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表一种承诺,我这么认为,”艾丽西娅回转身看向她,“真漂亮,”她欣赏着。
塔西娅手伸到发后摸索着头上的花朵,“有多少花?”
“四朵。”
“能再别一朵上去吗?”
“恐怕没地方了呢。”
“那摘朵下来吧,要么戴3朵,要么5朵。”
“为什么?。。哦,对了,我怎么会忘了呢?”艾丽西娅笑起来,她记起了俄国的习俗,“奇数的花朵代表生存,偶数的花朵代表死亡。”她瞥了一眼即将安置在礼堂里的花丛,“这些也要点吗?”
塔西娅笑着捧起一束,嗅着香味,“没时间去数了。我们只得假装花儿的数目是偶数。”
“感谢上帝。”艾丽西娅真心诚意地说。
当斯柯赫斯特侯爵和夫人走进仆人大厅,厅里立刻传来热烈的碰杯祝福声。卢克让所有的佣人隔天都休息,并给宴会准备了充足的美酒佳肴。村民们都来参加典礼,自弹自唱。大家把新婚夫妇包围起来,祝福声不绝于耳。塔西娅深深感动于他们的热忱。
“恭喜您,夫人!”女仆们大声欢呼,“祝福您和主人!”
“您是最漂亮的新娘子,”布伦特太太眼泪汪汪地说。
“今天是圣盖特最大喜的日子,”南格斯太太强调。
奥瑞先生—镇长举起酒杯,圆胖的脸因满足而涨得红彤彤的,“敬斯柯赫斯特侯爵夫人—愿她的宽厚仁慈长久地保佑这里—愿她也能给圣盖特堡多添几个孩子!”
卢克爽朗大笑,低下头吻了吻脸通红的新娘。谁也听不到他在她耳朵边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她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过了一阵后,塔西娅留下来和艾许伯恩夫人,南格斯太太待一起,而卢克则出去应对各方的敬酒。查尔斯一脸喜气洋洋,好象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这桩美事般得意不已。
“我就知道你做的事总是对的,”查尔斯抓住卢克的手,热烈地晃动,“我就知道你不是艾丽西娅形容的那个无赖。每次我都替你辩护。艾丽西娅曾指责说你是个好色鬼,只知道满足自己的贪欲,我跟她说这简直是无嵇之谈。她说你冷酷无情时,我就简短地告诉她这根本不是事实。当她激昂地骂你自大傲慢自私自利时——”
“谢谢你,查尔斯,”卢克讽刺地打断他,“你这么帮着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感谢上帝,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斯柯赫斯特!”查尔斯惊呼着,指着婚宴,“我还记得把塔西娅介绍给你那时候,有谁会料到会有今天的事?谁会料到爱玛竟然这么喜欢她,你竟然会爱上她?看来我真的得夸夸我自己——”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爱她,”卢克说,嘲弄地看他。
“哎呀这太明显了,老朋友。我知道你对婚姻的看法,如果你不爱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自离开伊顿后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容光焕发。“查尔斯边笑边喝酒,”不过我可不会羡慕你,斯柯赫斯特,想必她肯定会在伦敦的社交界惊艳四方。你就得防范其他男人有所企图啦。我好奇的是你要对付的是毛头小子多呢还是成熟的男人多。塔西娅具有一种英国人欠缺的神秘气质,你看她墨黑的秀发和白皙的皮肤——”
“我知道,”卢克冷淡回应,眉头困扰地皱起。查尔斯说的没错,塔西娅年轻貌美,具有别具一格的异国风情,会成为很多男人追逐的对象。卢克不喜欢吃醋的感觉,以前他也没吃过醋。他突然回想起和玛丽在一起的时候,轻松惬意,事情都很简单随意。和她在一起,没有心痛,没有嫉妒,只有老朋友之间的亲密无间。
查尔斯了然地看他一眼,“感觉的确不一样是吧?”他深思熟虑地斟酌着每个字眼,仔细地说,“我承认的确有点不知从何下手,尤其是刚娶的妻子是那么年轻。你知道,塔西娅还很单纯。她没有阅历,没有经验。。。世界在她眼里是全然新鲜的,我的确有点嫉妒。”查尔斯好笑于卢克警告的表情,“俗话是怎么说来着?‘青春带给我们的是浓爱和玫瑰,岁月留给我们的是朋友和佳酿。。’”他扶扶眼镜,“我建议你充分享受第二春,斯柯赫斯特,而把美酒都留给我。”
卢克回到卧房时蜡烛已经点的差不多了。塔西娅独自在等他,双手焦急地放在腹部。她穿着镶着蕾丝边的亚麻睡衣,头发垂落到腰际。她看上去美丽动人,清新纯真。卢克看到她手指上的金戒指,内心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过去他从没如此关心过一个女人,担忧甚至害怕过什么,可现在都不一样了,他很高兴。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斯柯赫斯特侯爵夫人,”他低声呼唤,将她拉进怀里。“你看上去就像纯洁的天使。”
“是艾丽西娅送给我的,”她摸到袖边,闪亮的猫眼抬头看他。
“真美,”他喃喃赞美。
塔西娅轻蹙眉,“爵爷,有件要事想和你商量。”
“哦?”卢克把玩着她的卷发,等她继续说。
她哀求似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我知道今晚我们会睡在一起。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先告诉你一下,我已经跟南格斯太太说过了,从明天起,我们会分住在不同的房间。”
卢克唯一所做的可见反应是轻微地挑眉。他们从来没讨论过睡觉的问题,他一直认为他们俩理所当然应该睡在同张床上。“亲爱的,我和你结婚可不是为了要和你分床睡。”他回答。
“当然你可以随时来我的房间,爵爷,”她害羞地微笑,“我的父母都是这样做的,艾许伯恩也是这样的。这样最合适不过。艾丽西娅说英国人也这么做。”
卢克静静地端详她。毫无疑问她是从无聊的婚礼手册和女士杂志上得到的推荐,里面说分床而睡是上流社会优雅体面的特性之一。人家怎么管他他才不介意,但如果是为了建立别人眼中的好好家庭而和塔西娅分床的话,哪怕是一秒也不办不到。
他搁在她背上的手指收紧,“塔西娅,每个晚上我都会要你—对先前提的‘拜访’自己妻子的说法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不觉得两人睡一起会更方便点嘛?”
“这无关方便的事,”她认真地说,“如果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么大家都会知道我们每晚都在一起。”
“上帝,不,”他一脸惊恐,打横抱起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到象牙色的丝制床单上。
塔西娅因他挖苦的表情而皱眉,“爵爷,我是在跟你说有关体统的事——”
“我有在听啊。”
可他根本就没在听。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从臀部到胸部,让她昏昏沉沉地说不出话来。他低头,以舌头舔弄着蕾丝睡衣下曲线毕露的小片酥胸,轻轻啮咬着乳头,口水弄湿了睡衣,直到乳头硬挺地凸出。
“继续,”卢克喃喃,把她的衣服剥下来,他的呼吸因碰触到她光裸的肌肤而兴奋地变热,“跟我说说体统。”
她只是呻吟着靠近他,把他的头拉近。他绽出微笑,吻住她光滑的胸尖,把它含在嘴里,在齿间温柔地划圈。分房的提议抛到九霄云外,卢克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为什么他们俩只需一个房间一张床就足够。
塔西娅自婚姻中感到全然的平和和安定。过去的几年过的糟糕透顶,更让她明白所要的是什么。卢克心里有个计划。他不顾她想陪伴爱玛的念头,执意带她到伦敦去,“我的父母会来这儿陪爱玛的,”他说,靠着床头看着她梳理长发。‘“她知道新婚夫妇需要独处,这样才能了解对方。另外,爱玛最喜欢和奶奶玩了。”
“她会玩过头的。”塔西娅警告地说,一想到只有几个佣人和两个老人看着爱玛,小女孩肯定会玩疯了。
卢克对镜子里的她微笑,“我们也会呀。”
塔西娅被斯柯赫斯特的伦敦住处深深地吸引了,那是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意式别墅。屋顶呈圆穹型,还有三座圆穹型的塔楼。房子的三面都各有一条装饰如画般的长廊。屋内还有若干喷泉,以古旧的瓷砖和大理石刻花装饰。因为以前的房主最喜欢水花的声音,所以他把喷泉装进了室内以便处处可闻。
“这里好象没人住,”他们一间间房间逛过来,塔西娅难以置信地评论。虽然装修豪华,但屋内看不到一点属人的装饰或私人用的物品,“谁也想不到这是谁的房子。”
“原来那栋火烧后,我就买了这幢。”卢克说,“我曾和爱玛在这儿小住过一段时间。看来我应该雇人照看这里才对。”
“你为什么不住在圣盖特?”
他耸肩,“太多回忆。晚上我总是睡不着,希望。。。”
“玛丽在你身边?”她不等她继续,柔声询问。
卢克停在圆形大理石厅中,面对她,“我提到她你会不高兴吗?”
塔西娅上前拨开他前额的发,手指陷入他的浓发,微笑着说,“当然不。玛丽是你过去的重要部分。我感到幸运的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卢克的眼色加深,他以手指抬起她的下颚,郑重许诺,“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已经——”她开口,但他以指点住她的唇。
“还不够,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两周,他带她游遍伦敦城,从罗马人的古迹到伦敦上流社会、西斯敏斯特教堂、圣詹姆士教堂。他们去了海德公园和科文公园,在草坪上惬意散步,间歇停下观赏pj秀。塔西娅因两个小丑的滑稽动作而微笑开怀,而她身边的当地人却笑得乐不可支。英国人的幽默感有点奇怪,有时候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笑的东西他们能笑上半天,大概是文化差异吧。她看了一会就觉得秀场无趣,拉着卢克走到售卖鲜花、水果和玩具的摊贩那边。
“这里和戈斯汀好像!”她惊呼着,“那是圣彼得堡的一个小地方,东西都井井有条。和这里很像的,不过那儿不出售圣像。”
卢克微笑着看她摇摇头,她觉得如果一个地方连圣像也不出售的话就不值得光顾。“你还想再买个圣像吗?”他问。
“哦,一个人不能买太多。祈祷的人需要圣像,因为那可以带来祝福和好运。有的人兜里装着圣像,一天到晚都带着它。”她小皱眉头,“希望你也有一个。说不定你会有其他好运的。”
“我已经够好运了,”他喃喃地说,手指交缠住她的。
他们去了摄政街,然后走进邦德街的一家裁缝店。店主梅兰。霍丁先生是个小个子,穿戴整洁的英国人。塔西娅很喜欢他的设计风格,因为简洁的样式比花哨的裙浪和蝴蝶结更适合她。她兴奋地自桌边拿起一堆样品册开始仔细挑选。
“我以前常穿法式的长裙。”塔西娅说到,懒懒地强调个中重点。
“法式时尚,”霍丁先生轻蔑出声,并自衣架上拿出示范样品。“特点是下摆提高,胸线下低,点上荷叶边,流行洋红色。。。成百上千的英国女人为之惊叹,梦求自己拥有一件真正来自巴黎的衣服!可是您,斯柯赫斯特夫人,我们会为您定做专属的优雅长裙。一旦穿上我们的衣服,您就会对所谓的巴黎时尚不屑一顾。”他上前,压低声音,好象两人在密谋什么似的说,“我保证让你惊艳四方,斯柯赫斯特会迷得根本不去计较花费了多少钱。”
塔西娅瞥向自己的丈夫,后者正坐在天鹅绒椅子上,两个店员正在全心地招待他。一个坚持给他斟茶递水,另一个忙着搅拌方糖。塔西娅因两个姑娘的大献殷勤而皱起眉,而卢克则回报以无辜及无可奈何的耸肩。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其他女人受卢克英俊外表的吸引,上次是在艾许伯恩家,只要卢克出现,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都会兴奋出声,咯咯轻笑,眼皮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塔西娅一开始还觉得有趣,而慢慢地心里的怒火就像炉子上烧着的水一样开始升温。虽然卢克什么都没有做,可她讨厌围在她丈夫身边的莺莺燕燕,而且她有种冲动要跑过去赶走她们。
艾丽西娅走过来,安慰地拥住她的肩,“塔西娅,你的目光和刀子差不多。我请你来这儿是要多交些朋友,你这样可不行。”
“她们想诱惑他。”塔西娅闷闷地说,注视着那堆人。
“也许。不过她们已经努力好多年了,卢克可从来没给过她们好脸色。”艾丽西娅笑起来,“别以为卢克不知道你的反应,妹妹。他不想让你吃醋。”
“吃醋!”塔西娅轻叫,忿忿而又惊讶。“我才不是——”她突然住口,感到胸口尖锐的刺痛。她头一次有这样的意识,认定他属于她。接下来的整晚,她都占有欲十足地寸步不离卢克身边,对每个想过来献殷勤的女士冷漠点头。
发生那幕小插曲后,塔西娅认为有必要给自己添置几件漂亮的衣服,以便让卢克倾心地无暇顾及其他女人。她中断他喋喋不休的陈述,手放到他的臂上,“这些衣服真是漂亮,”她称赞,“您是个非常有天分的设计师。”
梅兰。霍丁因她的赞美高兴异常,被迷惑般直盯住她的猫眼看,“侯爵夫人,我非常荣幸能为您做整体造型设计。”
“我不想模仿任何人,霍丁先生。我希望您能为我设计出独一无二的风格,比我现在能见的这些更媚惑。”
霍丁先生看来对这个点子兴奋不已,他吩咐助手拿来几本最新的杂志。他们嘀嘀咕咕商量了很久,喝了n多杯茶后,卢克终于不耐地起身将她拉到一边,“我要离开一会,你一个人行吗?”他静静问。
“当然没问题,”她回答,“我们还得忙上好久呢。”
“你会害怕吗?”
她因他的细心而感动。卢克明白她有多害怕被尼可拉斯找到,所以在公众场合他从不让她落单。他们的住宅以栅栏和锁具保安,仆人们也时刻警惕着陌生人的动向。出于谨慎考虑,她依旧维持凯伦。布琳斯的身份。除了爱玛和艾许伯恩一家以外,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实在是够幸运能钓到这个金龟婿。
她仰起脸,给丈夫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在这里会很安全的,去吧,别担心我。”
卢克低头吻吻她的前额,“我很快就回来。”
塔西娅和霍丁商量了很久后,终于确定了几项初步的方案,他们这才有空歇下来,发现已经被埋在丝缎、天鹅绒、美丽诺和府绸堆里了。霍丁坦诚地倾慕道,“斯柯赫斯特夫人,我相信一旦您穿上先前的设计,伦敦的每位女士都会竞相模仿您。”
塔西娅满意地微笑,他则帮她从布料堆里脱身。她已经很久没穿象样的衣服了,对那件黑色长裙也有点穿腻了。“霍丁先生,”她问,“我想今天下午就先买件裙子,您店里有合适的现货吗?”
他沉思半晌,“我想没问题,有几件衬衣和裙子很合适。”
“非常感谢。”
一个名为盖碧的小巧金发女店员带塔西娅来到穿衣室,房间里有多面落地镜放于不同的角度,她帮她换上酒红色的裙子,和前胸缀满白色蕾丝的白色衬衣。外面套件象牙色的紧身小外套。塔西娅非常喜欢上衣袖子上的粉花绿叶刺绣图案。“真漂亮,”她惊叹,“请帮我记在帐上。”
盖碧羡慕地看她,“很少有人能穿上这件。只有像您这么苗条的身材才穿得进呢。不过裙子的腰围那里好象有点大。如果您愿意等等,夫人,我去拿针线来缝进去几寸就好。”她转身出去,关上门,房间里只剩塔西娅一个人。
塔西娅满意地转圈,惊叹于优美的红色裙浪。从多面镜子中能看到上身的效果。整套的剪裁合身款式新颖,比以前在俄国穿的那些少女装更增添成熟。她猜测着卢克等下看到她后会有何反应,因自己的想法而开心地笑。她在房中央停下,梳理着蕾丝边,轻抚上衣的精美刺绣。
一阵阴影突然掠过。她的笑容僵住,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站在四面都是反影的屋内,照映出大片红色和象牙色,还有十几双眼睛。是她自己的眼睛。阴影悄悄略进,又漂浮出镜,慢慢靠向她。这不是真的。。。但她非常害怕。她的耳朵充斥着高分贝的尖锐亢声,她坍倒在地,无助地卧在万花筒镜面前,肺部因缺氧而大力呼吸。。。呼吸。。。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眉。一个男人面对她,她瞪着米哈伊安基洛夫斯基青灰色的微笑脸庞,他黄色的双眼紧叮着她,喉部流出汩汩的鲜血,他张开嘴,呼唤她的名,“塔西娅。。。”
她尖叫着挣脱开他的禁锢,在房间的某处,还有一个人。三人再度形成死亡现场的三角钳势,在这个充满红色和金色的房间,上演着当时的悲剧场景,一遍又一遍。。。塔西娅以手捂住脸,“不,”她低喊,“走开,走开——”
“看着我,塔西娅。”
是她丈夫的声音。她的身躯好象被电流击中一般抖得厉害,她颤抖着抬头向上看他,耳中的轰鸣渐渐消失了。
卢克在这儿,古铜色的脸苍白,双眼锐利地发蓝。她看着他,害怕她一移开目光他就会消失,米沙会再回来。她一定是疯了,差点把自己的丈夫当做幽灵。她无助地笑起来,脆弱的笑声自唇间溢出。卢克没有动,他以认真严肃的表情看着她,直到她意识到自己有多反常。她停下笑,举起衣袖擦掉眼泪。
“我刚才又看到了米哈伊,”她沙哑地开口,“那一幕又来了。所有的事我都看到了,他的脖子上插着刀,血往外冒,他动不了,就抓着我——”
卢克无声地低喃着什么,想把她拉进怀里,但她抗拒,“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她说,“另外有人在。我直到刚才才想起来。”
他全神贯注地问,“是谁?仆人?还是米哈伊的朋友?”
塔西娅猛烈地摇头,“我不知道。但他一直在那。他就在现场,我肯定——”她看到房门打开时住嘴。
盖碧困惑地走进来,“夫人?”女孩问,“我好象听到尖叫。”
“恐怕我吓着我的妻子了,”卢克解释,“请允许我们独处一会。”
“是,爵爷。”盖碧脸红着低声道歉,合上房门。
卢克转过头看着塔西娅,“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不太确定。”塔西娅咬住嘴唇,试着控制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他年纪大不大?肤色怎么样?试着想想看。”
塔西娅闭上眼,颤抖着深呼吸,试着把脑中的片段理清。“有点年纪。。。高个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她感觉浑身冰冷,冻到骨子里的那种。“我做不到,”她低声说。
“好吧。”卢克将她拥进自己宽阔的胸膛,依偎着她,“别害怕,”他安慰着,“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如果真是我——”
“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
“可是我在乎。”她埋在他的上衣里,闷声说,“我永远也躲不开,我也不能就这样过活一辈子,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