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那样才会,你不是已经怎么会?”
“你面具的棱角割破了我的舌头,你看”我把证据展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睛霎那间失去了以往的光泽,他静静的抚摸着自己的面具,又是那样歉疚的看着我,我不忍,只有看他笑“骗你的,其实不疼”
他用尽气力抱紧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它,可是我喜欢它。我已经习惯脸上冰凉的感觉,我很抱歉,我——”
我清楚灵山传人行事的乖张和处事的怪癖,只有微微一笑“错的是我,我不该——不该亲你。我以后不亲你就是,你不用取它,也不用内疚”
“不行”
“那你要取它”
“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即使我带着它,你也必须亲我”他替我把散开的头发拢好,这才一字一句的说。
“可是会弄伤我!所以不行!”我斩钉截铁的回“我是灵山传人,医术高明的很,再说又不用你掏银子!”他的眼里有了笑意。
我腾地光脚跳到地板上留给他一句“流氓!”
这就是曲冰和彦浅予的不同,彦浅予从舍不得委屈我,而曲冰他十分舍得!
整个白天我彻底的被曲冰打倒,他饭吃到一半诡异的笑;书看到一半诡异的笑;棋下到一半诡异的笑;就连平素对草药极其认真的他,也是研磨一会再诡异的笑一会。我完全被他弄得蒙的不行,幸好晚上不再下雨,我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面对他可以好好睡一觉。
日子还是流水一般,淡而无味却又满是生趣,而曲冰接连几天都是顶着黑眼圈,我这才忍不住问“你晚上不睡觉想你的草药吗?”
他略恼怒的瞪我“我想谁跟你彦大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也是!”我接着擦地“你真的不在意我在想谁?”他又不依不挠“你不是在想你的草药就是在想你的面具,剩下的我不感兴趣!”
他好久不做声,我也刚好弄完就说“那本针灸典籍我看的差不多了,你够不到的穴位我帮你,放心不会扎偏的”
“好,全交给你,你按着我说的做就行”
“嗯呐!”
说是简单,做却是万分的难。要是万一扎错了,他一辈子不能行走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的手抖啊抖啊的就是扎不下去。
“就是那个位置,穴位也分毫不差,你要是再那样抖下去就要真的偏了”
我狠狠心咬牙扎下去,抬眼是曲冰鼓励的眼神。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余下的我都扎的又快又准,一瞬间也似乎爱上了那根根银针。
“你希望我的腿快点好?”
“你不希望?”
“希望”
“那就对了嘛!”
“你其实很想离开,是不是?”
我不做声递给他水杯“今天话太多,润润嗓子”
他沉默我这才将手覆上他冰冷的面具“曲冰,我说过要呆在你身边,自是不会走开。彦家的女儿虽然野蛮骄纵,但却十分重承诺。再说,你是灵山传人,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谷底,医者不是应该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拯救深陷病痛中的生灵吗?我这样积极的想要治好你的腿,我内疚,这是事实。你好了我可以少干很多力气活,这也不假。你好了可以救治更多的病患,这更是无可厚非。可每一个理由都不是以我要离开你为前提,我要离开你怎会在雨夜因为害怕就躺在你身旁,怎会因为想亲你就懊恼,怎会这样任劳任怨任你欺负——”说道欺负我的声音小了很多,貌似我捉弄他的时候多一些。
他幽幽的叹气将我的头按到他胸前“没有你那样压着我,我每天都睡不着。看见你就想亲你,又怕再弄伤你。师父说我的面具只能被有缘人取下,我一直在等。可以像银霜将军和太子殿下,像天下所有的男子那样——”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握着我的手缓缓揭掉似乎是长在他脸上的翼型青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