当真?”

她嗤嗤笑着把垂到脸前的头发拨到耳朵后,看着窗外,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啊”。阳光顺着她的眉梢、鼻脊、泛着微笑的嘴唇流淌下来,形成一条金光闪闪的侧线。

“我妈妈上个星期结婚了。”温岚转回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啊?结婚?”

“对方是日本人,来中国两年多了,和妈妈同一间公司。两人已经认识快一年了。暑假时候,妈妈打电话探过我的口风,说岚儿,妈妈有男朋友了,他是日本人,可能准备结婚bsp;第七章(3)

,你和家明同不同意啊?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就不结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我说想结就结嘛,何必问我们。妈妈觉得幸福就好。妈妈的男友姓新垣。有一个女儿,叫新垣薰惠子。才十一岁。”

温岚扬下手,

“又多了个妹妹。还是外国人。真想不到呢。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再婚,到时又多了个弟弟妹妹的。到时候就热闹了。不过,我想我爸那人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嗜出海如命。”我补充道。

“是啊。嗜出海如命。”温岚笑,“来看看我的这个新妹妹。妈妈说她好可爱的。我和她视屏聊天过几次,还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她会讲一点点中文。姐姐姐姐地叫得可甜了。”

温岚拿出手机,调出相册集,“呢,就是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卡娃伊?”

“卡娃伊?”

“可爱。”

“是啊。”

“这是我妈妈,穿婚纱照,这么大岁数了,还穿婚纱,真不敢想象。旁边那个就是新垣先生。这张是他们三个人的合照,有点模糊,看不清楚。”

“”

“妈妈让我和家明去参加她的婚礼。他们在日本举行婚礼。我们没去。日本哪,路途遥远。家明不太愿意去。况且他要开学了。这样一来,入学典礼就参加不成了。妈妈说家明不想来,你来好了。我哪能扔下家明自己一个人去啊。虽然我很想见见那个日本妹妹,也很想到日本玩玩。但家明不去,我也不去。你猜猜我妈妈对我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日后你的婚礼我也不参加。嚯,她说这话,我快被她气死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妈妈,这样跟女儿怄起气来。还有我那个爸爸”她交叠双手,“没心没肺,也是气死人啊。大前天打电话给我,我兴冲冲跟他说,家明读高中了。你猜他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这么快,不是还在感化院么。总之,两个人都是没心肝。”

“你爸爸现在到了哪里?”

“马那瓜。知不知道马那瓜在哪里?”

我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2

我和樱雪几乎是天天在一起了。早上,我去她公寓楼下等她。站在回廊,每每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最先看到的有时是白裙,有时是长发,而脚步声是老早就感应到了。那如同跳芭蕾的轻盈的脚步声。一股暖流便会自上而下灌满全身。

天气晴朗的日子,我用单车载她。若是下雨天,我们便一起撑伞走。晚上亦见面约会。有时去购物广场,喝咖啡或看电影。有时去江边,沿着河滩散步。也到附近的乡村,逛那里的夜市。

这些地方大体来说,都是令人心情愉快的场所。情侣很多。情侣的出现总使得这些地方更显生气。

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对。几个月前,我还孤身一人,背着画板,形容邋遢地在人群中穿行。

樱雪总是紧紧地缠着我的手臂,脸上浮着浅浅的微笑。她缠得愈紧,我就越觉得惭愧。大多数时间,我把她当作纪美。本以为樱雪走进我的世界后,纪美的影像会逐渐在我的脑中消失。但结果是,纪美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仿佛她就贴着我的脖颈轻轻地呼吸。而樱雪的一颦一笑,低首侧目,每个细微的动作,甚至夜晚灯光照在她脸上,睫毛和鼻翼投下的小小阴影,以及头发上洗发香波的微微香味儿,我都觉得与纪美毫无二致。

每每与樱雪的眼睛对视,我都会紧张不安,那双眼睛与纪美的太过相像,或者说,纪美通过樱雪的眼睛在召唤我。她将我引入她的世界中。我反复不断地同她说对不起。她总是摇摇头,拉起我的双手,脸上漾着甜美的微笑,

“澄海。你忘了吗。我们不是说好,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吗?”

“”

“你恋爱了是吗?嗬,澄海恋爱了。是这个叫樱雪的姑娘吗?很漂亮啊,你真有眼光。”

“”

“别苦着脸。恋爱高兴才对。”

“”

纪美毫无痛苦悲伤的表情反倒更令我神伤。

无论她怎样的豁达和宽恕,死了便是死了,我心中始终有无法原宥的悔恨和罪恶。

“可怜,你又想起纪bsp;第七章(4)

美了,是吗?”

不知多少次,我搂抱着樱雪,却在她耳边呼唤纪美的名字。

“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没事的,澄海。随你喜欢,把我当作纪美也行,当作樱雪也行,我一点不介意。只是有时看到你这样子,会让我非常心疼。”

“毕竟是恋爱了。我感觉是呼吸上了全新的空气。仿佛这个世界突然置换上油画般的色彩斑斓。我尝试着重新融入周围之中去。尽量地多交朋友,努力加入他们的讨论,尽管对某些话题不感兴趣。亦经常,晚上抽出时间去班里边其它宿舍串门。主动要求加入他们举办的小型聚会或外出游玩。他们虽未拒绝,也没有哪个表现出不乐意,但我觉得,有我在的场合,气氛总有些不对。有些微妙的气息横亘在我和他们中间,不管我怎样努力,也无法达到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和融合。

这不对的气氛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想不明白。也许是我画画太过投入和疯狂了,他们大概将我归入有特殊天赋而另眼相看的那一类人中。好比某些人的数学天赋极高,或者写作、唱歌,哪一方面的能力出众,便会常常受到另眼相看。我只能这样猜测。疯狂的作画者怪人这类蜚语我是听到了,但我不感到生气。我尽量摒弃不好的想法,把这看成是溢美之词。也不特意去表现自己。这样我才能融入他们之中去,结识更多的朋友。你说对吗?”

在写给清树的信中,我这样写道。

“如果你在我身边,一定会给我更多的建议和帮助,是吗?

告诉你一些愉快的事情。我和樱雪正式恋爱了。暑假时候就想告诉你。但那时这份恋情才刚刚开始,尚未确定,心中仍在忐忑,好像突然坠入梦幻中般。既有激动开心又有焦躁不安。

还有,温岚的弟弟家明上高中了。我和温岚去参加了他的入学典礼。记得我高中的入学典礼吗?那时你在外地,我以为路途遥远你不会来。谁知那天,刚进礼堂,你突然从门口蹦出来,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妈妈也被你吓坏了,一直惊愕地看着我们。在我上去代表新生发表讲话时,你叫得最大声。搞得我多不好意思。真是一次叫人难以忘记的入学典礼。

呃我想你应当把实情告诉顾伯父顾伯母。恐怕很难再隐瞒下去。你已经去了四五个月,没回过家。你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又不是不回来。他们应当能理解。他们暂且还信任我。若他们再追问下去,我是招架不住了。”

3

“该死!我怎么又忘了。”我捶捶自己的脑袋,把手机揣入裤袋中。樱雪已经在练舞房等候我半个小时了。我赶紧收拾画具,边收拾边抬眼看正在沉入江面的夕阳。光线变化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捕捉不到它。我看一眼空白的画纸,怏怏地将它装入画袋。我在这里该坐了四个小时,竟然一幅画都没作出。

樱雪傍晚仍经常练舞。我们常常在舞房见面。我到舞房时,整栋楼都已经走空了。我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樱雪。”

室内光线昏暗。透过靛蓝色的透明的天光悠悠荡荡地透过落地玻璃窗飘入室内,一切都正在溶入六点四十五分的暮色中。

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横着人影,我认出是樱雪。对于我的进来她没有做出反应,我走过去一看,她竟然在地板上睡着了。

“一定是太累了。我又来得这么晚。”我心里嘀咕道。

芭蕾舞服没有脱下来,洁白光滑的四肢裸露在外。一只手伸直平放在地板上,头枕在上面,另一只手抓着手机。大概是发给我短信之后才睡着的。身体没有躺直,有些弯曲侧转,朝着窗外。呼吸清晰而又绵长。她在熟睡,看样子是身体的一切都进入了睡眠。眼睛,鼻子,嘴巴,躯干。

我在她身旁盘腿坐下。感觉这像梦幻一般,她仿佛在雪夜的月光森林中睡着,那么美。我慢慢凑近她,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她依然没有觉醒。

“睡得可真沉。”

我不忍心叫醒她,只是看着她。

暮色正在加重。树影逐渐变得模糊。外面的景物变得影影绰绰。我拿出素描纸,沙沙地画起bsp;第七章(5)

来。头发,眼睛,脖颈,乳房这些曲线充满不可思议的能量,从我手中汩汩流出,泄于纸面上。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樱雪的情景,正是在这个练舞房。那时我就隐隐感觉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将我们相连相结。她仿佛是某人的安排,在这里静静等候我的到来。

鞋子。我注意到她的舞鞋已经穿得很旧,磨出了线头。

我要买一双送给她。我用手丈量了一下,大概24码吧。

这时她稍稍翻转身体,换了个姿势。皮肤覆盖下的骨骼发出的微微轻响是多么动听。连翻身的姿势也是那么美。

纪美!

这不是纪美么?该死,我怎么又想起她。

“澄海,你来了。”樱雪这时醒过来。“噢,我睡着了。”

她立起身子,揉揉眼睛,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睡了多久,一定让你久等了。”

“是我来迟了。”

“你怎么了,头疼吗?”

“哦不是。”我牵强地做出笑意,“有点困,揉揉脑门,醒醒神。”

“你怎么不叫醒我。你等得不好受吧?”

“哪里。你睡觉的姿势真美。”

“恐怕是十分难看,一定让你笑话了。没有打呼噜或有怪异的表情吧?”一脸少女的娇憨认真。

“没有。不信,你看。”我把画递给她。

“真好看。”

“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我笑着说。

“我是说你的画嘛。”她顿了一下,“难道你不以为我好看啊?”

我从她手中拿过画,“有些地方还需修改。”

她凑近我,看了一会,说道:“你的画技已经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吧。如果”她突然打住不说了。

“我又让你久等了。下次我一定会记起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感到害怕?人好像都走光了。”我边画边说。

“不害怕。只要想到你会来,就不感到害怕了。多久的等待都是幸福的。想必你在等我醒来也是如此吧。再久的等待也是愿意的,是吗?虽然刚才我在睡着,但我一直感觉到你的存在。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也许是太幸福了,所以不愿意太早醒来”

空荡荡的舞房回荡着我们的说话声。

“都快看不见了,我去开灯。”

她咚咚踩着木地板向身后方向走去,随即,我头顶上方的一盏灯亮起来。白色的灯光呈圆锥形放射状打下来。

“听到礼堂广场传来的声响吗?大概又有什么迎接新生音乐晚会。新生的到来总是让这个季节变得热闹起来。”

她边说边走回来,在我面前不远处站住,更换衣服。

“吃饭的地点你决定好了吗?前天晚上去的那间店情调虽高雅,但太贵了,食物我也不太喜欢。不如去小吃风情一条街。听说有间上海面馆不错”

她窸窸窣窣褪去舞蹈服,赤身裸体,背对着我站着。

“吃完饭后干什么?看电影?不如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学生凭证有八五折优惠呢”

她站在灯光边缘,姣好的身段,雪白的肌肤在半明半暗中朦胧地浮现。她正面的裸体则被前面的墙镜模模糊糊地映照出来。我以做梦般的心情看着这一切。脑海里升腾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突然目睹一幅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她捂着胸口转过头。

“不许这么看啊!”

“”

“坏呀,这样看着,眼睛都没眨。”她俏皮的嗔怒道。

我依然一言不发,仍沉陷在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中。

她从衣包中取出一件藕蓝色短衫穿上。

“差不多一年前,在舞房外面掉下一支画笔的人是你吧?”

“你现在知道了?”

“早就知道。在我捡到那本画册时,我就猜到是同一个人。那支笔现在还在我这呢。你用的都是马可牌嘛。你跑得可真快,想必当时看到什么了吧?”

“没有。”

“不信啊。如果没看到什么,为什么跑得那么快。连笔都来不及捡。”

“背部。像刚才一样。当时害怕极了,来不及细看啊。”我笑道。

“怕是有意偷看的吧?”樱雪笑着说。

“换衣的部分可不是有意的。其实当时光线昏暗,距离又远,的确没能看到什么。”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她继续开玩笑笑道。

“不仅可惜,bsp;第七章(6)

还很遗憾。”

“刚才又看了,不遗憾了吧?”说着,她双手搂住我的脖颈。

“正面没看呢。”

“迟早的事。再等等,如何。”

我略微点点头。

“之前我说的什么你有听吗?”

“你说想去小吃美食街,那里又一间上海面馆,然后去看一场电影。”

她倏地笑开。“还以为你没听呢。那我们走吧。”她跳起来,拉我的手。

“等等。等我画完这点。”

“嚯,画呆子!迟点再画。”

我磨磨蹭蹭不愿起来。

“起来!给我起来!真重啊。”

“呃明天,明天和我一起去文德路买点画材画具,怎么样?”

“好。”

第二天,我们在文德路买好画材之后,沿着闹市区商业街一带闲逛。

在北京路街心的一间冷饮店,我们各点了大杯的柠檬绿茶。九月末的阳光像薄雾般笼罩着街头,似乎这个漫长的夏天要结束了。明天就是国庆节,许多商铺提前把国旗悬挂于店门,迎接共和国五十八岁的生日。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风中轻轻招展。构成一抹亮丽夺目的色彩。街上人流如织,人声杂沓。行人身着各式各色的夏衣,这仿佛是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

“明天人会很多吧。”樱雪嘴里含着冰块说。

“嗯。”我说,“从宁静的校园一下子置身于这样热闹的场所,真有点不适应啊。”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太喜欢吵闹。耳边嗡嗡地响,不能集中精力思考。”

“你什么时候都在思考?思考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

“很多,你猜猜。”

“一定是想着怎样把眼前这场景变成一幅画吧?”

“那可没有。”

“怪不得我有时同你讲话,你一点反应没有,原来是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

“但我在听着,你说的话我是一字不漏记住脑中。”

“嗳,再去逛逛。”

我们来到上下九路。来这里购物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店铺卖着最潮流的衣服和物品。感觉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在下九路广场,我们坐在长椅上休息。

广场的大屏幕电视轮番不断地播放广告。间歇时间播一两则新闻。广场西北角有几个高中生模样的青年人在耍街舞。喷泉雕塑周围有卖艺人。一个年轻人拉着小提琴。离我们不远处,聚集着七八个街头画家在给人画肖像。

我往那里看了好一会,不由对他们心生羡慕,觉得坐在那里给陌生人画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看他们的样子,应当都是艺校的大学生吧。这也算是一种勤工俭学吧?不错啊,这种方式。”樱雪开口道。

我点点头,没有应答。

“你画得可能比他们要好。”

“嘘。别乱说。”

樱雪这时有点困倦似的把头倚在我的肩膀,然后抓住我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抚摸过去。

“好修长的手指。”

又逐个把它们弯曲,拢成拳头状,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她的膝上。

“人的一生,应当有所作为。”

我看看她,无法回应她的话。我感到懊恼和惭愧。我这一生到底要干什么呢?我望着眼前穿梭不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有要去的地方。而我呢,将去往哪里?我完全没有主意。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坐在那里。”

“”

“你需要的是勇气。勇气。”

我把手从她膝上抽走,“不光是有勇气就可以的。”

我站起身,呼出一口气,“我们走吧。”

“等等澄海,钱钱包好像丢了。”走到公交车站时,樱雪焦急地叫道。“看在不在你身上。”

“不是一直你拿着吗?”我上上下下摸摸衣袋。

“没有。”

“那真的丢了。”

“不是开玩笑?”

“谁有心情开玩笑。”樱雪懊恼地看着我,“这怎么办?”

“让我想想。”

“不如我们找找,是不是在路上丢了。”

“别人捡到也就没了。”

“但愿我们会遇上好心人。”

我们回到广场的长椅。

“没啊。”樱雪在长椅上落座,叹气道。

“被小偷扒了也说不定。我们别找了。”我在她身旁坐下来。

“都怪我。我太不小心了。现在该怎么办?”

“只有流落街头啰。”

“你还有心情说笑,快想想办法。”bsp;第七章(7)

“银行卡在不在?”

“肯定放在钱包里嘛。”

“真是凑巧啊。刚好我出门又忘了带钱包。”

“是啊。走一天一夜,应该能回到大学城。”

“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想到什么办法没?”

“嗯,看来只有把这些画材给退了。”

“不行!”她大声否定。

“啊,为什么?”我吃惊地看着她。

“那儿离这儿这么远,我走不动了。再说,万一不允许退货呢?”

“试试。也许别人理解可以退。如果你走不动,你就在这儿等我。”

“不可以!你不要去!”

“啊?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很简单,可以像他们一样!”樱雪指着那些街头画家,“给别人画上一幅画,不就有车费回去啰。你看,笔啊,纸啊,颜料,一切都有。”

我沉默下来。“让我想想。”

“是没有信心?”

我摇摇头。

“你觉得为难?”

“我明白你在为难什么,顾忌什么。”说着,她温和地握住我的手,“就此一次?”

莫非我真的要融入他们之中去?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会是个开始吗?

“街头上有多少所谓的艺术家,就抱着那一点点天赋,自以为是,要么抛家弃子。要么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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