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曲冰身后,第一次表现出小女人才有的羞怯和软弱。不弱不行啊,刚一进曲家大门,身旁的侍卫和侍女就用仇视的眼光看我。进了正厅,曲家的人似乎都出来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被人里里外外的打量,不甘的皱眉,却又不敢抗议只有死死拽着曲冰的手。
曲老太爷示意我走近,我忧心的看了曲冰一眼,看见他安慰鼓励的笑才走向前。这短短长长的一小段路,我却踩上自己裙摆差点摔倒,曲冰疾驰过来扶住惊魂未定的我。
我隐隐听见讽刺的笑声,朝那个方向看去,大家却都是一样的表情。硬着头皮走近轻俯身“曲老爷福泰安康”
“你们的事老三都给说了,这种女子在我们曲家本是不允许进大门的。念你已经有了曲家的骨肉,产下孩子,可以做老三的妾室,下去吧,让方嫂顺便给你讲讲府里的规矩。”
我转头,用刀似的眼光看着曲冰,他只是傻笑的走近,讨好的朝我笑,我的手紧握他的恨不能疼死他。脸上却带着笑,曲冰!你死定了!
房间里,曲冰端着那盅燕窝满脸堆笑“浅言,就喝一口,一口就行”
“什么叫这种女子,什么叫给你做小还是个妾,让我住离你最远的客房……曲冰,你们家真欺负人!”我对眼前的燕窝熟视无睹,继续数落他。
他堆着笑示意侍女和方嫂下去,见我还是不吃,他无奈“真不吃?”
“不吃就是不吃,燕窝像我这样的小妾吃不起!”
他直接喝一口捧起我的脸在我还没反应的时间早已“咕嘟”咽了下去,这才指着他“你的口水——你恶心——”
“敢说我恶心”他的唇就那样狠狠的吻上来,带着怒气带着惩罚还有被我忽略的柔情于怜惜。
丝散开,肩膀的衣服滑落,我的手使劲推开他,就是推不开,只是吻,他就已经弄得我疼。泪水在眼里打转,直到被他吻进嘴里,他才惊愕的抬头看见泪眼迷蒙的我衣衫不整。
“难道我在你眼里只是让你发泄的工具不成!怀着你的孩子还被你和你的家人侮辱!”我怒视他,完全是现后代主义少女对这个恶毒古代男子的控诉。
“傻姑娘,曲冰又不是和尚,对你当然很是渴望”
看着他红到耳根的脸我狐疑的看着他“你脸红了”
“臭丫头”他一把捉住我拉近他的怀里“你把曲冰的心都勾了去,让我时时刻刻脑子里心里梦里都是你,哪还容得别的女人”
“又想骗我喝那加了安胎药的燕窝,你就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嘟起嘴,仰起脸。
“浅言——我想念冰湖——我”
我看他迷惑人的笑容和那几乎完美到不可挑剔的面庞,囧的低下头“我已经在你父亲心里大打折扣,要是他给我按一个勾引良家幼男荒淫无度的罪名,我就连小妾也没得做了。好曲冰你就可怜可怜我孤苦无依吧,想想曲折,要是我没得小妾可做,我们都得饿死。”
他笑着叹气“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曲折,因为我错失了幼时的你,可是我会看着我们的孩子从呀呀学语长成一个翩翩少年,再找一个不像你的温柔妻子”
“为什么不能像我?”
“这个世界只有我们彼此才镇得住彼此,所以我不想曲折辛苦”
“你很辛苦?”我哭丧脸“这两天不碰你,是很辛苦。你知道恨不得与你夜夜缠绵”
我无奈曲冰的嘴巴越来越甜,拐着弯都能把我骂的心花怒放。
因为是在曲家,曲冰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在我房间过夜,久久缠着我直到药喝完被角替我掖好才回。
看来呆在曲家真不容易,不说那些个像曲冰一样风姿卓越的男人,就是那些男人背后妩媚或恬静的女人就让我受不了。
“唔——”嘴巴被捂住,第一次来曲家就被谋杀。
“小姐,我是程东,别出声,少爷让我带你回去”
“彦浅予他有没有事?父亲呢?有没有伤心?”
“老爷和少爷都很好,只是少爷看起来很伤心”
彦浅予他很伤心,我知道他会很伤心。可是他的伤心程东都那么直言不讳的告诉我,那我该是以怎样的锋利刺伤他的心脏。
程东看我愣在原地,不收拾东西也不回答他的问题难掩怒火的问“这个曲先生有什么好,我就不信还有人能比过少爷。小姐得罪了,程东答应过少爷要把你带回去”
“我——”
程东不说话,径直将我带至门外却被门外的阵势镇住。他将我护在身后,抽出腰间闪着寒光的剑。
曲冰怒视的眼神仿佛要杀死我,让我不寒而栗。他邪恶一笑“今晚就为了等你上钩,程大副将!”
“哼!我程东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这妖人!”说着剑直接砍向曲冰。
曲冰周围的侍卫都跃跃欲试想要以身救主的光景,曲冰手里的毒气以放倒程东。我惊呼一声扑过去“程东,醒醒,程东,你醒醒”我转头怒视曲冰“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就是曲家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我哭着控诉,扶住程东的胳膊。
“你为他掉眼泪!竟敢为一个下人掉眼泪!还敢抱着他!刚刚只是迷药,不过看你这样,我真想此刻就要了他的命!”
我护住程东,拿起他手边的剑“放了他,他是我父亲最忠实的护卫,我哥最可靠的朋友,你不能杀他!”
“又是为了彦浅予,又是为了他”他朝侍卫喊“关起这个护卫,任何人不准接近!”
“你是灵山人吗?你是个医者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打掉我的剑带我至房中。
“以后就是一点逃跑的念头都不要有,否则我要你将军府每个人都生不如死”
我想说,其实我想让程东回去,因为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这个叫曲冰的男子。我的眼泪他已经免疫,我的喊叫他熟视无睹,我的解释原来早已经没有必要。
彦浅予是他心里永远的刺,永远拔不掉,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刺。要有多爱,才使冰蓝毒发。即使我们之间拥有曲折,他还是怀疑,在他心里,他一直是那个为我双腿残疾的男子,而我是那个为了报恩屈尊下嫁不惜抛却旧情人的冷情女子。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我是不是只是爱上了曲冰的脸?只是一直没有答案,知道是爱他的,是离不开他的,为了什么却浑然不知。因为我的梦里那个用草莓汁洗手的男子还是那么的生机鲜明,尽管风月已成血肉相连的亲人般的牵挂,爱过,所以不可能真的忘记。
但是,曲冰,你知道你刚才多凶吗?像个恶魔一样将我带至屋内,怒视,然后风一般不着痕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