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伏在他身上娇声说:亲爱的,我们性交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想睡时她就逗弄他,她不怎么关心他的休息。杨广疑心她骨子里是个虐待狂,一翻身,说明天吧亲爱的。但她一要做爱就非做不可,说不行,我要现在就做。
李国庆的鼾声从客厅里飘进来,很大,这是门与地面相距太宽了,这不但不能阻止她的情欲反而更撩拨了她的情欲似的。做爱时她的叫声很浪,以致李国庆都被她叫醒了,在客厅里咳了声嗽。化学老师兴致勃发时可不管李国庆在外面咳嗽,继续叫,还对杨广说:啊、啊啊,我要到高潮了我就要到高潮了。李国庆又咳了声,杨广可不愿意李国庆到外面说他和化学老师天天晚上做爱,那显得太没出息了。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化学老师的嘴,把她的浪叫声堵在嘴里。化学老师费了点劲才把杨广的手推开,化学老师很有意见地埋怨道:你别捂我的嘴,我都被你捂得出气不赢了。杨广骇怕地小声说:国庆鳖就睡在外面呢。化学老师说:你烦躁不?我们做我们的事,又没妨碍他。突然,杨广听见门嘭地一响,那是关门的声音。他忙穿上裤子,还把衬衣穿上了,走出来,客厅里已不见李国庆了,卫生间的门也敞着,也没李国庆的身影。李国庆走了,可能到他老婆身上寻找温暖去了。杨广对光着身体睡在床上的小宋说:亲爱的,这个杂种终于被你###叫走了,我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做爱了。小宋却送一个感染力很强的哈欠给他,说睡觉吧,我还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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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三二(1)
杨广和马宇并没把他们购的住房告诉田妖,这是他们已经有离开台湾宏泰装饰公司的打算了。一段时间里,田妖鳖三天两头打他们的手机,问图纸设计得怎么样了。杨广和马宇都支支吾吾的,主要是拖着不想跟他透底。b银行决定十月二十五日那天各装修公司都可以来参加抽签投标,田妖鳖急得猴子样,在手机那头既威胁又埋怨他们说: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对不住我啊。马宇说:哪里敢啊田总。田妖鳖说:你们在哪里,怎么人都不见影子了?马宇说:在衡阳一个大学同学家里。田妖鳖说:在衡阳的哪里?我赶过来。马宇说:你不要赶过来,我们马上就回来。其实他们早把田妖鳖需要的五张效果图画好了,但没给他。这天下午,田妖跟马宇约了交图纸的地方——长城宾馆咖啡吧,马宇开着车去了,马宇把b银行门厅、大厅、餐厅、办公室和会议室五张效果图交给田妖时,田妖把拖欠他们的n冰箱厂的设计费最后两万元给了马宇。马宇说:我们两清了。这五张图纸的设计费我们不要,如果你中标了,只是不要忘记我们。田妖鳖笑了,客气道:哪里哪里,图纸费一定要付的。他忙打开图纸,见图纸画得有些了草,就不那么高兴了。田妖鳖看了眼图纸后,肯定地说:这没有n冰箱厂的设计图纸画得好。老实说,有点显得粗糙。马宇说:我们已尽了力。田妖圈起图纸,没再说什么,忽然起身,虎着脸走了。
马宇回到了杨广家,黄中林也在。马宇把两万块钱丢到电脑桌上,田妖鳖很生气,马宇说。黄中林说:是我我也会生气。这一次把他梗了一下。说着,他打个哈欠,这也怪不得我们。他说,谁叫他这么依赖我们。黄中林昨晚同任行长打了大半个晚上牌,脸上就有些疲惫。马宇把那两万元给黄中林,你拿着它去跟任行长打牌。黄中林也不客气,把两万元放进了包里。他说:别人的钱我都敢赢,任行长的钱我连一分也不能赢。他不敢赢任行长的钱,任行长要了底牌,他就故意出错牌,让另外两人埋怨他而让任行长眉开眼笑,另外两人要了底牌,他绝对打得好。黄中林是那种人,很精的,会盘算别人是一手什么牌,基本上能猜准你打庄你手上最后还剩几张什么牌。他虽然是打业务牌,也没有放肆输钱。当他输到拖垮了别人的时候,他不发毛,反而故意把另外两个人搞发毛。这是他清楚,只要把握好时机,一把牌,他就打了个翻身仗。这天傍晚,黄中林带了小青,小青就依偎在黄中林身上,时不时格格笑一下。黄中林却时不时在小青屁股上拍一拍,或者在小青的腰上捏一捏,或用他那两瓣红嘟嘟的嘴去碰小青的额头。这让身为人民教师的小宋心里很不舒坦,因为她怕杨广日后会照胡芦画瓢,把老婆卸在家里,自己在外面泡妞。马宇是这样的人,黄中林也是这样的人,她担心杨广日后也会是这样的人。黄中林来的目的是看看电脑打印出来的b银行门厅和大堂装修效果图,现在看了,他很高兴,觉得这种近似于照片效果的图纸一定能打败另外一些装饰公司的设计稿,当马宇接了老婆的电话,嚷着走时,黄中林便带着小青与马宇一并走了。小宋一本正经地对杨广说:你这帮朋友都是流氓。杨广好像被她呛了下,说你不要打击一大片,坨坨总不是流氓吧?化学老师冷笑道: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像老师批评学生样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她绷着脸又说:我不喜欢你天天跟他们在一起,正所谓近墨者黑,你会被他们带坏去。杨广忽然在她脸上看见了另一位女老师吴湘丽,说你怕么是当老师当宝了吧?小宋横他一眼,说怎么啦?说不得你吗?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是什么人终究是什么人。杨广很想发火,你什么意思啊你?她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自己明白,少跟马宇和黄中林来往。做了这个工程,你就不要跟他们来往了。杨广说:你要再这样说一句,你就滚。化学老师冷笑一声,走进卧室去收拾东西。他站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抽烟,一支烟抽完,她抹着脸拧着个袋子出来了,袋子里装着她随手拿的几件换洗衣服。这时候是晚上十一钟,外面下着毛毛秋雨。有点凉。她走进卫生间拿着她从学校里打来的折叠伞,气呼呼地冲出了门。她把门一甩,嘭,一声巨响,接着她穿着尖蒂跟皮鞋的脚踏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下楼去了。
杨广居然一点都不急,这种感觉很怪,居然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仿佛走掉的不过是打扫房间的佣人。他仔细琢磨这种感情,感到自己有点讨厌她了,就跟他一度讨厌吴湘丽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是在一起呆久了感情麻木了还是其它原因?他感到困惑。我怎么成了冷血动物?他问自己。他打电话给马宇,马宇在回家的路上。杨广对马宇说:莫回去,我们一起喝酒罗。马宇问在哪里喝酒。杨广说:去火车头酒吧。杨广又打电话给坨坨,说坨坨鳖去火车头酒吧喝酒去。坨坨已经上床了,但接了杨广的电话,他没法拒绝。他穿上衣服,一的士飙到了火车头酒吧。杨广和马宇都坐在那里了。他们要了十瓶墨西哥啤酒,还要了手撕鱿鱼和凉拌菜。坨坨坐下时,杨广为他开了瓶酒,杨广说:你如果嫌跑来跑去远,就把铺盖搬到我家去,反正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小宋拿着她的东西走了。坨坨说我没事。杨广说:小宋鳖最讨嫌的是喜欢管人,我不喜欢被她管。我想跟她分手。马宇说:厌倦她了?杨广说可能是的。马宇说:什么人都是这样,再漂亮的女人呆在一起久了都会厌倦,其实我也不想跟小徐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就那么回事。马宇喝口酒又说:一个现眼,就跟一碗现饭样。杨广说:是的,呆久了就没味了。马宇说:分手也好。你不分手我不说,怕破坏你们的感情,你想分手我就说,小宋鳖有点怪里怪气的,说不出的味。马宇又说:无所谓的,要分手就趁早。你有房有车,妹子还不一串串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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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三二(2)
黄中林也卸下小青来了,一坐下便兴致勃勃地说:我刚刚洗了澡,正准备跟小青搞路,你却把我拖来了。几个人就笑。黄中林又说:小青要跟我结婚,你看烦躁不?他点上支烟,马宇为他开了瓶啤酒。黄中林喝了口啤酒,转移话题说:二十五号投标,田妖鳖还不晓得我们是他的竞争对手。想想他看见我们以金龙头装饰公司的身份参加投标,他不会气得吐血?他坐直身体又说:田妖鳖不会喊社会上的人搞我们罢?他又习惯性地嘿嘿嘿笑笑。马宇不屑道:有什么好怕的?他怎么搞我们我们就怎么搞他。黄中林说:田妖鳖跟长沙的黑社会有联系没有?马宇说:什么鬼黑社会?就是几个所谓的教脑壳在一起。我们街上就住着一个这样的教脑壳,从小就喜欢讲勇斗狠,那算黑社会?黄中林说:田妖鳖其实不可怕,他是个红漆马桶,外面光。又说:不过什么事情都要做最坏的打算。退一步是为了进十步。他又喝口啤酒,看坨坨一眼,说坨坨鳖你认识黑社会的朋友么?坨坨说:伢鳖的弟弟拖把就是所谓的黑社会。黄中林说:真的,到时候可以让拖把鳖出面搞。又说:这个社会复杂得很,什么人都有,乌龟王八兔子贼一应俱全。做人还是要防一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田妖鳖搞毛了,会不会害我们这只有他心里有数,我们还是要事先准备准备。因为人这东西是说不清的。马宇烦他道:不晓得你这鳖到底要说什么。黄中林就嘿嘿嘿嘿地笑。
b银行投标的先一天,田妖打杨广的电话,要他去讲解图纸。田妖的理由是图纸是他设计的,只有他懂图纸上的每一根线条代表着什么。杨广说他不能代表他去,因为他要代表金龙头装饰公司去讲解图纸。田妖在手机那头半天没话,然后问他:你什么意思?你们搞了两套稿纸是吧?杨广晓得这个时候要瞒也瞒不住了,瞒了今天也瞒不了明天,犹豫了下说:金龙头是中鳖的关系。具体情况我不清楚。田妖说:是欧鳖那里不?杨广说:我不清楚。田妖火了,突然粗声问:欧鳖给你们好多设计费?杨广、马宇和黄中林早已想好了搪塞田妖的借口,说利润的四六分成。我们得六,他得四。田妖说:有这样的事?杨广说:欧鳖让我们做这个业务,他不想事。田妖生气了:你们应该早告诉我。如果你们早告诉我,我就会找别人设计。杨广把这事推到黄中林身上,说这事我也搞不清,要问中鳖,金龙头装饰公司的老总是中鳖的朋友。田妖说:要得,你们玩我。说完,他挂了电话。杨广觉得有些对他不起,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确实玩了他。他打电话给黄中林,说了这事。黄中林说:反正要面对面的,今天说了比明天突然碰在一起要好。杨广说:他可能怄青了,话还没说完就挂了电话。黄中林在手机那头嘿嘿笑着,说反正已经得罪了。黄中林又打电话给金龙头装饰公司的欧总,让他替他们圆谎,因为这个谎已经撒了,总得要人圆。欧鳖说:没问题。
欧鳖四十多岁,比他们大十多岁。欧鳖是唱歌的,有一副很好的歌喉,什么李双江的歌啊胡松华的歌啊,那些高音部分,他只要脚一跺都能唱上去,而且唱得不比李双江和胡松华差。然而,欧鳖跟田妖都是长沙市最早一批搞装修的。他们老早就认识,不过由于业务上是对手,变成了敌人。欧鳖是省歌舞团里唱歌的,他出面搞装修纯粹是他有一个在税务局当领导的姐姐手上常常有装修业务,不然他也不会涉猎这个行业。就他的爱好,他喜欢同一帮中年妇女聚在一起,今天在这里唱歌明天去那里唱歌,唱的都是俄罗斯歌曲及外国民歌。他眼里的外国就是俄罗斯,他自费去过三次俄罗斯。在俄罗斯的冰天雪地里唱《三套车》,在悬崖峭壁上唱《卡秋莎》,在莫斯科的郊外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欧鳖只喜欢同三十岁以上的会唱歌的女人玩。要是你不会唱歌,你就是长相再漂亮,他也不会跟你频繁交往。他看不起三十岁以下的女人,他觉得她们脸上没有沧桑,也就没有深度。欧鳖喜欢玩深度,喜欢同女人忆往昔,尤其喜欢回忆他在歌舞团里跳忠字舞或唱样板戏的一些早已被人遗忘的事情。而二十几岁的女人是不懂得那个时代的,所以他看不起,因而不屑于把精力投在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上。欧鳖不像田妖那么抠,他只要没事就打电话调集三十岁以上的堂客相聚,请她们吃饭,请她们唱卡拉ok,同她们一并回忆”文化大革命”中的那些岁月。而那些女人也喜欢跟他玩,三天两头问他有什么安排:欧总,有什么安排?欧总就马上安排,翻开电话本子给这个打电话跟那个打电话。杨广和马宇、黄中林及坨坨曾抱着好奇心参加过他们的聚会,吃饭然后到一个大包房里唱卡拉ok。那些女人长得都不怎么样,大多是良家妇女,且个个有副金嗓子,一开口就是美声或尖尖亮亮的民歌唱法,唱的自然都是老掉牙的抒情歌曲,什么《太阳出来照四方》啊,《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啊,《红梅赞》啊,什么《小路》啊、《鸽子》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啊等等。欧鳖喜欢热闹,乐在其中,满脸的笑容,非常真诚地鼓掌而不像他们只是假惺惺地拍两下。这就是欧鳖,金龙头装饰公司的创始人。舒服,他满脸真诚地对一个女人说。听你唱歌耳朵是种享受。他又满脸真诚地对另一个女人说:舒服,你唱《宝贝》唱得真好。欧鳖对黄中林和马宇坦诚道:我不爱搞女人,但我喜欢跟她们在一起。他指了指坐在一堆的那五六个爱唱歌的女人,我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上过床,他说,正因为没睡过,才能玩这么长时间不生意见。他又很自信道:要上床是分分钟钟的事,但我不上床,不想破坏这种带友谊性质的感觉。欧鳖就是欧鳖,要是田妖,那还不一个个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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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三二(3)
欧鳖小时候就是名好学生,喜欢唱歌,是长沙市红领巾歌舞团里唱领唱的,后来长大了他仍喜欢同一帮唱啊跳的人玩在一起,今天这一家明天那一家地玩着。”文化大革命”开始前他就进了省歌舞团,那时候他十几岁,”文化大革命”中他因为在革命样板戏《沙家浜》里演郭建光,而很出名。他老婆是团里跳《白毛女》的,是个年轻时非常漂亮的女人,曾经让很多年轻人围绕她转,甚至为她打破脑壳。现在当然拿不出手了,只能劝告她呆在家里搞搞卫生看看电视及打打麻将了。欧鳖从不打麻将,也不打哈,他的兴趣不在麻将和“哈”上,受少年时候音乐的感染和熏陶,他喜欢的仍然是音乐,喜欢与那些半老徐娘一起唱歌和玩。
欧鳖开一辆桑塔纳,蓝色的,这辆桑塔纳里常常坐满了女人,有时候要坐四五个,都是些曾经学过声乐或自学成才的唱歌的女人。她们常常向他推荐哪个娱乐场所的音响好。她们表扬她们去过的地方说:那里的音响正是好。或者说:比上次我们去的那里还要好。于是他就很起劲地带着那些半老徐娘呼啸而去。不过今天他的车里没坐那些半老徐娘,他以金龙头装饰公司老总的身份只身开车来了,将车停在b银行前的停车坪上,一下车就打个哈欠,说他昨晚没睡好。我近来失眠,他说,又一个哈欠打给黄中林,男人过了四十岁就有点出问题了。黄中林对他笑笑,领着他向一间会议室走去。就在十分钟前,田妖鳖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走过去时瞪了他们一眼,目光在杨广脸上滞留的时间最长,好像是要他小心点的意思。台湾鳖也来了,走路自然是一片金属的响声。台湾鳖跟他们打招呼,他倒无所谓,因为这个业务不是他的。田妖鳖却一脸深仇大恨,时不时拿仇恨的目光打量他们,虎着脸。他手里拿的那圈图纸是坨坨一边打哈欠一边随手画的,当然不能与电脑出的图媲美。黄中林把图纸一拿出来,立即就引来了另外几家来投标的人的注目。当时用电脑画图,他们在长沙市称得上是第一家。电脑画出来的图自然比手工画的图强十倍。它干净、整洁,又有照片效果,不像手工画图那么粗糙。图纸一摊开,另外几家装修公司的就不吭声了,知道他们的图纸竞争不赢。田妖鳖铁青着脸,那是一张被玩弄了因而感到屈辱的脸。他突然用一种旁边的人都能听清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威胁杨广和黄中林说:你们玩我,我崽不搞死你们!说完,他把图纸一丢,转身向门外走去,他的脚步声非常干脆和迅速地消失在楼梯走道上了。
那时候的投标不像现在这么严谨,现在走过场走得艺术一些,因为有投标公司监督,虽然这种监督也是走过场,但比九四、九五年的时候显得正规。现在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打分,甲方、监督方及投标公司叫来的几名专家,进行一项项地评分,公司分、印象分、标书分、图纸分等等,积分多少决定中标率。那时候没这么多繁文缛节。一九九四年的时候是甲方说了算,甲方决定谁做就谁做。b银行的任行长当然是甲方的最高长官,他是个老练的白水人,他先让副行长和邓主任他们评选,他不吭声。邓主任见田妖半途退场了,马上就对我们挤眉弄眼,表示他会帮我们。果然,他拿着我们的图纸大加赞赏,说要是b银行装修成这样,不说是全国最好的,至少也是湖南省内最漂亮的。他的喉咙很大,情绪也激动,马上感染了甲方的其他人,于是任行长留下我们和六公司下属的装修公司,让其他陪斩的白花了一番力气的装修公司退场。两家公司分两边坐下,这个时候已经是快吃中饭的时间了,任行长看了下表,说我考虑了下,六公司是一家过硬的公司,但六公司的主要业绩是建筑,b银行的外墙装修全部包给你们。任行长完全是大材小用,他应该当将军,因为他说话干脆得没一个废字,脸上表情严肃得让人不敢打反口。一进门厅——他指出说:门厅及大厅、营业厅和室内的装修就给金龙头装饰公司做。他说到这里时非常严肃的模样扫黄中林、马宇和杨广及坨坨一眼,说我只有一条,按你们的图纸验收。不能有半点走样。他强调:走样我就不验收。他望一眼我们,再次强调:你们必须严格按合同要求办,不能拖延工期,我不愿意听任何拖延工期的解释。另外,讲究质量,质量第一。黄中林、杨广、马宇和坨坨直点头。黄中林掀开了两瓣红嘟嘟的嘴唇,露出了两排来之前漱得又白又亮的牙齿,表态说:如果做得不合要求,你们甲方可以不验收。任行长瞅一眼坐在一旁对黄中林直点头的老邓,说邓主任,具体细节和我们的要求,吃过饭你跟他们谈。
吃饭的时候,邓主任很快活,不断地抛媚眼给杨广和黄中林,简直像一个荡妇。因为省建六公司是副行长的关系,他从来没跟他们打个照面,而黄中林和杨广、马宇及坨坨他却是认识的,所以他愿意抛媚眼给我们。邓主任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一丝半点好处。我们行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笑呵呵地说,他不喜欢别人反对他。黄中林忙点头说:那是那是。邓主任又说:我是具体管工程的。他强调自己的重要性,说具体跟你们接洽的是我。黄中林说:还请邓主任多多指教。邓主任又笑呵呵地说:我不懂装修,谈不上指教。我来跟你们学习。邓主任还说:但是我晓得看,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喝口酒,说船过得舵就过得,不要因小失大。马宇表态说:邓主任你放心,我们不是田妖鳖,不是因小失大的那种人。邓主任瞟马宇一眼,说签了合同就必须严格按合同办事。我们行长是从不喜欢听解释的。黄中林说:我觉得你们任行长有军人作风。他当过兵吗?邓主任说:任行长没当过兵,但他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工作上,他一丝不苟。我很佩服我们行长。吃过饭,黄中林就拉邓主任去洗桑拿。邓主任也想洗桑拿,因为他老婆是个性阴冷的女人,很少跟他做爱。邓主任一见桑拿中心的女孩个个漂亮,立即心花怒放得不知挑谁睡觉好。啊,真好,他对黄中林说,脸上简直有几分嫉妒,你经常来玩吗?黄中林说:当然,一个星期总要来洗两次。邓主任的眼睛亮闪闪的,问那你的开销蛮大的吧?黄中林说:无所谓,赚了钱就是为了玩的。你先进去吧,小费我付。邓主任搓着手,挑了个较胖的漂亮小姐,高兴地牵着走进了一间包房。黄中林一个电话打给马宇,嘿嘿笑着说:搞定了。邓主任鳖好色,现在正在跟小姐一起洗澡。他说到这里直笑,你来洗澡吗宇鳖?马宇说:我不洗。马宇望一眼杨广和坨坨,说老邓鳖正在跟小姐搞路。杨广笑笑,说老邓鳖有这个爱好,那证明他身体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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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三三(1)
田妖鳖非常恨我们,在家里发誓赌咒要把我们一个个搞死,他认为是我们把他口袋里的几百万元抢走了。当他从邓主任嘴里得知我们接了将近两千万的b银行室内装修业务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搞死他们。邓主任因洗了桑拿,就觉得欠了我们的情,便不愿意田妖鳖走出这一步,他说:田妖,你不要冲动。田妖鳖吼着说:我要冲动,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冲动。我要搞死他们!邓主任不是那种扇阴风点鬼火的人,他想了想,说这事搞不得的,田妖鳖。田妖鳖说:我要搞。我被这几个小杂种玩了,你晓得吗我要出这口恶气。田妖鳖又恨恨地说:你可以告诉他们,要他们几个鳖小心点。说完,他挂了电话。田妖鳖绞尽脑汁地搜索他在社会上认识的朋友,搜索来搜索去,居然没一个可以为他玩命的。这只能怪自己平时太瞧这类长沙的教脑壳不来了。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想到了一个,这个男人的小名叫伦敦鳖。伦敦鳖曾经同他住一条街上,从小就不学好,一直在社会上玩,靠吹牛皮和讲勇斗狠混一张嘴皮子。伦敦鳖前后进过三次监狱,自然认识几个玩命之徒。
这一天,田妖开着车来到他曾住过的那条街上,打探到伦敦鳖仍住着那两间破屋子,就兴致勃勃地敲门了。十一点钟了,伦敦鳖还在梦乡里磨牙——他属于那种混得不好因而睡觉都咬牙切齿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没一点时间观念的。时间在伦敦鳖这类人眼里已成了一堆垃圾,懒得去理睬了。他睡觉不关门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喝酒浇愁浇掉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他已忘记了的人。他想不起这个人是谁道:你是谁?田妖鳖一脸谄媚的样子笑笑:田妖呀,你不记得了?伦敦鳖淡淡一笑,说是你?他坐起身,你这鳖怎么来了?田妖说:找你有点事。只有小学文化的伦敦鳖吊了句文道: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田妖想这样的破烂屋子也是三宝殿的话,那三宝殿就太没什么好玩的了。田妖确实看伦敦鳖不起,但他却需要这样无牵无挂的男人替他出这口鸟气。出去喝酒吧?他说。伦敦鳖一笑,掀开盖在身上的脏兮兮的破被,打个很大的哈欠。走吧,他说,我们总有十几年没联系了吧?田妖说:大概七八年吧。田妖鳖是一九八七年从这条小巷里搬出去的,现在他走在这条小巷里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小时候我们经常坐在这条巷子里聊天,他跟伦敦鳖回忆过去说,现在我们都是老鳖了。伦敦鳖笑笑,知道他有事找他就不跟他套近乎。两人走到一处饮食店前,伦敦鳖说:就在这里吃吧。这里便宜。田妖鳖一心要显示自己有汽车。他按了下摇控器,停在他们面前的黑亮亮的皇冠汽车便亮了下灯,跟着一叫。田妖鳖骄傲的样子对伦敦鳖说:走吧,这里呷什么?找一个好点的餐馆吧。
伦敦鳖坐上田妖的车后,闻到了一股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气,赞美说:真香。田妖说:我在车上洒了些法国高级香水。他驾驶着汽车朝街上奔去。伦敦鳖除了坐过呜呜叫的警车,还是第一次坐轿车,很高兴,敞开嘴巴笑着。你这鳖现在是百万富翁了吧?他望着田妖。田妖说:百万算什么?现在在长沙百万富翁多得走错了路都能碰见。田妖开着车在街上兜了圈,这才在一家装修得很不错的餐馆前停下了。两人走了进去。田妖要了好几个菜,要了一瓶湘泉酒,这才开口说:找你是想向你借几个会打架的朋友。伦敦鳖说:借会打架的朋友做什么事?田妖说:我要搞几个人,他们抢了我的业务。伦敦鳖说:你是想把业务抢回来?田妖说:是的,我要他们做不成。你有这样的黑社会朋友吗?伦敦鳖觉得田妖看香港影片看多了,一笑说:什么鬼黑社会?一盘散沙。要说黑社会我就是黑社会。田妖鳖很高兴地瞪大了眼睛,说那你能叫上几个敢玩命的朋友帮我把业务要回来不?伦敦鳖侧过头掏掏耳屎,说那不是一句话!我老板朋友没几个,五不烂朋友倒是有一打。田妖鳖高兴了,笑得眉闭眼闭的。我就是要五不烂的朋友,我要你跟我搞几个人。他伸出四个指头,四个。我要你搞得他们怕我,愿意将业务拱手相让。伦敦鳖说:什么业务?田妖说:一笔两千万的装修业务。伦敦鳖犹豫了,两千万?田妖说:是的。伦敦鳖说:两千万你能赚多少?田妖觉得伦敦鳖不应该知道这些事,田妖说:你只说你叫几个朋友搞这事要好多钱?伦敦鳖咧嘴一笑,那要看搞到什么程度,是搞死还是搞伤,是搞断一条腿还是两条腿,这都有价的。田妖觉得伦敦鳖谈得很专业,马上感到自己找对了人,说不搞死,一人打断一只手,最好是把手筋挑断,让他们以后画不了图纸。伦敦鳖问:他们是画图的?田妖说:两个天津美院毕业的,一个是四川美院毕业,还一个是轻工业专科学校毕业的。伦敦鳖一笑,说那都是人才啊。田妖鳖仇恨道:什么卵人才,就是几个小杂种。伦敦鳖说:打断一只普通人的手是一千块钱。人才的手是至少要三千块钱。四个人的手都要打断?田妖鳖坚决地回答:都要打断,至少要他们半年内画不了图。伦敦鳖说:那要一万五千元。田妖问:要那么多钱?伦敦鳖提醒田妖说:他们都是大学生啊,都是这个社会的人才,又不是一般人。田妖太恨我们了,一想从此我们的手画不了图了,就兴奋得要死,说一万五就一万五。伦敦鳖说:按黑社会规矩先付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办完了事再付。田妖当即拿出五千块钱,数了两遍,递给伦敦鳖,说这是五千。伦敦鳖把五千块钱放进裤口袋里,要田妖放心说:放心吧,等我们摸清情况后,会有好戏看的。
我们像野兽三三(2)
伦敦鳖确实有一些五不烂朋友,所谓五不烂就是沤不烂炖不烂蒸不烂煮不烂剁不烂的。这些五不烂都生活在最低层,犹如老鼠和黄鼠狼生活在阴沟里,相互角逐着。他们的天地很窄小,能力也有限,但他们却有黄鼠狼的野心——觊觎着别人的钱财,又有老鼠的适应能力,还像土狗子样顽强地活着。活得像老鼠样脏,像癞蛤蚂样背气,像叫化子样拮据,自然就活得愤怒,感到这个世界亏待了他们,没有给他们好衣服穿,没有给他们好房子住,还没有给他们好女人日等等。这种人因有满肚子怨气,最容易被人利用了,随便给一点好处他们就很感激,就做出愿意把心掏出来的蠢相。这种人就像荒原上的鬣狗,单个是无法抗击狮子和猎豹的,可是成群了就是狮子的食物也敢争抢。
伦敦鳖就是这样的人,也就有几个这样的朋友。他口袋里有了五千块钱,说话的喉咙立马变粗了,他大着嗓门叫人:马鳖、钻头鳖、狗子,出来罗。来呷宵夜罗。马鳖钻头鳖狗子都是他的五不烂朋友,他们都跟他一样生活在那条潮湿肮脏的陋巷里,并且将永远生活下去。他们从马鳖屋里走出来,哎呀,伦敦鳖今天请客罗,哪里偷的钱着?狗子嘻嘻笑着说。伦敦鳖不置可否,领着三个人走到巷子口上他们常聚在那里吃宵夜的餐馆前,他们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前坐下了。餐馆很脏,只有一些小市民和他们这类人才不嫌粗糙。他们要了吃的,要了一瓶邵阳大曲。酒瓶子盖一撬开,马鳖就一脸感动道:啊,真香。钻头鳖也深深地吸口气,说我好久没呷过邵阳大了。伦敦鳖说:今天可以让你们一醉方休。狗子说:伦敦鳖够朋友,讲义气。伦敦鳖哈哈一笑,伺机标榜自己道:我这人你们都晓得,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马鳖忙肯定道:那是那是,你这鳖是讲义气,这也是我们朋友做得长的原因。
酒倒满了,花生米也上来了,伦敦鳖就端起杯子,说来,碰一下,我们几个鳖。他们就端起酒杯碰了,然后各自抿了口酒。开始用筷子夹油炸花生米吃。菜上来了,他们又伸出筷子夹菜吃。伦敦鳖说:我有一个朋友叫我帮忙,去搞几个人,你们说去不去?马鳖说:去。钻头鳖说:你一句话就是了。狗子也附和道:你伦敦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伦敦鳖又端起酒杯跟他们碰杯,说我伦敦鳖可以够朋友地告诉你们,事后,我们四个人一个人一千块钱。马鳖看着伦敦鳖:那要得,我正好没钱用了。伦敦鳖说:但我们四个人少了,他们也是四个人,我们要分别搞才行。钻头鳖说:要不要还喊几个人?我坐牢时认识几个专门打架的鬼,要的话,我保证喊来。狗子也说:我可以叫十个人来。伦敦鳖摇手,说人多了难得招呼。暂时就我们几个人可以了。一个目的,一人打断一只手。狗子嘻嘻一笑,说到工地上弄几根铁棍,莫说打断一只手,外加一条腿都没问题。马鳖说:要么子卵铁棍?拿把斧头砍断算了。伦敦鳖说:我只要打断,砍断是至残,打断就行。毕竟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黄中林的命扫,应该给他取个名字叫黄扫把。他太兴奋了,一兴奋就睡不着。一睡不着就直往工地上跑。那天上午八点钟,他开着车来了。他的车在b银行的停车坪上停下,刚刚走出他的丰田佳美,忽然就有四个男人拢来了。黄中林没留意他们,这是他颗长勺般的脑壳里装的都是b银行的装修。他白净的脸上遍布着喜悦,以致两片鲜红的嘴唇上挂着笑。他以为这几个人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去。但他们走到他身边,站住了。你是黄中林不?黄中林没干过地下工作,也没做过特工,这个时候他应该回答说不是,但他没反应过来,回答说我是。结果那个问他的人就给了他脸上一拳。黄中林没站稳,这是那人打来的一拳很重,让他的身体摇晃了下。他吃惊道:你干吗打人?另一个人冲上来给了他当胸一拳,说干吗打人?因为你这杂种嘴巴打红!黄中林叫屈道:我没打红,它本就这么红。那汉子一拳打在他脸上,生气道:你还狡辩?哪里有男人的嘴长得这么红的!黄中林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捂着那边脸。又一人在他屁股上踢了脚,将他踢得一头撞在汽车玻璃窗上。踢他的凶汉说:我们就是不喜欢你的嘴巴红得跟猴子的屁眼样!所以要打你。黄中林转过头,有人又一拳打在他脸上,那一拳特别重,把他打倒了。接着,几个人就在他身上踩着,一个人踩着他的手,另一个就用皮鞋跟跺他的手臂。黄中林痛得大喊救命。b银行的人见状,马上拨打了110。110的干警赶到时,那几个流氓已跑了,剩下黄中林七孔流血地躺在停车坪上。
杨广和马宇还有小徐、小宋于先天晚上在水晶宫蹦迪,直蹦到凌晨三点钟才回家,一觉睡到大天光时小宋才挣扎着爬起床去上课。杨广继续睡,他是被马宇敲门的声音唤醒的。他因贪睡,临睡觉时把电话线扯了,马宇打他的手机是关机,电话又没人接,就索性走过来敲门。他一看见睡眼惺忪的杨广便说:中鳖被别人打了,打得现在躺在医院里。杨广的瞌睡一下子跑了,他忙穿上衣裤,急急忙忙向附二医院赶去。黄中林已被弄到了急诊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坨坨在医院里守着。坨坨被他们安排守工地,坨坨就每天睡在工地上,眼睛盯着民工做事,碰到民工们看不懂的地方,他就拿着图纸解释。坨坨单独住一间房,包工头跑来告诉坨坨时,坨坨还没起床。坨坨穿上衣服跑到停车坪上时,那几个打黄中林的恶徒已跑得鬼影子都没有了。坨坨对马宇和杨广说:那几个打黄总的人好恶,打人的时间只两分钟,就把中鳖打得人事不省了。110的干警说他们打人很专业,是有文凭的。马宇看坨坨一眼,问110的呢?坨坨说:110的走了,刚把中鳖送进医院,他们又接到了报警。杨广问坨坨:是些什么人?坨坨说:包工头正好去街上买包子,他看见了,要问他。
我们像野兽三三(3)
包工头被马宇叫来了。马宇问包工头: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包工头说:我说不清,反正一看就是长沙人,都是那种刁民相。包工头是广东佛山人,比我们大几岁,在长沙已经做了好几年装修包工。我们把b银行的门厅和大厅交给他做,是我们吸收了田妖的教训,晓得事情做砸了会被甲方勒令返工。事先,广东鳖带我们考查了他做的几个工程,我们觉得他做得比较精细,不像本地的施工队伍都生着一双双与泥土和锄头打交道打惯了因而变得很粗糙的手,做事毛糙,做出来的活就不经看。广东鳖都比较专业,做油漆的就专做油漆,做泥工的专做泥工,做木工的就专做木工,做出来的活就讲究得多。包工头描绘不出那几个人的样子,只是摇头说那几个人很凶,像香港电影里出现的黑道人物。杨广便问马宇:中鳖在外面惹了谁?马宇摇头:要等他醒来才清楚。黄中林在接受抢救,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输氧、输血、输葡萄糖。我们在医院里守着,等他醒来。直到第二天下午黄中林才脱离危险。他睁开一双被打得布满了血丝的兔子眼,问我们说:我在哪里?杨广告诉他:附二医院。黄中林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被打懵了。杨广说:医生要你多休息。马宇关心道:晓得是哪个打你吗?黄中林这才发觉自己全身疼痛不堪,他望着杨广和马宇,说不清楚,那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他咧了咧嘴又说:你们长沙鳖好恶啊。
我们像野兽三四(1)
我们很快就清楚是谁打的黄中林了。过了两天,那帮打黄中林的人又来了。这是他们还准备打马宇、杨广和坨坨。杨广的车先一天停在附二医院门口时被别的车挂了,挂他车的人跑了,他把车开到维修站去做油漆,第二天上午他便坐马宇的车来了。他们的车刚在b银行的停车坪上停下,杨广打开车门下车,马宇还在锁档位锁,就见六七个年轻人朝他们走来。因为有黄中林挨打的教训,马宇就告诫杨广:小心点。那几个人围上来,将杨广围了起来。马宇又立即发动车,对着围来的人撞去,那几个人慌忙躲闪开了。马宇认出了其中一人,刹住车,问那蛮汉说:你是狗子不?那个人也认出了马宇,马上咧嘴笑了下:宇鳖是你这杂种哦,你差点把老子擂死了。只能说长沙市太小了,小得在这种事上都能遇到熟人。狗子跟马宇是中学同学,只是狗子没把书读完就辍学了,那是他自己不愿读书了,他坐在教室里如坐针毡,就离开了学校。他们有十年没见面了。马宇熄了火,下车,跟狗子握手,狗子嘻嘻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马鳖和钻头鳖大声道:日你的,碰了老子的同学。那几个拳头都举到眉弓上准备揍杨广的人立即将手放了下来。马宇在这个时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