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_我们可以不离吗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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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1 / 2)

1.她说:该当白毛女,不嫁黄世仁

著名的黄世仁有一句著名的“黄氏理论”——女人嘛,墙上的泥胚,剥了一层又一层。这句话可以说成是“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的黄家版。如果老黄活到了现在,怕是要说:女人嘛,就是手掌心中的手机,公文包里的手提——一代一代好可爱(可以爱)。

幸好他不是皇帝,否则皇宫里的宫墙不知要薄成什么样子。他虽然没有很绅士得来几句风花雪月的恋爱咏叹,“啊,青春;啊,爱情!”,但以一个地主老财的井蛙见识,能够鼓捣出这句“名言”,实在太难为他了。不幸的是似乎这套理论有被颠覆、被绝种失传的危险,老黄历,老黄历,不就是“老黄”黄世仁的爱情经“历”吗?

公正的说,他不是轻视女人的开山鼻祖,更不是把女人不当人的始作俑者。但老黄却无疑是这方面的集大成者,足够做女人深恶痛绝的拳靶与非“休掉”不可的标本。

不知道老黄家的“黄”脸婆是他将要剥去的第几层泥胚,她是否有河东狮吼的神功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保留节目”?

但黄夫人如果不是木瓜脑袋,她一定知道老黄这只谗猫就爱尝点“腥骚味”的脾气。她也一定对老黄的“大男子沙文主义”和“小女子该倒霉主义”的憎恶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连黄毛丫头杨喜儿都知道老黄龌龊不堪,不是个东西,何况与老黄整天零距离接触的黄夫人呢?她肯定在心里诅咒——观音姐姐,我咋摊上了黄世仁这个狗东西?

他们的逻辑是,女人天生是男人的财产。现在他们可以举出上帝造夏娃的典故大言不惭地说:哦,原来喜儿是我左肋骨变来的,如果不是那年风雪之夜追老杨,摔断了,喜儿早成了我墙上的泥胚。如今他们可以更骄傲地说:女人是上帝用男人的肋骨克隆出来的!真是气死也么哥!

黄世仁另外一句名言就顺理成章了:没有钱,就拿你喜儿抵债!

黄世仁要像捞走落水人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夺走喜儿。这与喜儿是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无关。按守财奴的计算公式,女人、喜儿也是他名下的财产。

假设喜儿两眼一抹黑,横竖是嫁人,嫁了黄世仁这个主,结果又会怎样呢?如果可以离婚的话,肯定喜儿告到联合国也要把老黄给“休了”。如果现在要对号入座,满世界找黄世仁,恐怕很难了。然而稍不留神,你就会发现:老黄虽乘黄鹤去,处处尚存“老黄”历。许多离婚与被离婚的男人都在不屑:女人嘛,女人而已!

如果要公推“非离不可的男人”,黄兄肯定当仁不让排第一。因为,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谁还傻乎乎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满足于“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样的鬼话。老黄的错误恐怕连写检讨的资格都没有。

可见,标本毕竟只是标本,女人从原始社会就开始大权旁落,想三两天调个头,杀100个黄世仁也是不够的。

但起码可以对黄世仁说no。喜儿未雨绸缪看穿老黄的狐狸面目,逃避、逃亡、逃跑是很勇敢也很聪明的。万一在婚后才识破黄世仁的面目,你还可以离婚。如果你刚好像黄世仁年关逼债一样对付你的妻子,要注意,没当白毛女的喜儿急了也会跟你闹离婚的。

没有尊重的婚姻,是穷途末路的婚姻;因为正常持久的婚姻是建立在双方人格的互相尊重的基础之上的。它与财富的多寡、名望的大小、身份的贵贱等外部装饰是没有关系的。毕竟婚姻是生活的高级艺术,是两个“赤裸裸的身体”和“赤裸裸的灵魂”的交谊舞,对等与平等才是永恒的真谛。

2.她说:我不是你的吴妈,阿q同志!

褒姒亡夏,妲己亡商,捧心美人倾吴,玉环小妞乱唐。泼妇可以当众骂街,悍妇可以午夜毒夫,母夜叉则可以堂而皇之开黑店,做起人肉包子的熟练劲,丝毫不亚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淑女飞针引线的功夫。

古书读得多了,但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天下的美女天生的职业就是败坏家业,倾毁江山社稷,专跟英雄过不去。要不然,怎会有红颜祸水的称谓和“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挎问?

美人如关,英雄难过美人关。难怪在36计里,最令天下男儿胆战心惊的计谋,竟是美人计。殷素素临死前对张无忌说:"越是美女越骗人"。真是天下美女最不打自招的坦白!

就以草民阿q为例,要不是当初看社戏狠捏了一把女人的大腿,何至于当众摸小尼姑的粉脸?要不是飘飘然冲动得饥不择食,向吴妈真情告白――我想跟你困觉,何至于被打出赵家,下岗失业,如丧家之犬溜进城里,终于被\'革命"掉"?追根溯源,这吴妈实在比妲己还妲己――妲己何曾害得纣王赔得只剩下半条裤衩,饿得眼冒金星,到尼姑庵里偷生萝卜吃?

阿q是瞧不起女人的,正如女人没几个拿正眼瞧他。"和尚动得"――-至于小尼姑那自不用说。尽管小尼姑骂他"断子绝孙",但阿q摸起尼姑的粉脸来可是理直气壮得很。

然而,尼姑的粉脸,腻了他的想头,让阿q飘飘然得不得了――一个单身光棍,虽癞,虽秃,虽爱说:"儿子打老子",虽只是帮工,却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了男人压抑不得的性冲动。阿q发现,他也的确该考虑去找一个女人,以解决心中的"饥渴"。

终于,他向笑起来像干核桃、小脚、又老的老妈子“同事”下手了――下跪了。阿q冲到吴妈面前,单膝跪下。可惜,老q不是诗人,更不会唱"花儿"。他终于来了一句陡的:"吴妈,我想跟你困觉!"这真是石破天惊,吓得吴妈像被强奸一样大闹:要死,要死!

如果阿q没有像猪八戒一样投错猪胎,长得胜潘安宋玉,兼之腰缠万贯,那么何止吴妈,吴姐吴妹也许就会秋波一闪,半依半就了。这样的阿q,一个瞧不起女人却又老想着"困觉"的摩登阿q,在两性围城中又会怎样呢?他会视女人为玩偶,不断去追求新的感官刺激,且背叛起女人还言辞有理――女人嘛,困觉!

这样“困觉”主义的阿q是不会真爱女人的,对婚姻的理解也不过一个"困觉"而已。自然,离开阿q,也许是q夫人最棒最英明的选择。

3.她说:葛朗台,离婚你活该!

葛朗台有一个到死也改不掉的癖好,就是每天都必须准时像做贼一样,一个人到自己的财宝密室里“欣赏”自己的积蓄。在老葛的心中,只有钱与财宝才是永恒与可爱的,至于婚姻、亲情、家庭,都只是一笔又一笔或赚或亏的交易。

老葛在临死前,牧师来做法事。当牧师把十字架放在他嘴唇边上时,他竟神奇般地活过来,要抢夺十字架。老葛对钱的热爱,正如葛夫人对女儿、对老葛的热爱一样,纯度绝对是100%,以致于有些病态般的贪婪。一个人一旦变得贪婪,那么占有欲,支配欲便变得十分狂热了。因此,老葛家基本上都是老葛一个人说了算,甚至不惜逼死女儿。难怪葛夫人临死之前对女儿悲惨兮兮地说:孩子,幸福只在天上!

老葛另一个罪状,就是极度的吝啬。在一个靠男人施舍零花钱过日子的家庭,葛夫人为自己老公的寡情与冷漠,不免绝望。因为老葛甚至吝啬到不愿给老婆看医生。为了尽是不花销“不必要”的银子,老葛可谓是挖空了心思。这样的“幸福”婚姻,除了自己能印钞票或挣钞票的女人,谁又能承当?

守财奴的守财终究有一个尽头,但老葛在婚姻与家庭中所表现出来的自私与自利则没有尽头。葛夫人尸骨未寒,老葛便连骗带吓,迫使女儿放弃对家产的分割要求――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父亲,换作谁不会心寒齿冷?即使到了老葛咽气之前,他仍不忘向女儿叮嘱一句――管好这个家,向我报帐!看来老葛到了上帝那儿,也许都会要求去管理天国金库才肯安心,毕竟,守财守了一辈了,耳边听不到钱响,袋中没有钱坠,叫他怎么活呀?

如果守财奴作了驸马,我想,即使是金枝玉叶皇帝女儿,恐怕也会被他随时拿出来做交易――不管是她的名声、权势、才能或者肉体,只有他认为有足够让他不后悔一辈子的价格。

守财奴的守财既像是一种爱好,又像是一种职业,像看守南非大钻石的巨蟒,又像追寻逃犯,一向冲锋在前的灵犬。要命的是,这种守财不只是一种架势,一句空口号,对守财奴而言,钱就是一切,一切就是钱。因此,与阿q的为性而婚,为"困觉"而姻不同,老葛们是为money而谈情说爱,逢场作戏。他们的灵魂早被镀上了厚厚的几层铜锈,早以适当的交易,跟孔方兄,私定终身了。

女人,对守财奴而言,不过是一种多余或者可有可无。“有”,她身上可以带来财富。“无”,他没有寻找到可以大捞一笔的女人。爱情,对守财奴而言,只是一块花色和质地都很“惨不忍睹”的遮羞布。

这样贪婪、吝啬与自私自利的男人,还要他有什何用?

你还能容忍守财奴那源于人性的对婚姻买六合彩式的投注么?

不如离婚。

4.她说:周剥皮,对老婆有这么狠的吗?

半夜鸡叫,亏这个“周”公想得出来,专门剥夺人睡眠的基本权利,按现代民主律法计较,真该判他个“斩立决”!

但我想他的老婆大人肯定非常满意。毕竟,老周再毒辣再狠心也只是对付那些"好吃懒做没文化"的长工,枪口一致对外。长工们的老婆虽然恨不得剥下老周的皮当棉袄穿,但老周家的,却大可以放心,他半夜学鸡叫,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银子给老婆多买一副手镯子、二两雪花膏什么的么?有这样敲骨吸髓,削尖脑袋,变着方儿赚外快的事业型老公,周大夫人,夫复何求?

周剥皮的婚姻生活幸福与否、有无矛盾裂痕、离婚与否不得而知。但把枪口对准枕边人,对老婆大搞"半夜鸡叫"战术的男人,他们的婚姻则肯定问题成堆。她可是你的老婆呀,一间屋子里的室友,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水手,一间床上的"那个"。对老婆有必要这么狠吗?

在男人事业草创阶段,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们发现自己的宏伟蓝图说得口喷鲜血竟然也没人相信,更没人叫好。举目四顾,只要老婆对自己信心十足——男人要九天揽月,女人就赶紧搭梯子,给嫦娥mm打长途;男人要五洋捉鳖,女人便赶忙给他准备潜水服,给龙王gg发业务函。连老婆都不能相信的男人,恐怕是离"完蛋"不远了。

老婆成了不会跳槽、打不走、骂不走、撵也撵不走的免费长工。

在这类男人的眼里,老婆比长工还长工--除了婚约,他们可没有劳动合同,自然"半夜鸡叫"也不算"虐待雇工"。成功了,成就是男人的,失败了,疾病是女人的。顶多他们会假惺惺得说一句: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但他还可能补充一句: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你看,女人不是只能分1/4成果了吗?何况,能否拿到手,还是个未知数--奇怪的是,有大量的夏娃竟然不敢向亚当提出:我要分苹果、毒蛇和整个伊甸园!

这样的男人,不离能行吗?

老周还知道,压寨夫人是压寨夫人,长工是长工呢。这样的男人在老婆面前是天才似的政论家,一谈起所谓的事业来,每个细胞都像灌满了兴奋剂。女人就在他们天花乱坠的吹嘘中,心甘情愿得喝下了男人递过来的迷魂汤,把拉车的轭放在了自己的细嫩的粉颈上,默默的,默默的,始终默默的为了男人而付出着。

然而,这样的婚姻却是危机四伏的。迷魂汤总有醒来的时候,醒过来的女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或者剥老周的皮,或者离婚!

婚姻退居二线,事业冲锋在前的夫妻,应该"亲夫妻,明算帐"。独立的夫与独立的妻,应该对事业的所有权进行明确的划分与约定。只有夫妻,没有老板和长工。只有夫妻关系,没有雇佣关系。事业型的夫妻关系,应该多一层透明度,多一层合作伙伴的默契。

5.她说:山伯,你让我太失望了

梁祝最大的教育意义就在于:读小学,不要那么早谈恋爱。即使青春期反应得受不了,即使“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让你脱口而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学生也不要谈恋爱。

当然,它也告诉了恋爱进行时或将来完成时的男男女女:嫁人不要嫁文人,又尤其像梁山伯这样又穷又迂,又呆又笨,心灵脆弱身体又差,失恋又失志,动不动就两腿一伸搭上小命的小男生。

祝英台最大的错误就是高估了山伯同学的聪明与勇气。你以为能把《论语》、《中庸》背得比《圣经》还熟,能大谈几句“治国、齐家、平天下”,能做几首《蝶恋花》、《双飞燕》之类破诗的同学,就一定比牛顿还聪明吗?山伯同学的脑袋,不要说苹果,就是南瓜、冬瓜、西瓜,砸得他头破血流,恐怕也悟不一句真理――哦,原来有个mm暗中喜欢我!你想,寒窗共读数春秋,同床共枕好几年,又是18相送,又是什么鸳鸯蝴蝶,我们的山伯同学连英台是个女生都没有搞清楚,《生理卫生》这么差,还敢谈恋爱!山伯兄,i服了you!

如果山伯同学只是笨蛋或神经短路缺根弦,也无所谓。一方面,英台同学可以勇敢一点,跑到梁同学面前扔炸弹似地表白――iloveyou!另一方面,等两同学小学毕业,青春期荷尔蒙激素自然会刺醒梁同学的。至少小梁一见镜中自己那满脸的粉刺痤疮,他也会想到去跟小祝压一回马路,看一场电影或者打点小kiss,说点婚婚嫁嫁之类的事情。

问题是,山伯又很穷,比起动不动就八抬大轿,家产无数,牛马无数,财物无数的马文才这个情敌,恐怕只能相形见绌,哀唱:“我没那个命呀,对手他太硬呀!”穷也没关系,来日方长,也许梁同学毕业之后,拿到文凭混个封妻荫子,鸡犬飞升也说不定。年轻就是资本,山伯同学与文才同志的竞争自然有得看。他文笔那么好,写剧本,写小说,都挺赚钱的。大不了可以去做记者,做广告文案,做自由撰稿,也能活得滋滋润润。

可惜,他迂腐,想不开,而且体育课没有达标,身体太差。生起气来,也不去看心理医生,找人倾诉,只是焦急,一个人生闷气。以他的身体,这还不等于自寻死路吗?果然,英台还没做成马夫人,就不得不在良心谴责之下,被迫同他化了蝶,连人也做不成。呜呼!

山伯同学脾气似乎还温和、诚实、质朴。按理说,像他这样又笨又穷、又没本事、身体又差的文人,脾气应该很糟糕。因为,他们天生便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优越感――啊,我是文化人,君子固穷……

幸好英台没跟他做夫妻,否则不被他气死才怪。

过来人说:嫁人不要嫁文人。从梁山伯来看,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这样善良、开放的英台同学也拿他没辙,只好同归于尽,何况对男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现代mm呢?不离才怪!

6.她说:许官人,你的大恩我报了

白蛇和许郎中的故事,主题不在婚姻,而在于“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一看《义妖传》这个题目,就知道,这段与人狐恋一样在民间盛传的畸形婚恋,竟只是由白蛇领衔,由许仙和和尚法海主演的报恩剧目而已。只不过,许郎中的恩充其量只是举手之劳,而白娘子的报却是“惊涛骇浪”,连偌大的金山寺和天堂苏杭,都给她的“涌泉”淹了一大半。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做好一个君子大丈夫或烈女贞妇,在中国,恩怨分明是起码的参选资格。看过《赵氏孤儿》吗,那种病态的,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的报恩心态,感动了整个世界。这种心态,有一个很动听的外号――义。要做一个义士,哪怕是一条义蛇,义妖,也得恩怨分明不可。于是,白蛇修炼了九千年,首先想到的是,化作女人身,到断桥边等郎中小许,主动示爱,结为夫妻。

这时的许仙,不管他是否有房有车,是否又帅又cool,是否下岗失业,是否心术不正,邪气攻心,我们的白娘子都会按几千年来认定的报恩死理――嫁给他(或让他娶她!)。

这场婚姻,需要的是白蛇。她认定,对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回报莫过于“收获”一位法力无比,娇媚动人的神女作“内人”。当然,在白蛇之前,许仙有无女朋友,有无婚约,有无“功能”障碍,有无独身主义抱负,都不重要。依白蛇的法力,人间似乎还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大不了给许郎中灌一壶忘魂汤。

许白之恋,是白蛇一手制造的美丽童话。可惜法海和尚却不知趣地蹦出来,上窜下跳,给凡人许仙又是恐吓,又是雄黄。这个“第三者”的反间计是科学而有用的。他的降魔捉妖原不论义与不义的。尽管他最后被迫逃进蟹壳,成为人皆可食的菜肴,但“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他毕竟折散了一对人妖之恋,完成了捉妖事业的巅峰之作。

偶尔也有“卖身葬父”、“卖身葬母”之类的宣传,而且广告效果也比什么都好。一位女子,只要不是太丑,穷到非卖身不能尽孝也没关系。既能助人为乐,又能抱得美人归,一石二鸟,何乐不为?对于这个小女子而言,除了“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之外,还能如何?婚姻之于他好不过一场交易,而男人明显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占便宜。这样的婚姻的幸福感便可想而知。

不能从灵魂上征服一个人,就从肉体上征服,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她不得不以身相许的“恩公”。然而,当“恩公”变成“相公”,女人便像还清一屁股债,浑身轻松,开始寻思属于自己真正的爱人与爱情了。她要为灵魂找一条出路。所以雷峰塔里的白蛇能够心如止水地打坐向佛,继续自己成佛成禅的修炼,而雷锋塔外的许仙则只能心灰意冷去金山寺“当天和尚撞天钟”。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如果这种爱来得只等于报恩,那就太站不住脚了。白蛇与许仙的悲剧在于两个都认定婚姻是可以拿来满足“义”气的。其实,这往往正是离婚序幕的开始。

如果婚姻只是建基于一种报恩,那就如在沙滩上建高塔。因为婚姻不是工具,也不是一种可以一次还清的债务。

7.她说:我不投江,我要离婚

很多人都说杜十娘的老公太丧心病狂,居然敢把如花似玉的老婆公开拍卖作赌本。老婆又不是你的财产,你的阿猫阿狗,你有什么权利把她换成现大洋,继续玩你的麻将、老虎机?

这当然大悖于现代法律与情理。但对于一个屡赌屡输,屡输屡赌,输得只剩下自己和老婆大人时的赌徒而言,婚姻便是最后的赌注。有人叹惜杜相公的愚蠢。明知杜十娘风尘十几年,又是才艺双绝的头牌花魁,难道就没有几文私房钱,何至于卖妻?就杜大姐百宝箱里随便掏出个金戒、金镯、金链子什么的,还不够他小子玩上十天半个月?何必卖妻,弄得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赌博败家,以他小子的运气、手气和脾气,杜大姐就是有座金山银山恐怕也不值一提。他小子岂会有“赚钱如同燕衔泥,用钱如同水冲沙”的忧患,岂会有“小赌能怡情”、“小赌过过瘾”的作风?连发妻老婆娃他妈都押上了赌桌,这小子对赌的痴迷便可想而知!

习与恶习毕竟不同。吸烟与吸毒,赌气与赌博,喝酒与喝花酒,能够相提并论吗?恶习都有着所谓的“瘾”,定时“毒发”,不治便亡。所以恶习不仅可以毁身,更可败家,害人,包括自己朝夕与共的老婆儿女。

有人说,心,其实就是一个沙漏,每一个时刻只允许通过一粒沙。多了,就会堵塞不通。对于恶习者而言,赌博、吸毒、寻花问柳等就是那唯一的沙砾。至于婚姻、爱人、家庭、道义等,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多余。因此,婚姻的变故,恶习便是头号杀手。

在与恶习争夺丈夫的残酷斗争中,杜十娘以只身投入长江的悲壮,宣告了自己的失败。婚姻是她生存的救命稻草,上面捆绑了她脱胎换骨,抬头做人的所有梦想。当她发现,婚姻最终带给她的,只有耻辱与破灭,杜十娘,这个唯爱情而婚姻的封建女人,只有以屈原式的绝望,葬身鱼腹。她也许还希望以自己的死,来警醒赌博犹酣的丈夫,甚至还希望丈夫会为此悔恨终生。

恶习就是心魔,杜大姐的失败,其实正是若干女人的失败,这与他们是否美仑美奂,是否富裕多财,是否爱他不够无关。恶习难改,但也并非无药可救。但到了卖妻求赌的地步,就像战国吴起杀妻求荣一样,还能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吗?相信华佗、扁鹊也会回天乏术的。因为恶习正如癌细胞早已侵入了五脏六腑,病入了膏肓。

从相公提出“卖妻”方案那一刻起,杜十娘便知道,他们的婚姻死亡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或者死去。

女人不是华佗。

所以杜十娘含恨投江。

如果是现在,她可能会选择离婚――这样去死,不值得!

8.她说:霸王,你可以突围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败寇项羽死到临头仍不忘向虞美人重复自己一手泡制的无敌神话。但虞美人说过:大王,你能坐在筐子里把自己提起来吗?虞美女用了一个简单的物理常识便征服了项大王的心。可见,英雄在美女面前,也不过此耳。

四面楚歌,垓下之围,项羽除了强调“时不利兮”,天要亡我的谬论之外,还特意加了一句“虞兮虞兮若奈何?”言下之意,一者,要是没有你虞姬,我就可轻松突围了,你这个累赘;二者,我项羽今日战败身死,而你落在刘邦这个地痞流氓兼无赖的手里,叫我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若奈何,若奈何?其实绝顶聪明的虞美人怎不知道,大王的慷慨悲歌就是她的催命曲、亡魂歌?只有她死了,大王才能安心(或者安心突围或者安心战死),成就他一世的英名。于是,虞美人挺剑自裁,二话没说,壮烈得像个革命英雄。她知道,她的死,对一个男人的价值有多大。

如果她看过《泰坦尼克号》,看到杰克拼死救rose的镜头,一定会对大王的自私深有体会――爱她,就是要她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让对方为了自己的名誉、事业、前途等作出彻底的牺牲――哪怕对方是心甘情愿的。毕竟婚姻关系没有同生共死的规定,对生命、对爱人的尊重与保护是超越个人的利益的。她不能随便算在你成王成圣的算盘上。

末代皇帝都有一个最凶残的惯例,处死或逼死所有的宫女、嫔妃甚至王子公主。对一个垂死的人来说,多拉几个垫背的无辜冤魂,也是不错的买卖。其实这是一种极端自私自利的毒瘤。天下没有了自己的,便想让别人也得不到,于是杀杀杀,毁毁毁。

这种婚姻叫人毛骨悚然。因为言下之意,它要求一个人必须是另外一个人的财产,随时听任他的发落支配。这种婚姻从骨子里看,是反爱情的。比如一个男子患了绝症,他可能会将老婆传染上或害死老婆。因为他认定,每个女人都应该像英台小姐,与他化蝶比翼,生死相随。

其实,他是嫉妒的,又脆弱而神经质,有很深的病态心理。同时,他也有不言而喻的支配欲、控制欲。一旦发现,他已对女人无能为力或失去掌控,他便会举起高高的屠刀,毫不客气,要女人让他“安心”。

他需要女人随时拼命证明:在她心中,他仍然是当初的大王!

可惜,婚姻不总是他们的股掌玩物。当平等、互爱的根苗茁壮成长为一株株参天巨树时,他们会发现,虞美人竟然会提出要跟他们断然离婚。其实,从人性阴暗面来分析,项大王的想法实在厚颜无耻。

婚姻不是事业与声名的点缀,婚姻就是婚姻,是一段时间内有效的法律合同,夫妻是合作伙伴,而非隶属主仆。

9.她说:孟姜我这样算个啥?

孟姜女的哭功,听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比tnt烈性炸弹还厉害。要不是这样,秦始皇的长城,何至于现今只留下可怜巴巴的一小段。这都是泼妇孟姜女给闹没的。

孟姜是个女子,准确地说,是个处女。因为在她新婚之夜刚入洞房,还来不及亲亲我我来一段,老公便被拉去搞边防工程,且一走数年,杳无音讯。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孟姜又不知道报纸上可以登寻人启事,法院可申请婚姻死亡,更不知道分居三年自动离婚。她就这样,离又离不得(老公又没在外寻花问柳,搓麻抓鸡,而是献身国防,当国家工人,光荣着呢),见又见不得,形同守活寡。关山迢迢,长日漫漫,女子又有几个18岁啊?

民间有专门描写孟姜一年12月思念丈夫的小调,那真是"凄凄惨惨切切"、"怎一个悲字了得?"可见花季年华的女子对于守活寡的婚姻是何其的深恶痛绝,何其的生不如死。

三峡有一块石头叫望夫石,听说有一个女子在那里日夜守望打鱼未归的老公,后来竟然等成了石头。他老公多半成鲨鱼的点心或屈原的同伴。可“一女不可嫁二夫”,又不愿一个人在家守活寡,她只好变成了石人了事。

可伟大的孟姜却不甘心。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送寒衣上前线。一个弱女子,大字不识(也许识几个字),足未出户,却要只身闯边关,这可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她再怎么无知,赢政再怎么暴虐,不能让修筑国防工程的工人流血流汗又没寒衣御寒的道理总该明白吧!冻死了民工,长城谁来修?

所以,送寒衣,分明只是一个借口。国家工人,还没衣服穿么?何况孟姜缝制的又不是金缕玉衣,要不远万里,赌着命去送。她分明想去跟老公做个了断,或者一同修长城,或者分道扬镳。总之,以往那种不夫不妻守活寡的方式是不能再继续了。

她是爱老公的,否则就凭老公一去数年音讯全无这一条,便可以另觅高枝,改嫁他人妇。所以,一旦得知老公真的死亡且尸首不见的时候,她的哭功才能连毁长城八百里。尽管这种捣乱不知又要制造多少像她一样无辜无靠的寡妇,但起码她的痛哭标志了她对婚姻的彻底失望。如果老公死前打过电话或发过电报,我想,孟姜一定会嚎啕三天三夜,但也仅此而已。毕竟死者已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她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结婚,去生子,去做贤妻良母。何况她还是一个不错的处女。

距离是美,小别胜新婚,这些对孟姜都合适,但问题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佳人,怎能容忍那不知结果的岁月苦等呢?

美人扛不过时间,孟姜要是活今天,她也不会赞成去做望夫石的,起码,她还可以再去哭一回长城,然后重新结婚。

10.她说:牛郎,孩子交给你了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在这关键时候,天河里连个艄公渔夫也没有,阿牛可能真要叹息这天堂里的神灵也太懒了,连鲈鱼味美,鱼子酱美味都不懂。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牛郎打开了窗户,织女24小时也不准备拉上窗帘,可惜爱人之间,夫妻之间,似乎光眉目传情还不够。

幸好,喜鹊帮了忙,七夕一宿可秉烛夜谈12个钟头。但如果夫妻之间一年之中只有一宿之言,那也非常可怖的。有时在想,七夕之夜,牛郎织女会谈些什么呢?牛郎会谈今天耕了几亩田,孩子又长高了几尺,稻子又收了几仓吗?织女会谈又织了云锦几匹,织机又坏了几次吗?他们会像地上的夫妻久别重逢那样,抱头痛哭,泣不成声吗?会说亲密无间的话吗?比如kiss一下,会吗?

也许不会。当初牛郎还是个放牛娃的时候,老牛教唆怂恿他去偷看女生洗澡,并大胆偷窃织女的仙衣霓裳。虽然被阿牛光着身子看个遍的织女并没有怪阿牛,但她留下来,只不过想给天庭无休无止的织布生活划上句号找一个恰当的理由罢了。

织女跟牛郎结婚,仅仅是因为织女想换一种更刺激的生活方式。牛郎可以给她她渴望的自由、自主以及一个女人所梦想的正常生活:有老公、有儿女、有吃穿……所以,换作马郎、猪郎、蚂蚁郎,不管他有多下流(跑去偷窥女生洗澡),也不管他穷得叮当响,只要有自由,有刺激,有保障,织女都会嫁嫁嫁。因此,他们之间共同的语言,除了劳动、孩子,似乎没什么可以罗曼谛克个三天三夜的。

何况,天庭的织布工人和凡间的村野农夫之间,互相不清楚,不知道,不理解的事情还真的太多太多了。隔膜也不是三天二头便可以洞若观火,一目了然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牛郎织女的幸福,仅仅是因为一种短暂的形同私奔与非法同居未婚先育的简单关系。日子久了,这种文化、地域、人种等之间的“天壤”之别,便会像熊熊大火一样吞噬那原本没有媒证(牛不算法律媒人),没有法律手续,没有家族认同的同居关系。

织女被天兵天将生拉活扯逮回天庭时所表现出来的悲情与反抗,更合理的解释不是因为婚姻因为爱,而是对过去囚徒生活的极端恐惧、憎恶与抗争。起码,还有傻乎乎的牛郎在河那头欣赏她的云锦霞缎,垂盼着她的平安如意,还有可爱而无辜的孩子值得她去牵肠挂肚,夜不成寐。这样的婚姻,有总比没有强,所以织女并不急着向王母娘娘表白自己要离婚或与阿牛划清阶级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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