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妙元如此卑鄙,不顾一道之长颜面,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妙元,老衲奉劝你马上放了智寒,否则便是与少林寺为敌!”
“哈哈,于少林寺为敌又何妨?本道并不惧怕少林寺人多势众!再说,今日贫道乃是除魔卫道,倒是少林寺一味的庇护妖孽,有干天和!不怕佛祖怪罪、江湖耻笑吗、?”妙元神色自得,带着教训的口吻道。
“你……”无色又气又急,对着身边早已严阵待发的弟子道:“老衲可不在乎江湖说长道短,布阵!”说完,身形腾空,越过妙元五个弟子的头顶,落在了妙元身前;而十八个少林弟子在智远的带领下已霎时在那五个没有来得及退走的黄袍道士周围布下了少林寺至高阵法“小罗汉阵”。
“钟灵,别怕!这般和尚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你们掉了一根毫毛,本道就卸了这小子的一根手指!”妙元对着被围困在小罗汉阵中的道士叫道。
本已手忙脚乱的道士一听,立时面带讥诮,停下了突围,讥诮的看着四周正快速移动的布阵和尚,那个叫做钟灵子的妙元首徒更是仰天一番大笑,“师父好手段,看这般秃驴能把本道爷们怎么样?哈哈……”
智远一听怒火中烧,那还顾忌得了许多,众和尚身影交错,手中赤眉棍一挥,钟灵子“哎哟”一声,手臂上已被击中,手中拂尘掉落在地;要不是智远手下留情,一条手臂早就断了。
“哼!”妙元一见,扣住南宫寒手臂的手一用劲道,南宫寒立时冷汗直冒,只觉曲池穴麻痒难当,继而痛彻心扉;但他却强忍着并未发出呻吟,只是用一双仇恨的眼光瞪着妙元。
“智远住手!”无色喝道,转向妙元,“玄机观多少也是一方大派,施主如此作为,才是有干天和,令天下英雄耻笑之为!”
“废话少说!”妙元哂笑道,“那个妖女再不出来,本道就要把这小子带走了;钟灵,出来!”
无色虽然投鼠忌器,又怎会轻易令钟灵子几人安然脱出“小罗汉阵”,对着智远一使眼色,众僧十八条赤眉棍齐的对准了钟灵子几人,只要他们一有突围之举,立时便会遭到凌厉的围攻。
“无色,你真的不想要这小子的命了么?”妙元手上继续加劲,南宫寒动不能动,又不想无色师父因为自己被妙元贼道所逼,便干脆闭目凝神,暗中以“洗髓经”调息起来,气血虽然不流畅,入静还是能够,倒也暂时减少了疼痛之感。
无色看到南宫寒模样,暗叹此子坚韧性格,和还在哀嚎的钟灵子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心中释然不少,对着智远一挥手,道:“拿下他们再说!”便是想要以这五个道士来换回南宫寒。
众僧早就憋足了气,闻言不再留情,只见阵中人影连绵不绝,赤眉棍神出鬼没,围成的圆圈逐渐缩小,一僧番自收回棍子,另一根又源源不断的袭来。
这些茅山道士平时多为炼丹习咒之徒,武学修为一般;驱魔咒语对于妖魔或许有用,对这一般佛门弟子却是不起效果,怎会是众僧对手,况且武功最好的钟灵子早已失却进攻之力,片刻便被分割开来,一一被点了穴道趴在地上。
妙元见无色竟不顾南宫寒安危,擒住了自己弟子,更见他正对自己怒目相向,知道今日势难带着南宫寒全身而退,可要自己放了手中的南宫寒,又心有不甘,再说回去如何交差?大是后悔没有听从指令,多带些帮手来,而是只带来了一件。沉吟之间,便想丢下弟子不管,挟持着南宫寒独自离去。
“阿弥陀佛,善哉!道友何不放了犬徒,老衲担保道友师徒安然离去!”随着一声庄严的佛号,无心方丈出现在寺院门口,身旁站立着无字辈一干高僧。
见到无心等僧现身,妙元更觉不妙,但仍强自镇定,道:“方丈师兄请了,贫道此番前来,乃是为着除魔卫道之本分,不想贵寺竟然庇护妖孽,伤了茅山玄机观卫道弟子,贫道倒要请教方丈大师,此是为何?”
无心目光如电,“道友强说智寒沾有妖气,还请拿出凭证,要不岂非令江湖朋友哂笑万方?”
“凭证贫道自有,只要那个妖女出现,我自由令他现身之法!”妙元面对无心,语气不敢托大再称本道道爷,而以贫道自称了。
“阿弥陀佛!少林寺佛门圣地,何来妖孽?青衣女侠侠名远播,怎会是妖女?”
“方丈可否敢和贫道对质?”妙元沉声问道。
“有何不敢?只是老衲实不知女侠现在何处。”无心虽然和无色一样心中充满疑惑,但想到小青的刚正和面对佛祖的坦然,一样的没有担心;却是不解今日小青为何到现在都不曾现身,难道真的怕了这茅山道士?
“狡辩!”妙元叫嚣道,“看来少林寺已被女妖蒙蔽了慧眼!”
“贼道敢污蔑少林宝刹?有种何不自己去找!”南宫寒闻听无心到来,对妙元的不恭大声的回敬道。
妙元冷哼一声,手上再次用劲,南宫寒立时再也无法出声。
“想不到鼎鼎有名的妙元道长竟是以小辈为人质之徒,看来江湖传言不假:欺名盗世、妖言惑众,更还淫邪混杂;徒有虚名罢了!”随着一阵莺声般的讥诮,一个俏生生的青衣女子出现在妙元身后,不是小青是谁?
无心等僧一见小青现身,知道事情可以迎刃而解,便高宣佛号后,不再出声,只是密切的注意着场中的变化。
南宫寒一见小青出现,神情欣喜,道:“青青,这般杂毛老道说我们沾有妖气,不必管我,好好教训他一番,省得他再胡言乱语!”
小青其实早就潜身在附近,只是妙元因为一直在和无色等人周旋,才没有觉察到周围的异常罢了;如今一见小青真的出现,还是心生忌惮,不自觉的连连后退,如此便成了两面受敌之势。但知道少林寺一方领主,不会以多胜少,便仍沉声道:“哈哈,蛇妖真的出来了,在降伏你之前,本道爷倒要问问你,道爷怎么淫邪混杂了?”
小青嘴角一撇,哂笑道:“道长是真不知还是装蒜?莫非真要小青说出来吗?就怕那时道长无地自容呢!”
“好你个蛇妖,竟敢一再污蔑本道,先把话说清楚了,免得别人说本道杀人灭口!”妙元虽然口中咄咄逼人,但心中却是暗自发怵:莫非这妖女真的知道我的事情?可这也是才有的事呀,而且除我和她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一定是妖女在故意危言耸听!
小青没有动怒,双手背负在身后,一阵微风拂过,青衣微动,乌发飘逸,只如仙女下凡,超凡脱俗;看得妙元弟子钟灵子等垂涎欲滴,早忘了雷峰塔旁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情形;而一干少林弟子则是心无旁骛,没有所动。她沉声道:“道长如此说,小青要是再掩饰,无心大师等前辈便要以为小青真是胡言乱语了,小青请问,道长道袍袖角上的那一小包是什么东西?可否当场给在场之人开开眼界?”
妙元闻言大惊失色,暗道:好你个蛇妖,竟然看穿老夫的隐私!但又不敢一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冒然出手,自持小青仅是猜测,大声笑道:“哈哈哈,本道还以为你有什么证据,原来是道爷袖子上的一个小包,道爷不妨告诉你,此乃道爷的衣袖破了,补了个补丁而也!”
众人此时才留意到妙元袖口确实有一个五彩丝线织成的小包,大是叹服小青的观察明锐,却不知她还有什么证据,便俱都凝神倾听。
小青见妙元还是这般张狂,不再顾忌,道:“要是小青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彩色的小包并非道长自己所补,而是另有其人,无色大师该不会对它陌生吧?”
无色此时距离妙元很近,对那彩色小包自是看得一清二楚,闻听小青的话,细一思量,神色大变,失声道:“彩衣包!女侠是否说这是彩衣教的手迹?”
“大师明鉴!”小青道,“而且是彩衣教教主胡菲菲亲手所绣,里面装有胡菲菲新近配制而成的‘蚀肤百露散’,道长可否觉得小青说错了?”
“你、你妖言惑众!”妙元气急败坏,想不到小青竟然一口道出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