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一惊，连忙说：“多田先生，你放了我，我立刻就去抓盗画贼。求求您，饶了我媳妇吧――”

多田冷笑了一声，说道：“马六，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大日本皇军自有对付‘不怕死的好汉’的办法！”他扭过脸去，对手下的日本特务们用日语吼了几句什么。只见那些畜牲立刻冲小红扑了上去，淫笑着撕开了小红的衣服……

小红尖叫着：“畜生，你们是群畜生啊！”那群日本兵淫笑着，吵吵着、争执着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开了畜类的行径。小红扯着嘶哑的嗓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大骂不止。多田和他身后的鬼子兵拍手大笑。多田上前用手抓住马六的头发，扳着他的脸，逼着他亲眼目睹自己妻子被强奸的场面，恶狠狠地说：“看看吧，让你也尝尝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的滋味儿。”马六大叫了一声，紧闭双眼，用头使劲撞着树。

多田上前揪住马六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大英雄，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欺骗大日本皇军的下场！”

马六使劲一撞头，一下子昏了过去……

在曹府一角，曹宅的打手们发现了鬼子在施暴；李谦气恼地拔出手枪骂了一句，就要往前冲。小头目连忙死死的抱住了他，说道：“你管这闲事儿干嘛？咱惹得起日本人吗？”

李谦大声吼道：“放屁！你是中国人不是？你家就没有姐姐妹妹吗？”

小头目见李谦红了眼，忙大声说：“弟兄们，先下了他的枪。”打手们上来下了李谦的枪，拉着李谦和王万成，朝里走去。

人工湖边，小红的头已经垂了下来，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裸露的前胸。一个打手上来用日语对多田说：“多田先生，马六的女人已经死了。”

多田一挥手，示意鬼子兵把小红的尸体拖走。他又让手下人把马六的一双儿女带了出来，说道：“你把他们送到沈阳，交给这个人！”他写了个地址，交给了手下人。

那特务带着两个孩子，坐上吉普车走了。

两个孩子在车上大声哭喊道：“妈妈，我要妈妈。”

被绑在树上的马六被多田用冷水喷醒了，他扬起脸，大声呼喊着：“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多田冷笑一声说道：“姓马的，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下场。”

马六使终于屈服了，嘴角一列，大哭起来。多田动手给马六松了绑，马六转过身突然卡住多田的脖子，大声吼道：“老子掐死你！”

多田用手掰开马六的手，冷笑一声说道：“马六，你就不替你的儿女想一想吗？掐死我的话，他们还能活吗？”马六无奈地松开手，用手蒙住脸大哭起来。

多田上前拍了拍马六的肩膀，笑着说：“你睡了我两个女人，我才让人睡了你一个女人，马六你不吃亏呀！我听说这个女人是你从山西拐来的是吗？我问你，她原先是谁家的眷属？”

马六说：“她是……丁……丁老爷从安徽任上带回来的四姨太。”

多田说：“这么说，你马六不过是吃了人家的‘剩饭’而已。马六，她是背叛了她的丁老爷，才跟着你跑到天津的对吗？”

马六说：“是……”

多田笑了，说道：“那么焉知明天、后天，这个女人不会遇见比你更优秀的男人而再次背叛你呢？你们中国人自古讲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像这种女人，你又何必太在意呢？”

马六伤心地说：“你不知道，小红跟我从山西跑到天津，受了不少的苦。她为我操持家事，生儿育女，没想到却……”

多田不以为然地说：“马六，正所谓‘慌不择路、寒不择衣、饥不择食、贫不择妻’。当初你马六穷的没办法，不得已才偷吃了人家的‘剩饭’。以你马六眼下的条件，你何必太在意一个土了土气的小脚女人呢？对于一个成功男人，女人不过是点缀物罢了。马先生，只要你肯跟着我干，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那天我给你安排的那个日本女人滋味儿如何？”

马六儿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笑得出来？

多田说：“只要你肯为我出力，你天天都可以拥有那样的女人。”

马六的目光浑浊了，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他又想起了从那两个日本女人身上得到的快感，经咧开嘴笑了。

多田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吼道：“说！谁是你的同党？”

马六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的师父，高起祥。”

多田一惊，忙问道：“是……通臂王吗？怎么，你是他的徒弟？”

马六说：“是，怎么，多田先生，你认识他吗？”

多田眼珠一转，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但认识他，还知道你们之间有解不开的恩怨。听说十年前，你师父老侠高起祥把你介绍到丁道台家去当护院的打手。可你却拐走了丁府的四姨太，丁道台岂肯干休？他一纸诉状，便把你师父告到了官府。官府找不到你，便把你师父抓去，打入‘站笼’中当街示众。马六，你勾引人家女眷，让你师父颜面扫地，这是一罪。你害的你师父代你受过，当街罚站，此乃二罪。有此二罪，你师父能轻易放过你吗？”

马六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起了师傅在包子铺大打出手的场面。不禁想到：师父找到我的包子铺，进门就又打又砸，这难道真是误会？他又想起那天灾日租界师傅故意大声说：“几位老总，你们要画儿吗？”要知道，他并没跟师傅提起那幅‘古画儿’的事儿，师傅为什么在租界主动把那幅画儿往他手上送？这……这于理不通啊！如果不是故意坑他、害他，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看来，师父此次来天津纯粹是为了十多年前那桩事儿来找他马六的麻烦的。师傅这是故意毁他呀！马六的呼吸粗重起来，两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多田说：“马六，想明白了吗？”

马六长出了一口气，说：“想明白了。多田先生，我要大义灭亲！”

多田说：“怎么样才能抓到你师父呢？”

马六说：“他肯定还没有离开天津。不亲眼看到我倒霉，他是不会走的。请你立刻派人守住车站、码头，防备他逃走。再请你给我一支手枪，我保证把他生擒活捉献给您！”

多田说：“好！自古道‘贤士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马六说：“多田先生，我的……孩子……”

多田说：“你放心，我已经将他们送到满洲国去了，他们将在那儿受到最好的教育。你为我做事，不是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不再有后顾之忧了吗？”

马六知道，自己的俩孩子成了多田的人质。他忍不住大声对多田骂道：“你……，多田，我日你们全家！”

多田得意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