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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今晚更新后,明天早间会更新一次。请大家原谅,我写得很慢,又天生马虎,每次上传前都会检查几遍,但过后再读仍会发现不少错漏之处。望广大书友多多批评指正。
另外就是请喜欢本书的书友没收藏的收一下,有花的随便砸两朵,在下不胜感谢```!
(文接上回)
在石室昏暗的灯光下,我无意中曾瞥见壁上有一些浅浅的刻字,幼稚的字迹似曾相识,内容更是熟悉:“李重山是王八”,“段风最爱拉shi”,“邢新苗大胖猪”……那全是小学时,我们在教室墙上乱刻的精品,如今它们原样在石室重现。当时我精神曾恍惚了一下,以为又回到了童年。但马上又接连发什么了很多事,便把那刹那间的恍惚埋在了心底。现在,它再次令我恍惚。现在想起来,石室里出现的名子只有四个,第四个是“王春春”。王春春当年号称最白净的女孩,又白又净,脸上白净,据说全身也无半点瑕疵。太完美遭人忌,于是她有了一个外号“王麻子”。莫非……
我不再犹豫,攒了一口气,扯开嗓子叫道:“王春春,出来!”
我突然一声高喊,惊得夫人全身一震,两位绿衣女也吓了一跳并有张嘴骂街的冲动。
夫人轻推了我一下,“讨厌,你叫她做什么!她在后面维修呢,叫她也听不见。”
“这么说来,你们的电工王麻子是个女的?”
夫人没说话,戴玉凤扁着嘴答道:“明知故问!”
戴玉娇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表示老爷想她了。”
我仍在追问:“你们这里除了赵孟德还有其他男人吗?”
夫人笑了,“你。”
这次戴氏姐妹没说话。
我点点头,道:“嗯,把这么漂亮的老婆放在没有男人的地方还比较放心。”
夫人脸上一红,嘴唇动了动,低头挽住我的胳膊向玉台走。我没有抗拒,心跳有些加速:这就要上床?太快了吧!有一根脆弱的神经已经开始发情,便有一片相应的心思规劝着:去吧去吧,床上的感觉更有说服力,做完了你就能更好地辨别真假。
地下世界静了。
与夫人沿红地毯缓缓而行,绿衣侍女慢慢相随。
不知哪来的风将红地毯一侧镰刀手的黑袍和罩头的黑布吹得轻轻飘起,露出雕刻逼真的石足石腿和更为精细的五官。果不出我所料,这些塑像都是高手之作。运城也有不少作坊雕刻出售石狮子和石碑,但和这些石像一比高下立见。石像皆为青年男性,眉目俊美,神情庄严。他们来自哪里,属于哪个时代呢?我知识太少,见识太浅,一时无法考证,只记的在欧美恐怖电影中见过他们所持的长镰。
红地毯已经过半,夫人抬脸向我温柔一笑,似在安慰我不要着急。
我突然愣住,脚步停下来:前面石像的黑袍下露出一双绣花鞋,鞋在脚上,脚上穿着白布袜子。他头上的黑布不是罩着而是裹着,风吹不动,他的模样是谜。
“这个特别啊,”我指着石像,眼角余光仔细观察着夫人的神色变化。
她有点发慌,“也没什么,小孩子的恶作剧。”
“是吗,瞧瞧,”我放开她便向石像走去。
夫人声音中有哀求之意,“不要看!”但她并没有用动作阻拦。
我相信夫人向绿衣女递了眼色,所以我只迈出两步,胳膊便被两只小手拉住了,两只铁钳般的小嫩手。没想到这次出动的竟是鬼面戴玉娇,而不是俏面戴玉凤。夫人用兵真是神出鬼没,令人难以捉摸。
“老爷……”戴玉娇轻轻一声唤,内含风情有成千。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娇在正经说话时,声音要远比那个凤更有感染力,前提是不要看她的脸。
于是我来了兴趣,反手抓了戴玉凤的胳膊笑道:“为什么不让看呢……不看他也行,那就看你吧。我相信你把白粉洗掉肯定比戴玉凤要好看。”
戴玉娇闻言,双睛暴裂,血贯瞳仁,直直瞪着我。
她恨怒交加的样子让我措手不及,我不得不干笑道:“不给看算了,我还是看他吧。”
戴玉娇的目中透明,狠狠一甩手,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这次慌的是我,我不得不向夫人望去,“我没说什么呀,她怎么……”
夫人摇摇头,面有悲戚之色,走过来,俯身搂住戴玉娇的头,轻声道:“唉,我与这两位小妹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这么多年,风里雨里,她们吃得苦比我多……特别是你不小心弄坏娇娇的脸后……这孩子平时强装笑颜,哄我开心,可我知道她常常在被窝里一夜一夜地哭……”
我略略一愣,“我弄坏了她的脸……”片刻之间闪过几个念头。
感谢金古梁众武侠前辈写下了那么多美少女扮丑的典型案例,比如黄蓉涂黑了脸扮小乞丐。这类案例常有一个镜头:意外的泪水或雨水冲掉她们黑脏的伪装,露出美白的皮肤。戴玉凤哭了,泪水应该不少,泪水冲刷下,白粉会不会露出两条美白?如果白粉之下是美白,那我又可以揭露一个谎言。
于是我也蹲下身子,轻轻扶着戴玉娇的肩膀,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又伤了你的心。”
戴玉娇哭得更响。
我两手抓住她的双肩向上用力以使她站起来。夫人已经松开了手。
戴玉娇很顺从,慢慢站起来的过程中哭声渐小。站起身后。她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小声哭着。
我伸手要抚摸她的头发,手却被她的珠翠弄疼了,“好了娇娇,不要哭,咱们是一家人啊,”我看了夫人一眼。夫人点点头。那边的戴玉凤若有所思,并未融入剧情。
戴玉娇果然止住了悲声,只剩下尾声的抽泣。
我笑道:“真有你的,哭起来惊天动地,泪如潮涌啊!来,我给你擦擦,”说着我拿开她的双手,作势要给她拭泪,却不由地心魂一震:她脸上没有两条美白,却因为泪水有她双手的挤压而四处流淌,冲出了很多块烂红,特别是眼睛附近那两大块更加醒目,翻着黑红狰狞的皮肉。
这是烧伤,我熟悉的烧伤,伴随了我的整着花季,也多次进入了我成年后的梦境。那是我奶奶,我最亲爱的人,抚养我长大的人,老年得了痴呆和半身不遂,自己在家时吸烟点着了被子,烧了自己的胳膊和脸。十几岁的我放学归来,搂着奶奶欲哭无泪,体验了人生第一次大痛苦。没过多久,奶奶便永远离开。我失去了奉养的机会。以后的梦中仍深深自责,责问自己为何没一直陪在她身边。
而眼前可怜的小姑娘或许能终结我的恶梦----我可以把她留在身边吗?
戴玉娇害怕,夫人不解,戴玉凤觉得好玩,她们都在看着我,大概弄不懂我为何如此深情地凝眸戴玉娇。
“娇娇……”我想握住她的小手以示安慰,却忽然悲从中来,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