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老奸巨猾_大道行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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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老奸巨猾(1 / 1)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秋月》。引自北宋大理学家程颢。

再说元尘受那王八颠随手一指,就盲从了他的卜筮。

而这随州城傍山而建,所以只有东西两处城门。他这出去倒也无巧不巧的正是原来计划南下的方向。

他一路行来,见人就打听是否看到一位长相美丽,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女孩子。可是每每都让他希望落空。

虽然如此一路行来走的难以多快,他却是不敢使了神行的道法,怕万一与白暇儿错了过去可就大大的不妙。况且他虽是心中有些急迫,却也懂得一切皆不出缘法二字。先莫自乱了阵脚才好。

行至未时,正是一天当中最为炎热的时辰。这秋老虎也是让人不能小觑的!因此,官道之上行人渐少。

元尘施施然的行到官道旁一处参天大树下坐了下来。他倒是不怕这天气的炎热,而是一路上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认识的产生了偏差。坐一坐,静心想一下也许能把思路缕顺过来。

他刚坐下不久,就见自他刚才行过来的路上跑来了两匹高头大马。

这前面马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元尘身前三丈尺许远。那马上之人也不知是何缘故突然提缰勒马。

这马也真是好样的,只见其前蹄扬起,马鬃倒立,后蹄蹬蹬蹬几下踏着地面,然后那么快的速度就骤然的在元尘身前七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也是一匹良驹,马上之人见状一勒缰绳。那马一声嘶啸,双蹄回收,在原地打了个旋儿也是好好的就那么站住。

元尘面无惊色的看去。只见这两屁马都是浑身上下黝黑发亮,四蹄粗壮。极长的毛鬃,目光炯炯,神威至极!

前方马上之人二十里许的模样。着锦服,戴玉冠,面如满月,唇红齿白。器宇轩昂倒不失一番仪表。

后面马上之人着淡蓝色长衫,上绣金丝玉线。满头霜丝的发髻之上匝一混元巾。三缕长须,圆脸儿。看样子五十好几,满面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尤其是两目炯炯,隐有精光闪现。精神气魄甚有威严。

“双儿是否酷热难耐,打算歇息片刻?”中年长者朗声问道。

“是了,爹爹!这烈日炎炎,甚是闷热。双儿怕您老人家遭罪。此处正好有一落脚歇息之处,稍事休息也不耽误行程。”那叫做双儿一边跳下马来一边说道。

“呵呵,还是我儿想的周到!也好,就在此处略做停留吧!”说完,中年长者飘身下马,从容轻灵的身法倒似少年英雄那般。

元尘见这父子情深,突然想到自己那过了世的父亲。想的忘情处,竟然入了神。

他虽然是机缘巧合,武当派的“玉清金笥龙虎金丹大道法诀”已被他修到了中上的境界。可他本是性情深重之人,一生修炼也离不得性情二字。因此,以他今日之成就有此反应也是极为正常。

那中年长者看那元尘沉思入神,以他饱经世故,自是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了看大树的四周,寻了个阴凉处走了过去。

当他经过元尘身前之时,突然一声轻“咦”。再好好的看了一眼元尘却又觉得有些失礼,只得狐疑的向前行去。

那双儿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紧紧的跟在其父的身后。到了背荫儿处赶紧自马鞍后面的小木箱里拿出一方坐垫放在了其父的座下。这番举动既考究又是十分的孝顺。也不知道他们是何等的贵族,那中年长者不仅不觉得拖沓,反而对儿子的礼仪举止甚为欣慰。

两人坐下之后,也没有太多的言语。中年长者不问,那双儿却也是不多说一嘴。不一会两人就皆是合眼养起神来。

元尘神思了一会,憾然的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这是怎么的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每人有每人的机缘。那生老病死也不过是花开花灭一般。常人最终谁又能逃得脱,避得过!即使是他这等大道修行之人,神通再大,这境界不证到了,说那一切也如梦幻泡露,逃脱不了再入轮回的。只是早晚的区别罢了。

想到这里,元尘习惯性的盘起双腿,继续想着白暇儿的事来。一时间,这平常熙熙嚷嚷的官道上却是出奇的寂静。

过了能有一盏茶的空闲,那中年长者悠然睁开半闭的双眼,对身侧的双儿说道:“双儿,去把水袋拿来。”

双儿不敢怠慢,马上起身拿来了水袋。

中年长者解开水袋口刚要仰头喝一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站起身子向元尘走来。看得那身后的双儿一头露水,莫名所以。

“这位公子,老朽叨扰了。”他轻咳了一下对元尘说道。

元尘虽然是在那八风不动的静思。可他这神识默会丝毫也没有放过周边的风吹草动,蚁走虫行。他这般境界却不是刻意施为,而是神识强大,自觉的行为。

因此,他倒是没有被这突然的情况感到有什么不适。睁开眼来,也是起身回礼道:“长者有事,不敢怠慢。却是没有什么叨扰可言。”

他一是知礼,二是有仪!

这番礼仪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是博得了中年长者极好的印象。

“呵呵,公子太过客气了!这秋日的天气出奇的酷热,我观公子可能是走的匆忙,身无饮水的长物。今特送来清水一袋,以备不时之需。还望笑纳!”长者笑吟吟的说道。

“哎呀!施……这却是使不得。我与长者萍水相逢,素昧平生,怎好受这一水一瓢的情意。我这厢心领谢过就是!”元尘听他一说,感动的好悬脱口说出施主二字。

只因他此时心中还是惦念着白暇儿的安危去向,况且久在山中道观,有那香客施舍,他都养成了看口就叫施主的习惯。

那中年长者也不以为意,只是仍然满面含笑的弯下身子将那水袋放到元尘座下旁边。然后直起身子拱了拱手说道:“相见即是有缘。我也歇息足矣!却是还有要事待办,就此与公子别过,但愿后会有期!”

他风里来浪里去的,这人情世故见识的广,经历得多,使将起来也是丝丝入扣,恰到好处。也不跟元尘退让,水袋往那一放,东西也不贵重,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你说元尘还能再罗嗦什么?况且,元尘也不是那俗表之辈。

元尘拱手回礼:“如此,就谢谢老人家一番情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皆是红尘飘萍客,在此相遇,再遇不知何期。祝老人家福体康泰,万事皆宜!”

“哈哈哈!好一个红尘飘萍客,再遇不知何期!我乃姑苏(今苏州)沈万三,日后如有暇到了姑苏地界,稍做打听就可寻到我。到那时再与公子攀谈。”沈万三朗笑着头也不回的上了神驹,策马绝尘而去。

其子双儿也是回手一礼,翻身上马在后紧紧追去。

行的渐远,那双儿追上问道沈万三:“父亲今日怎地对一介布衣如此看重?虽然他相貌俊朗,英姿不凡。可这不过俗表。莫非这里还有什么玄机?”

沈万三悠然一笑,很是神秘的看了看身侧的儿子,又转首看向那前方宽阔笔直的官道说道:“以为父大半生的阅历,可以肯定这少年定非常人。其仪表坦荡,精气充盈。真可以当得上‘外示不俗,内蕴浩气。内外相得宜衬’。尤其是我刚才经过他的身边之时,竟然感觉到在其周围三尺之内竟然清凉无比。后来我借送水的机会与他接近更是认证了这一点。如此奇人才俊遇到很难,而遇到不结交一番那就太过可惜!我送他不过一袋清水而已,却结下了一段因缘。他日若有能借助他的地方,可是胜却这一袋水的价值。若真相见无期,也无非就是一袋水罢了!怎么样都是值得的。这处世御人之道你还要多多学习啊!”

双儿听其父亲所言,不由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人,还是老的精”!父亲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皇帝都另眼相待真不是侥幸的。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当下一番谦虚之语自不多说。

元尘看那沈万三来得从容,走的洒脱。也被他感染的豪气满怀,道气充塞。再想到此番下得武当山不就是出来历练的吗?白暇儿要找,可这心性道境的冶炼也是不能搁置的。两不耽误才是紧要。想到这,他拾起那水袋也是继续向前行去。

他却是没有想到那沈万三虽然没有恶心,却也是别有用意。他一个浑朴的修道少年心思又怎么赛得过沈万三的老奸巨猾呢!

这人世间啊,就是个大染缸!你跳进去,染成什么色谁也不可知!尔虞我诈,真真假假,防不胜防!正如曹雪芹先生写的:“真到假时真亦假,假到真时假亦真!”我们的元尘日后修人性,炼人情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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