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佛,善哉!”无心后退几步,“道长可否当众打开五彩包,要是里面真的没有一类东西,就是青青女侠在说谎了!道长意下如何?”言下之意和后退之举,却已是相信小青的话,对妙元竟然和另江湖所不齿的胡菲菲搭上关系无比厌恶。
妙元袖口的彩色小包正是胡菲菲亲手所绣,而且确实装有胡菲菲“蚀肤百露散”,小青嗅觉非常人可比,自是早就嗅出了那一股曾经闻过的气味;但对南宫寒来说,纵使近在妙元身旁,又怎会嗅得出来呢?
妙元怎敢打开对质,脸上恼羞成怒,紧扣南宫寒不放,对无心喝道:“大师不是要看蛇妖现行吗?本道今日就让你等看看,但要先解了本道弟子穴道再说;不然便是少林寺有意庇护妖孽!”
南宫寒此时心中如巨浪滔天,联想到那日看到过的巨蛇,而小青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暗道:莫非青青真的是蛇仙不成?看到小青望向自己的殷切目光和她绰约丰姿,又立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无心沉吟不定,在他想来,只要潜心向佛,普济众生,便是我佛慈悲,哪管他是人还是异类,而妖魔一说仅是名称罢了!世间又有多少以名人正士自居的人,所作所为却都猪狗不如,眼前这妙元便是最好例子。但却担心小青要是真的并非人类,那么妙元一干师徒以驱妖桃木剑和诸多灵符等对付小青,不知她可否应付得了?沉吟之间,便把一双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小青。
小青自是体会得到无心心境,却早已得到圣母暗示,并有了准备,对无心深施一礼,道:“大师便可解开他们穴道,让小青看看这茅山道长要怎样对待小青。”
无心见小青神色镇定,不再担心,长袖一挥,地上钟灵子等人立时穴道解除,一溜烟的跑到妙元身旁站好。
看到无色的目光,妙元手上一松,放开南宫寒,对着钟灵子等喝道:“准备、布阵!”
小青神色戒备,缓步进入妙元六人布成的“阴阳五行环”中,真气凝结,天罡真气遍布全身,呼吸间嗅觉四顾,只要一有自己克星类的异味,便要立时屏住气息。
妙元等人口中微动,驱妖咒语齐诵,霎时只见张张灵符飞舞,道道红光自桃木剑把小青团团围住,更有一团浓黑烟气慢慢升起。
无心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南宫寒心中惊愕万分,为小青担心不已,暗暗提足真气,只要小青稍有不测,他便会舍身相救。
小青看到周围一切,心中坦然,暗道:多了个妙元,也只是‘阴阳五行环’威力增加而以,又能奈我何哉?却不知他们怎还不播撒雄黄一类的丹药!那风婆婆不知是否真会相助与我?
正思量间,却见妙元身子上拔,在他的大喝下,六人道袍齐挥,一阵铺天盖地的雄黄粉末立时自四周向着小青激射。
小青早已屏息,天罡正气护住了身子,但没有立时反击。
“雄黄闻风散!”无色心中暗惊,要是小青真是蛇类,这正是她的克星。
看到小青凝神闭目,妙元得意万分,以为小青不敢运气,怕在南宫寒等人面前现了蛇形,正要发动更为凌厉攻势,却感一阵强风倏然吹来,立时把遍布小青周身的雄黄粉末吹得一干二净,而小青竟然在此时双目立睁,手心隐隐泛着红光,周身一团罡气更是金光闪耀。
妙元见闭住小青呼吸的雄黄粉末烟消云散,霎时大惊,喝道:“道生元始、阴阳判分、虚皇生万物;朱雀敛翼、虎啸生风、玄龟出洞,阴阳剑法!”喝声中,但见那团黑浓烟雾更甚,而且越升越高,竟似小青和众道士已然虚浮在了半空一般;烟雾中隐隐透着道道剑光,只向中间的小青卷去。
南宫寒大惊,哪管许多,一个纵身,竟然直没那团黑烟之中,双手“寂灭十三抓”提足功力,向着两个道士后背抓去。
此时的妙元仍腾身小青头顶,见状冷笑一声,双掌微措,向南宫寒攻出了两掌。
南宫寒双爪未曾触及道士后背,便觉冷风袭来,继而一道强劲“轰”的一声袭向了自己后背,暗道不妙。
却陡然一声巨响,却是小青一掌划来,和妙元掌力接了个正着,并身子一晃,避开了后面钟灵子的剑光,玉手一挥,已把南宫寒抛向了地下的无色。
无色接住了飘飘而坠的南宫寒,只听小青一声叱诧,“万象寂灭!”半空一声巨响,小青护身罡气如同万道金光利剑,向四面迸射,已把一张张灵符撕得粉碎,更把钟灵子等人震落在地,只剩下妙元犹自在做困兽之斗。
妙元心中大骇,不想今日之事如此之难,手中拂尘灌满真气,根根细丝如同钢针般直立,连连向着小青刺去。
小青先前得到风婆婆的暗中相助,知道自己所行为天意许可,身形一扭,远远避开了妙元进攻,暗中对着远方颔首致谢,却见妙元拂尘再次当胸刺到,只直向自己双乳拂来,一直贼手更是向着腹下拍来,顿时大怒,喝道:“无耻贼道,自取其辱!”身子连向后移,接着一个腾空,手中多了那把青幽幽的灵蛇剑,挥舞之间,便要取下妙元的项上人头。
却听一声“阿弥陀佛,女侠手下留情!”传来,却是无心不忍看到妙元丧命当场,喝出了声音;加上圣母说过的“不可妄为”等话,手中灵蛇剑收住力道,却也“碴”的一声,自妙元头顶划过。
妙元只觉冷风过面,霎时魂飞魄散,跌落当场,伸手一摸,却是头顶发髻已然不见,只剩散落的乱垂下,而头顶竟然露出来光秃秃的头皮来;更令他惊愕的是,自己袖口的彩衣包不知何时竟然已被小青手中的灵蛇剑挑在了剑尖。
看到妙元羞容满面,狼狈不堪,无心道:“阿弥陀佛,道友所说的妖孽并不存在,道友是入寺奉茶,还是自回茅山?”眼看着小青取下彩衣包,神色更是对妙元充满不屑。
妙元恨声道:“哼!要是她不是妖孽,本道的灵符和驱妖桃木剑怎会发出无边威力?今日暂且别过,来日,哼,妙元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只是可怜了你等瞎眼秃驴!”
“你!”南宫寒闻言甚怒,便想要怒骂,一见无心静如止水的表情,便压下了怒火,只是恨恨的看着妙元等人狼狈起身。
小青把彩衣包放到手上,走到无心等僧面前,盈盈施礼,道:“小青献丑,愿闻大师高见!”既有如何处理妙元只问,也有想要知道无心等人对自己的看法之意。
“阿弥陀佛!道友留步,请听老衲一言!”无心朗声对着正待离开的妙元道。
“哼!”妙元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但却背对无心等人。
无心朗朗说道:“阿弥陀佛,善哉!万物平等,众生皆是佛种!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华,卑湿淤泥,乃生此华。如是见无为法入正位者,终不复能生于佛法;烦恼泥中,乃有众生起佛法耳。又如植种于空,终不得生,粪壤之地,乃能滋茂。”所说却是引自佛家宝典《维摩诘经》,以莲花生于淤泥做比喻,教说不也种类、出身来定善恶。既给妙元上了一课,也巧妙解答了小青的问题。
妙元再次冷哼一声,带着弟子狼狈离去;而小青却是如释重负,顿首道:“谢大师教诲!”说着把手上的彩衣包交到无色手中,道:“此确实乃胡菲菲‘蚀肤百露散’,闻者立时失去功力,大师可把它放入水中,自见分晓;小青今日不敢入寺,这就告辞,改日再来造访诸位大师。!”说完,竟然没看南宫寒一眼,转身飞纵而去。
“阿弥陀佛,智寒自便!”无心说完,带着众少林门人回了寺院,只剩下南宫寒一人望着小青离去的方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