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信不是秦蓁儿关心的事,要紧的是怎么让眼前这个人晚上带自己出门。于是一脸的笑柔声道:“表哥,晚上我们出去逛瓦肆好不好,我从来没陪你好好玩过这姑苏城呢。”
表妹晚上要和自己出去逛夜市,那是从天而降的大喜事,燕北真是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
秦蓁儿笑着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燕北急问道生怕她变了卦。
“不过我最近闯了祸被父亲罚我十天禁闭,今天才第三天呢。”秦蓁儿黯然道。
“我,我去求姑父特赦你一晚!”燕北说完抬腿就跑。
秦蓁儿急忙拦住他道:“你去归去,可别说是我说的。”
燕北点点头,道:“哎,我知道了。”
燕北去了,秦蓁儿开心地一蹦三尺高,谁知忘了头顶上正有块突出的太湖石假山,砰一声撞了个正着,痛得她哎呦未叫出来,捂着头皮直蹲下身去,眼泪差点流出来,真是乐极生悲。
燕北一路小跑至大厅,却未见秦方仪,向下人一打听原来去练武场了。急又改道去练武场。
未进练武场,燕北就听见大刀划破空气的霍霍声,紧走几步,果见道道金光恍如一条金龙在姑父上下左右前后飞舞,煞是好看。
燕北十分崇尚武学,颇有点根基,对一些武林前辈总是好学求问,拜师求艺。今日见姑父这趟刀法,心向往之,在一旁看得入迷,竟忘了来此目的。
秦方义收刀敛气这才发觉呆立一角痴痴相看的燕北,忙道:“燕北,怎么不跟蓁儿在一起,跑这来了,有事吗?”
燕北扑通跪倒磕了三个头,满面真诚地道:“姑父,我,我想拜您为师,学这套响誉大江南北的刀法,可,可以吗?”
“这……”秦方仪一怔,见燕北恳切的眼神,心中一动,自己曾把这趟刀法传给秦蓁儿过,但秦蓁儿贪玩成性,练功极不肯吃苦,耍起这套刀法最多也只有自己的一二成,自己一直是引以为憾的。以为这金刀到这一代就算传到底的了,岂料燕北今日居然要拜自己为师学这套刀法。看燕北的武学根基不错,是个练武之材,在江湖上也闯荡出了一点名气,自己何不传于他,让他发扬光大!可是祖宗有规矩刀法是不外传的,哦,他想起今日燕北送来的信,燕北父亲想与我家亲上加亲结秦晋之好,我因为见女儿不大喜欢燕北,有些犯难。现在看来,天意如此。燕北虽人老实木讷,但绝对是个好小伙,女儿嫁与他绝不会吃苦。再则,我也看出燕北着实喜欢蓁儿。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决定了的,女儿也不敢违拗。
当下,注意打定,急忙搀起燕北,笑呵呵地道:“燕北啊,我看你也是个练武的好材,只不过我家祖上有规矩,刀法不能外传啊!”
燕北一怔,显得极为失望。
秦方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你若做了我的女婿,成了自家人,这刀法自然就可以传你了,呵呵,到时我就靠你替我将金刀发扬光大啦!”
燕北喜得浑身发颤,扑通一下又跪倒,结结巴巴道:“姑,姑父,您,您是说要将表,表妹许于我,还有教,教我刀法?”
“正是此意,且你父亲的书信也有提亲之意!”秦方仪捋着胡须点头道。
“多谢姑父!”燕北大叫一声,狂喜不禁,一个劲朝秦方仪磕头。
秦蓁儿独自坐在岩石上等着燕北的好消息,却左等不来是又等不来,心中十分的窝火,狠狠跺跺脚抬腿要走时,就见燕北正朝这边跑来了。
秦蓁儿冲上去,一把抓住他,怒道:“你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燕北看着秦蓁儿喜不自禁,竟没注意秦的怒容,欢喜地拉起秦的手,双手将他的温润的小手包裹在她的掌中。看着这清纯如凛冽溪水的可人儿,情不自禁地道:“表妹,以后,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你……”
话音未落,秦蓁儿啪的一下甩掉他的手,大怒异常。平日里表哥对自己是敬畏有加,从不赶、敢有半点无礼举动。现在居然敢拉自己的手,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话,大怒道:“燕北,你敢无礼于我!”
燕北一惊,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但心中的喜悦还是溢于言表。秦蓁儿急于想知道事情结果也不再计较他的无礼又急忙问道:“事情怎么样了。父亲允许我出去了吗?”
“哎呦,这件事,这件事,我,我给忘了,我乐得晕了头,我……”
“你,你这块大木头!”秦蓁儿气得一拳砸在燕北的肚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燕北顾不得疼痛,急忙拦助她,哀求道:“表妹,你别走,我这就去,这就去!”
秦蓁儿依然怒道:“燕北,你如果求不来,别再来见我了!”
“是,是!”燕北惶恐着脸急忙去了。
“气死我了,这块木头疙瘩!”“咚”一声,一脚踢起一块小石头入湖,吓得湖中一群红鲤鱼四下逃窜。
正生气间,小彩气喘吁吁跑来找她,“小姐,小姐。”
“什么事?”秦蓁儿没好气地道。
小彩见她气鼓鼓的腮,忙问道:“怎么拉,小姐!”
“没什么,说你的。”
“小姐,两套男装我已经托看门的阿三买来了,你要不要回屋去试试合不合身!”
“真的?”秦蓁儿只开心了一下,又拉长了脸道:“还不知道爹让不让出去呢?”
“怎么,你还没搞定表少爷啊!”
“那块木头去跟爹请求了,不知道成不成呢?”
正说话间,就听见燕北“表妹,表妹”的一路叫来,原来秦蓁儿挪了个位正好被树叶挡住了,燕北没瞧见,以为她生气走了,所以忙不迭地叫唤。
“我在这!”秦蓁儿走了出来,“表少爷!”小彩连忙施礼。
“姑父同意了,只是……”燕北还没说完,秦蓁儿欢呼一声跳了起来,狠狠地握住燕北的手,热切地感激道:“表哥,你真好,谢谢,谢谢。”还没等燕北回过神来,又一把拖起小彩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燕北愣愣地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