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蚊子的毒瘾渐渐发作,抽搐着鼻涕,大口打着哈欠。
没过两分钟,电话铃响了,花蚊子激动的刚要伸手,又警惕的看了看我和前进,意思是征求我们的同意。
前进点了点头,示意花蚊子可以接电话。
“六哥,你什么意思,兄弟的时间可是金贵的。你的事情我是觉得你六哥言而有信才接的,现在你看不起兄弟,那就算了,挂了啊。”花蚊子装作要挂电话的样子,刘老六在电话那边开始叫喊起来。
“兄弟,别,等一下!刚才真不方便,这样吧,我再给你打二十万,事成之后余款照样给你,你看这样行吗?”刘老六在挂断电话的三分钟里,应该是和军师商量了对策,也给自己留了退路,他依旧坚持不露面的原则,相当谨慎。
“六哥,你真是爽快人,跟你合作非常愉快。不过最近风声紧,我不适合抛头露面,六哥那边能不能帮我弄辆车过来,这样我就直接下手,确保万无一失。”
刘老六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开了腔:“那好吧,我明天找好车辆给你送到哪?”
前进听了这话,立即指了指花蚊子居住的小区。
花蚊子心领神会,马上回答刘老六说:“那就送到立新小区的院里吧,我在这里等你。”
刘老六挂了电话,花蚊子深深松了一口气。还好戏没演砸,否则黑白无常又要来勾魂了。
把花蚊子囚禁稳妥,我和前进商讨复仇的第二步计划。
关于次日谁会给花蚊子送车,我们俩一致认为刘老六绝不会亲自出现,就连那个华国荣,也不会来,顶多会是他们俩人的手下,这给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制造了难题。
不论是谁出现,都不允许我们立即动手,只能见机行事。
对待如何处置花蚊子的意见上,前进并没有实质性的建议,只说先找到刘老六再作打算。
尽管我执意要弄死花蚊子,可一想到刘老六还在四处逍遥,心里头所有的愤慨就转嫁到了刘老六身上。
仇恨可以转移,但是绝不可能平摊。
次日凌晨,我和前进分别开了车去了花蚊子的小区,花蚊子扔到了前进的车上,前进不放心他单独跟我在一起。
之所以安排两辆车,是防止刘老六耍阴谋诡计。
我们认为刘老六有可能会安排手下试探花蚊子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车辆出问题耽误大事。
对于车辆的监控不是难事,凡是停车之后不进楼的,单身一人的男性,眼神东张西望的,停车不拔钥匙的,确定就是目标对象。
这个不大的小区平日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车辆,我们把车停在小区对面不远的路边,只等目标出现。
临近中午,一辆蓝色141解放卡车停在了小区门前,一个司机下车找路人问了问,然后又把车开进了院里。
前进示意我提高警惕,我也发现了卡车的出现,带上了墨镜下了车。
刚进小区门口,卡车的司机慌慌张张的出来,好像着急着找出租车。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往里走,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按照计划前进会继续跟踪司机,我急促了几步,登上了卡车的踏板,看见了仍旧插在点火开关上的钥匙。
操!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镜。
你刘老六三番五次想至于我死地,这次我非要直捣黄龙,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世世代代在地狱里奴役!
从卡车踏板上一跃而下,我奔出小区门口,却不见了卡车司机,前进的汽车也开走了。
前进肯定是盯上了司机,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前进告诉我那人上了出租车,他紧跟着呢,不过出租车好像要出市区,让我赶紧跟上。
我一脚油门,汽车拉着响哨飞奔而去。
半小时之后,我渐渐看见了前进的汽车,再往前就是红色的出租车。
此刻已经出了上海市区,这条路是前往昆山的国道,那人是绕圈子还是指引我们复仇的方向,我已经不敢多想,但是万一刘老六魔高一尺,给我们玩个螳螂捕蝉,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多长了个心眼,给军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务必去立新小区帮我看住那辆卡车,有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前面的出租车过了昆山,一直往苏州的方向,丝毫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
足足跟了两个多小时,军哥突然来了电话,他说又进去一辆卡车,后来的司机把之前的那辆卡车开了出来。
他妈的!果然被涮了!!!刘老六不愧是老江湖,懂得玩调虎离山。
不过他既然安排了第二辆车,肯定是还没发现我们在逼近他。
现在必须掉头,第二个司机才是目标。
我让前进再跟出租车一段距离,在岔道拐弯回来,我自己先行掉头,追寻军哥跟踪的方向。
刘老六跟我玩猫捉老鼠,懂得侦查与反侦察,这个游戏有深度。
遇到这样的生死对手,生命的搏杀多了番惊险刺激的乐趣。
容不得一丝懈怠,我还没赶回上海,军哥那边来了消息。
后来的司机在郊区一栋别墅下了车,他没敢惊动司机,在远处等着我。
我的汽车跑到一百八十迈,发动机怒吼着如同撕缰的烈马,朝着恶魔的方向厮杀而去。
军哥所说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搁置已久的别墅区。大部分的别墅还没有完工,就是已经完工的几栋别墅,也鲜有人入住,不知是何原因。
军哥在拐角靠路的一处工棚停车等我,一位照看工地的老头与他聊着家常,外人看不出他有什么企图。
老远看见了他的汽车,把自己的车停在路边一处小饭店的门口后,拿出墨镜戴上,向军哥走了过去。
“军哥,情况怎么样?”我朝看工地的老人一个做作的微笑,拉着军哥到了一边。
“那人进去一直没出来。看工地那人说那栋别墅里的人刚入住不久,平日里出入五六个人,都是男人,一般都是晚上才出来,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的。”
“有瞎一只眼和断一只胳膊的吗?”我性急的问军哥,想确定此处就是刘老六的藏身之处。
“我没敢细问,恐怕引起别人怀疑,要不咱们观察观察再说。”
军哥也是粗中有细,现在只有我一人习惯莽撞行事,我想等等前进也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主意。
前进回到上海,并没有直接来找我们,而是去了花蚊子所在的小区,他的意思是先处理车辆,军哥也同意他这么做。
前进安排花蚊子先给刘老六打了个电话,故意确定一下车辆。
刘老六一肚子花花肠子,机关算尽,就是没想到我发现了他的踪迹后还能忍,还能等,还能与他周旋下去。
而花蚊子的这个电话,更让他认为自己计划的滴水不漏,他躺在别墅的沙发上,对着华国荣等一群匪类牛逼道:“能抓得住我刘老六的人,还没出世呢!”
前进等花蚊子挂上电话,先回去把花蚊子囚禁起来,然后找了个偏僻的厂房,把大卡车也藏匿了起来,然后才与我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