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曲冰也终于困的时候我又把他推回去,看着他眼神缠绵嘴角挂笑我赶紧抽掉放在他背后的胳膊“睡吧!庸医,夜很深了,不要笑的这样渗人!”
“你累了一天了,也赶紧去睡吧!记好关上窗户,晚上会有雨”
“今天这样晴朗怎会有雨,你就安心睡吧”我摆弄好桌边的那束野花朝他一笑“都枯萎了,明天该换了!”
“灵山的天气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记好关上窗户”
“真麻烦!”我掩门离开说实话每天这个时候我感觉最幸福,不用做事,不用学针灸,不用和曲冰赌气,只有静静的躺着望着窗外的月色和那些似乎不变的星辰。风吹着窗帘影影绰绰,斑斑驳驳的投在青色墙面上,这时每一个晕圈都会变成彦浅予的微笑或是恼怒的脸,而我只有蒙上头祈祷:哥哥,你不要再出现,让我一心一意的陪着曲冰可好?最后不知道何时睡着,累到极致不想睡着也不行!
梦里是我向往已久的高原,触手可及的云朵,成群的牦牛,雪白的骏马,满头发辫的姑娘哼着仓央嘉措的情歌,我循着歌声追去,狂奔却被绊倒在草地里,我于是咯咯的笑,爬起来仰望,每朵云都变成鬼片中的狰狞面孔……
“啊——”我喊叫,突然“哃——”的一声我被惊醒。
屋外电闪雷鸣,雨点噼里啪啦敲着窗棂,放在窗边的花盆被左右摇摆的窗扇打落在地,房间突然吵闹的可怕,所有的声音都像要飞进我耳朵里似的,我光着脚跑下床“曲冰——曲冰——”
我站在床前,依稀可见他清亮的眸子。他看我的样子终是不忍,随拉我躺在他身旁,我以为他又要取笑我不听他的话招致晚上被吓醒,谁知他只是轻轻拍着我背“别怕,我在”
我只是点头,紧紧的贴着那份温暖。他被我缠的不自在身子僵直的抗拒,我了然的放开他“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刚刚我的花盆碎了——我——”
他伸手拉近我说“我会习惯你的碰触,只是需要时间”
夜色下我苍然的笑,趴在他胸前“你说看见我,心就跳的厉害,现在这样黑你又看不见我,应该心跳正常吧?”我听着“咚——咚——”的声音笑“曲冰,你完了,它还是跳的很厉害!”
曲冰狠狠的把我掀开又拉近“到底是谁一天在欺负谁?”
我仰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谁欺负谁清楚得很!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还手无缚鸡之力?我看你说起话来犹如风刀霜剑,捉弄笑话人从不留情,你是弱女子?你不觉得好笑?”
“明天再讨论我是不是弱女子,我很困了”我顺势枕着他的胳膊“那我们讨论别的,那本针灸典籍你不是不懂吗,其实那些针法都是融会贯通的,比如——”
我腾地一拳砸在他胸口“庸医,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他沉闷的叹气之后默不作声,我呓语般说“曲冰,要是以后嫁给你还不错”
“为何?”他忍不住问“我们吵架你吵不过我,打架你也打不过我,而且以后看病不用掏银子”说完我就睡着,丝毫没有觉察到曲冰笑颜后悲伤的无奈。
当清晨第n缕阳光照射进来我才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脖颈,抬头是他清冽的目光“彦大小姐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我不好意思的坐起,将被子全裹在身上“睡着了,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你难受你应该叫醒我。是你自己不叫,这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你还真是弱女子!”他将弱女子说的尤其缓慢却是清晰无比。
“你——”我真正生气时就会哑口无言,当然我还犯不着为这事生气,主要是曲冰吃软不吃硬,这叫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三十六计,总有一计是为他量身定做!
他看我好久默不作声轻声唤“喂——喂——”
“曲冰,曲神医,曲大仙,我有名字,我不叫‘喂’!”
“彦大小姐”
我不做声。
“彦浅言”
我还是不做声。
“阿言”
我嘣的敲他的面具“阿言是你叫的吗!”
看他实在恼怒我鬼使神差的俯身去亲他,感觉他的恼怒变成了诧异,他就那样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的唇只是像在擦一件古董瓷器那样温柔的辗转。头发适宜的散开正好遮住我通红的脸,我想离开却是骑虎难下。我能清楚感觉到身下男子惊异的反应,他还不能从这诡异的情形中回过神来,而我自己却是由恶作剧的心猿意马到感觉整个世界只剩我和他。我为自己的反应羞耻无比,想要掀开他,唇却像磁石一般被他吸住,完全像迷了心智似的亲吻他,不知哪里是他温软的皮肤,哪里是他冰凉的面具。他从最初的懵懂变为温柔的相随与回应,突然我惨烈的“啊”一声“曲冰,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