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爷说完要进院门,那大妈却想起什么似的,还有点顾忌的样子,说:“任少爷,你在外面做什么事?”
任少爷只好又停下来,说:“能做什么事?我们在前线打仗,打完日本人,又打……”他没有说完,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似乎掩饰着什么,于是也就没什么话了。
那大妈却听得津津有味,似乎猫儿嗅到一股腥味,她怀着好奇而多疑的心思,问任少爷:“少爷,你是不是和也干上仗了?”
他听了,愣了愣,但随即又打断那大妈的话,把话支吾开了;说:“大妈,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今天是来取衣服的,不知那衣服做起了没有?大妈,我去了。”
那大妈便在他背后又说:“是了,那山桃心灵手巧,做那缝纫的事儿还很利索,几天了,可能做好了吧?”
任大鹏嘴里敷衍着说:“看看去……”说着撇下那大妈走进了屋门;那大妈随即也走进正房来。
一进门,却见明生一个人垒着一团纸盒、木头在玩,嘴里小声念叨着,看到任大鹏进来,却笨嘴笨舌跑山桃花跟前,饶舌说:“妈,有人!有人!”说完,转到山桃花的后面藏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偷偷又瞧。
山桃花轻轻地搔了一下他的痒,说:“笨笨。”那明生不恼,反而咯咯笑了。
那笑容很可爱;脸上现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纯真而自然。
任大鹏看着那个浅浅的酒窝愣了愣,随即又情不自禁摸摸脸——他的脸上也是一对很浅很浅的酒窝的。
——其实,任大鹏在门口和大妈说话时,山桃花就听到他来了,只是坐在哪儿做着一双鞋没动。
现在任大鹏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面前,山桃花又欢喜又激动——几年了,她终于盼到能和他见面了。于是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给他沏好一杯茶,又把那件做好的褂子拿过来,说:“大鹏;你来了;那你正好试试你的褂子。”
“顺便进来看看!”任大鹏回答一声。
山桃花把褂子给他递过去,帮他穿好,又前后扯扯,看整齐了。
山桃花又拿过一面镜来,镜子里面映出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那是任大鹏。
任大鹏看山桃花没有话,就说:“山桃,这个小东西,怎么嘴笨啊?几岁了?”
“几岁了,你不清楚吗?”她边说边给她扯着前面的领口。
“好象三岁了。”他说。
这时,明生却哈声连天地说:“妈,睡觉觉。”
山桃花看儿子这样,只好抱着明生亲了一口送他上了炕,把他安顿好,说:“明生听话,妈妈要干活,男娃要自己睡觉才行!”说着,轻拍两下,那明生想必早就瞌睡得不行,头一落枕,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而这时的任大鹏,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袖,不时在身上拍拍抻抻。
山桃花打发明生入睡后,返回身又看任大鹏,看他袖子一长一短,就拽另一个袖子。
她低着头,她现在也只能低着头了。但低着头的她,心里似乎有一个东西
在膨胀,她知道那是她的心在加剧跑动。
他象是随意地看着她的脸,那眼光很异样很特别,从她的脸上又跳到她的上,又跳到她的脚下,最后,那眼光跳到她的手上。
就在她为他整平褂子转身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拉进怀里。
没有铺垫没有语言,只有他那呼哧呼哧的喘息。
他的脸捂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在抚她的头发,抚摩她的背。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么?这是她渴望与之同床共枕的男人么?这就是那个弄得她神魂颠倒的男人么?
她心里一热,一阵头眩目晕的感觉,她不由抱紧了他,把一双泪眼投向他的怀里。
他把她的脸捧了起来,象端祥一件精美的物品似的端祥着她,那眼神深情而又专注,他轻轻地看着她,说:“不哭,不哭……”
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嗔怪道“那么大的人了,还哭?”
她不好意思起来,而他却把她又搂紧了一点,狂热地凑向自己的自己的嘴唇,两人缠绵而又狂热地吻了起来。
恍然间,她象回到过去的那一暮去,他和她就那么着,不舍着,纠缠着一团,难解难分,心里直想那么下去。
那怕地老天黄,那怕海枯石烂,那怕天无棱,地无阙,她也不会和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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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闻着那熟悉而陌生的气味,她一时手足无措。
她的初恋,那个朝时暮想的男人确确实实来到她面前,她却感觉到有一点无所适从。
平日,她无数次渴望见到他,而只有在梦里见到他的影子,而今确确实实站在她面前时,她又有点喜极而泣了。
她泪光盈盈抚着他的脸,贴身上去,把他紧紧抱了,于是两个面孔便贴成一团。
任少爷在脱她的衣服,她知道,他要干那事了。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小声提醒他:“大鹏,你有女人。”
任大鹏愣了愣,然后,又从嘴里轻飘飘扯出一句话来,他说:“扯蛋!我就要这样,你是我的……”他没有再说下去,她也没有再问什么。
山桃花心潮澎湃,恍惚间又回到那年那月。
一时,两人抱着一团做起那事儿。任大鹏轻车熟路,似乎要把她揉搓成一个面团,而她做梦般又一次做了她的女人,把她心底那刻骨铭心的爱和恨都发泄出来——她慢慢地帮他解着他的纽扣,对着他的嘴唇又慢慢咬住了他的舌头。
他竟不喊疼,只是极快地调整好身体位置。她知道,他也要干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