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坚实的泥土,旁边是身负重荷的她。
地道并不算窄,两人并排很轻松。有几次,我差点撞到墙上,都被王春春拉了回来。她是不是属蝙蝠的会发超声定位波?
路很长。
我开始调整呼吸,中学时跑过长跑,还拿过三千米冠军,明白呼吸和步调的重要。
王春春却很轻松,我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吸,或许是因为我自己的呼吸太过粗重。
“还不到?”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春春有点心不在焉,过了半晌才道:“快了。”
默然长跑。
王春春忽然说道:“你会不会忘了我?”
我有点好笑,“你不是要我忘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吗?”
跑动中说话伤气,我感觉腹中有点疼。
“嗯,听话就好,”她站住了,“现在也要听话!”
她欺身上来,手又扯开了我的腰带。
我大出意外,大喘着粗气,嚷道:“你发什么神经!”
她的手已经在动了,“告诉过你,开门需要男人的东西,并且要热的。因为门神是个寡妇。”
我去挡她的手,但为时已晚。她猛地将我向前一推。
我咣地撞到了门上,原来已经到了尽头。一阵痛。
她的手指在我后腰一刺,我便毫无准备地将东西全留在了门上的一个孔洞中。也太准了!
我恨得头晕手麻,恨不得回身赏她一耳光。却听吱吱几声,一面二尺多厚的石门开了,泄进一片光明。光亮下,厚实的石门上并无孔洞。
我有些发痴,“这是怎么回事?”
“忘了吧,你理解不了。来,我给你介绍。”
我正系着裤子向光明里打探,她却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她身旁。
光明中,一个瘦弱清秀的小男孩,光头,头皮剃得发青。下身穿着一条黑纱短裙,上身赤着披一块青布。一双大大的眼睛有惶恐之色。
王春春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皮,表露着母性的温柔:“弟弟别怕,段风叔叔会带你回家。”
“我不走!”孩子扎进两座大山里哭起来。
王春春铁青着脸,“如果爱我就让我的心不要再痛下去,我已经害了你十年,也养了你十年。无论你想报复我还是想报答我,都要永远离开这里。”
看样子,这个问题姐弟俩已经争论过几次,男孩已经没有力气抗争。抬起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春春。
王春春道:“我叫了你十年邻家小妹,我是怕她们找到你的家人。从今天开始,你要恢复你的真身。记住你叫任建,你爸爸叫任长发,你妈叫孙月娥。你家住在德州城西二十里孙王庄的村南头,你家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我带你出来时,曾在树上刻下了“天长地久”四个字,记住了吗?”
小男孩傻傻地摇摇头。
我笑道:“你现在才跟他说,他哪里记得住。”
王春春道:“你帮着记!”
我点点头,看着她,“我们要走了,你能不能掀开头发,让我们见一见救命恩人的庐山真面?”
“找死!”
王春春一脚将我踢进门里,又将任建搡进来。
一个十几米见方的石屋子,空的,屋顶光影流动,上面似是水。
“这也是玻璃的?”
“不一样,外面看不到里面,他们只会看水底有大石头,所以没人来研究。”
“外面是哪里?”
“荷花池。”
“什么?”我有些不信,“咱们到了市中心?”
“少费话,听我说,我马上出去,把石门关死。你按下这里的,房顶打开,水进来,你们就能游出去。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
我想开个玩笑,便道:“我不会游泳,淹死怎么办?”
王春春忽然神色一变,叫了声“晚了!”
门外一个阴冷地声音笑着:“没晚。”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