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陶夭夭想一头磕死的心都有了。她就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倒霉,浪漫邂逅到她这里就搞成这么糟糕的局面。
对不起对不起……
陶夭夭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健步如飞地逃跑。她顾不上水盆,顾不上她的湿衣服,甩开了脚板,像只逃命的鸭子一样,在走廊踩响一片吧唧吧唧的声音。但她却没听见自己狼狈逃窜的动静,她跑的时候心里只回荡着一个巨大的声音――完蛋了,gameover,你彻底完蛋了!
躲进教室里,陶夭夭呆若木鸡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许葭在抹窗户,看见陶夭夭狼狈不堪地冲进来,然后傻了似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嘀咕着她是不是又被流氓非礼了,走过去,把抹布丢在她脑袋上。奇怪的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许葭就拿抹布给她左一下右一下抹了脸,又问她,你怎么全身都湿了?让你去打水,你打水把自己洗了?
还没等陶夭夭说话,门口又站了一个湿淋淋的人。
宋朝阳敲敲门,轻笑着说,陶夭夭,你忘了拿水盆。
这个声音很有招魂功能。陶夭夭连跑带颠地过去接了水盆,一脸的受宠若惊,激动得连谢谢都忘了说。
她不敢看宋朝阳,可宋朝阳看着她时嘴角咧得更大了。
他觉得真好笑,这么一会儿不见,这个女生就成了花脸猫,而且头顶着一块破抹布,滑稽得像个小丑。
宋朝阳用两根手指把她头上的抹布拿下来,嘲笑她说,你不会觉得戴块抹布很另类吧?
顿时,陶夭夭的脸就成了惨白色。她僵立在那里看着宋朝阳走远,回过身,狠狠地把抹布摔在地上,狮吼着许葭,老子非得剁了你!
陶夭夭太颓丧了,在宋朝阳看来,她这样戴抹布的女生应该打辆摩的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吧……亏她还好意思暗恋人家,丢脸丢到太婆家,这暗恋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李传铭从星期一等到星期六。按陶夭夭的生活规律,她星期六上午会回家。他等这个机会,煎熬了一个星期。
从他亲了陶夭夭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就变得乱七八糟。那天他佯装潇洒,其实,他亲她时,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觉得那个吻没有结束。相反,那个吻刚刚拉开他们之间的序幕。
李传铭久久回想着那个吻,满脑子都是陶夭夭痴痴呆呆的样子。他想到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好像有一种甜蜜在心里抽枝发芽,爱情的小苗在一日日地茁壮生长。
想到爱情,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不知道,怎么这么早就遭遇了爱情的围攻。即便他已有所察觉,却依然控制不住这种情感的蔓延。
李传铭在学校大门外等到了陶夭夭。她的书包挂在脖子上,一边走,一边专心致志地啃着一个快有她脸大的西瓜,啃得头都不抬,只看见她两个腮帮子在快速颤动,西瓜籽也不见她吐出来,和猪八戒啃西瓜一个水准。
他把单车横到她跟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小心给西瓜籽涨死!
这冷不丁的一拍使陶夭夭受到惊吓,啪一下,手里捧着的西瓜就摔到了脚面上。
她露出来的那张脸却煞是“好看”,西瓜汁糊了半张小脸,几粒西瓜籽还粘在脸颊上,但这张可笑的脸上却是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
因为那邪恶上扬的嘴角,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李传铭,这个死十次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的小流氓,今天跟她狭路相逢,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陶夭夭摔下书包,像颗人肉炸弹一样,冲着李传铭和他的单车就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