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位老者蹒跚而来,自报姓名为,公羊叫春。
人群里笑开了花,对这个很富有内涵的名字大为赞叹。就连一向稳重如山的九侯爷也差点儿笑出声来,但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忍了。“请问公羊前辈,不知花庄主所言有何不妥啊?”
叫春听众人大笑,怒道:“笑什么笑!老夫姓公羊,名叫春,如此有诗意的名字岂是你们宵小竖子所能领悟的!你!什么狗屁庄主,一身花衣,施粉涂脂,像什么样子!我大明学子就是你这般不男不女的二姨子吗!还有你!堂堂一个侯爷,竟大张旗鼓地弄些斋醮科仪,劳民伤财,败坏民风,该当何罪!”
我靠,这叫春是什么来头?把大家称作宵小竖子也就算了,还把花满楼骂了个狗血喷头,论起九侯爷的是非来了。看他衣衫褴褛,步履维艰,连个随从也没有,不像是什么大家伙啊,难道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
花满楼还是头一次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顿时火冒三丈,像那骂街的泼妇一般扯着尖锐的嗓子叫道:“糟老头子,自己叫春去吧!这儿又没有母羊,别在这儿乱嚷嚷!”
还是九侯爷有修养,九侯爷上前抱拳恭敬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日后定当改之;不过花庄主所言到底有何不妥,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嗯,不错,不错……”公羊叫春对九侯爷的表现很是满意,拈须沉吟道:“首先,建造新坛需要钱财,只是不知这份钱由谁来出?花姑娘,难道是你?”
花满楼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显然,以他对财富的执着追求是不会允许流失一两银子的。
公羊又道:“嘿嘿,就知道你抠!这份钱呢,估计还是你这个傻的冒烟的侯爷出,日后大家坐享其成。唉,建码头,建道场,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出过一文钱么?你们来了,九侯爷还得管吃管住好好伺候着,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吗!”
大家都低头不语,想想也是,如此一来,自己和花满楼又有何区别?
花满楼倒是混不在意,毕竟财富才是人家的最高信仰。
“再者,”老者站起来,慢吞吞地踱了两步,接着道,“到那里去寻这么大的场子?强占民田还是强夺民居?有本事你建到荒山野岭去!再不行就把西湖填了,有这个本事吗?”
是啊,周围密密麻麻的不是民居就是民田,这么大的场子还真是不好找。花满楼的注意不是不行,就是太劳民伤财。当然,笔墨庄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果然,花姑娘冷笑道:“占几处民田怎么了,给他们点儿银子不就得了;听你口气,难不成你哥糟老头子会有什么好主意?”
“啪!”一声脆响,花满楼粉嫩的腮上出现一个血红的手印。
“你,找死!”花满楼怒不可遏,一抖衣袖,一根黝黑发亮的判官笔顺势而出。
“啪!”又一声脆响,花满楼的右脸顿时肿得老高。
花满楼气得面色发涨,真个酱爆猪肝!只见他双眼通红,判官笔嗖的一声直飞公羊叫春面门。
等等,什么!笔……笔是断的!
不知是花满楼,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花满楼的判官笔是断的!江湖顶尖高手就这样被公羊叫春玩弄于鼓掌之中,这老头也太……太那个了吧。
公羊叫春不怒自威,愤然道:“对老者要尊敬,难道你老子没教你吗!”
楼逝川坐在椅子上激动不已,高手啊,绝对是高手啊,还是潜水的!怀着激动的心情,楼逝川竟然鬼使神差地向台上走去。
顾烟雨见状,急道:“你干嘛去啊,找抽啊,回来!快回来!”
楼逝川哪里听得见,他只想跑上去和高手来个零距离滴亲密接触!
众人见他心神恍惚,一步一颤地向台上走去,都傻了眼,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
九侯爷见状忙迎上楼逝川问道:“楼公子有什么事吗?”
楼逝川不顾九侯爷的慰问,径直走到公羊叫春面前,张开手臂就像拥抱则个!那神情之脉脉,那眼泪之真诚,的确很让人感动。
看到这儿,大家都明白了,我说公羊怎么跑到这儿叫春来了,你别说,还真有一头小母羊!
公羊叫春大惊,伸手啪啪两下便点住了楼逝川的穴道。
楼逝川登时打了个激灵!我靠,怎么了我这是?怎么学起楚云端的师父来了?妈的,见了高手太激动了,失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