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功能齐全的装甲旅行车堪称杰作。当我把图纸交给耶罗科夫时,这个曾经是克格勃的前苏联装甲工程师惊讶得翘着红胡子张了半天嘴,最终耸耸肩说可以试试看。当他确定自己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上多了2200万美元后就藏到一处前苏联地下基地里与助手们疯狂地开始了工作。
耶罗科夫博士是个苏共,但他很实用主义同时充满神秘色彩。半年来我一直在等待中煎熬,他拒绝我前去,因此对自己的装甲旅行车能否满意一直是个问号。
前不久,耶罗科夫终于派人来带我去看一下。进入俄罗斯境内后我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是在一处庞大的地下工厂里,那里随处可见荷枪实弹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
耶罗科夫博士的办公室堆满了杂物,一本书下面露出半截耀眼的金黄色枪管。耶罗科夫见到我,热情地打招呼:“噢,尊敬的来自中国的苏格老弟,很荣幸你能来到我的地盘!”
我们拥抱后,我开门见山:“我希望尽快看到您的产品。”
“好的好的,请坐。噢,您看,我这里乱得很。”耶罗科夫博士边整理桌子边说。
那截金黄的东西完全暴露出来,是一把黄金做的手枪,我有些不安。耶罗科夫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他抓起那把手枪放在眼前,眯起眼笑了笑,怪异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他说:“不要见怪。这是我的玩具。它原来的主人把它送给我时还是一个不可一世的总统,很遗憾,现在正待在美军的监狱里!我一直认为,用黄金造枪的人,就像黄金一样中看不中用!”他把枪放下,眼睛里放射出贪婪阴晦的光,探过脑袋来对我说:“当然,我必须承认,黄金是好东西。”
我在耶罗科夫的带领下穿过两道地下关卡进入一座大型装备车间。耶罗科夫说:“这里曾经研制过原子弹和宇宙飞船,现在,我却在这里给你造卡车。呵呵,历史真会开玩笑。”
我无心理会这些,只想早点看到我需要的东西。耶罗科夫博士示意手下工作。
一个身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色面罩的工作人员攀上工作台启动按钮。伴随嗡嗡的起降杆声音,装备车间地面的设备向四周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上是一辆载有集装箱的大卡车,我内心激动,期待集装箱里的精彩礼物展露出来!然而,出乎意料,节目停止了。
我僵滞住,转身问耶罗科夫:“我的装甲车呢?”
耶罗科夫嘿嘿一笑,指着卡车耸耸肩:“呶,就在这里呢。”
“……”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突然感到莫大的愤怒。我正待发作,耶罗科夫做了个稍停的手势,说:“我的苏格老弟,不要急,请继续看――”
这时,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大步走上前去跳上圆形平台,打开卡车门钻了进去。
“特愣愣……”熟悉的卡车发动机声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再度失望,强忍着看下去。难以相信,耶罗科夫用我的2200万美元就造出一辆破卡车!真那样的话,不光剩余的2000万他得不到,已被他吞下的2200万也得吐出来,我有周密的计划,我决不善罢甘休。
耶罗科夫侧着身子,一半朝向我,一半朝向卡车。他得意地笑着,丑陋的嘴脸令我无法忍受。
“好啦,为苏格先生表演一下变形金刚!”耶罗科夫神秘地命令操作员。
就在那一刻,眼前发生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车载集装箱缓缓移动起来,箱体逐渐加长,不断向前伸展,直到伸过车头。继而,集装箱顶部升起一片折叠钢甲移向前方降下扣住车头,整辆卡车被钢甲罩住,看上去坚不可摧。接着,车身发出几声奇妙的“铮当”声,车头甲和两侧各有几块钢甲弹开。耶罗科夫得意地笑着介绍:“那是舷窗和火力孔!舷窗上的玻璃以及其他众多部位和装置采用的都是最尖端的太空技术和材料!我的朋友,你所看到的还仅仅是最表面的!”
耶罗科夫转身盯住我,皱了皱眉,一脸郑重地对我说:“苏格老弟,你有一个很好的创意,但不够完美。我想,你的装甲车行驶在公路上,肯定会被人当作怪物的,所以我给你做了改装。我可不希望它像那把黄金手枪一样糟糕。嘿嘿……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耶罗科夫继续指挥表演。装甲车左右后三面钢甲向上移升,里面是第二层装甲装置,这层装甲装置是高晶可透视护甲,我曾经考虑到既安全又不打折扣的欣赏自然风光或者边开车边晒太阳,因此在图纸上设计了这一层。看到这些,我表示满意。按照我的要求,耶罗科夫向我展示了装甲车其他应有的功能:
折叠式太阳板路聚能装置
电爆网环车防护装置
轮履式转换行施模式
全车攻击系统
防溺陷智能平衡系统
钻井汲水装置
……
看到我多年筹划着的梦想机器被耶罗科夫打造出来,我无比满意,给予这脚踏实地的苏联老头高度评价,他灿烂的笑着,眼角的皱纹一直绕到耳后。
回到他的办公室,博士给我让了坐,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像一匹吃饱了的狼欣赏着猎物。我说:“目前来看您的工作是令人满意的,但是我想知道,舱内设施什么时候完成?”
耶罗科夫把脑袋凑上来,两眼怪异地望着我,轻声说:“要知道,你的创意令人振奋,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我是说,如果你肯多出500万的话,我会让它飞起来。”
闻言,我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无赖!转念一想,若能飞起来,钱真的不是问题。我答应给他300万,博士很不情愿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