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程东!”
“放了他?独闯我曲府怎么没想到有今日!放了他!笑话!”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说“给我看紧了”
看他就要离开我死拽着他的外袍“曲冰,我知道你是一时生气,但那不关程东的事,你就放了他”
“放手!要不是你怀有曲家的骨肉,我堂堂曲家三公子会低声下气?你做梦!”他甩开我的手,眼里全是怒气。
我被甩开的手指划过他衣物的缎带,指尖依旧有草药的清香,而他完全向变了个人似的对我横眉冷对。月光冷冷的照射进来,我刚踏出房门一步,就有两个壮汉拿着刀封住房门。谅他们也不敢伤我,我再踏一步,左边的男子说“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小的,整个曲府也就三公子向着你,如今公子为你的安全着想,你切不可再让公子伤心。”
我冷笑“你们公子还真是菩萨心肠!”说着回房,门碰的一关。
夜晚我是被噩梦吓醒的,梦里的彦浅予抱着程东的尸体怒视的看着我,我一个激灵满身冷汗。打开门那两个人还在,瞧着他们在瑟瑟寒风下依然尽责就说“休息去吧,这么晚了我能逃到哪去?更何况不带走程东我自是不回,你们站着也是白站,曲冰那个混蛋也不会看见给你们加工资的”
他们不说话根本不理我,我自讨没趣关了门缩在被子里又沉沉睡去。彦浅予我是不是很没良心?程东还在不知名的地方或许还在忍受未知的刑法而我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还睡得着!是!我睡得着!这样我就不再想到彦浅予的伤心、程东的被抓和曲冰几乎暴怒的转变。那样一个温和细心的男子即使吵架也只满脸通红的怒视我从没这样将我甩开,仿若陌生人一般!
每日食物定期送来,有个小姑娘会盯着我吃光。有次剩了几片青菜叶,那小姑娘直接哭的掉眼泪。我疑惑有没浪费她们家粮食用得着这样忠心吗!她抽噎着缓缓开口“半月前春景姐姐送来的饭菜小姐剩了半碗白饭,那盅鸽乳汤几乎没动,被三公子罚两天没吃饭,还被调到厨房去。小桃求小姐多吃点”
我无奈的夹起那几片青菜叶,小桃的脸上才有了久违的笑脸。这时候的我无比怀念青青,要是青青肯定不会这样逼我的。
每日那两个门神几乎一动不动的,一般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偶尔会调侃他们,但也只限于前几天。后来我即使再问,再使他们难堪他们还是只字不语。夜晚丢给他们的薄袄一直被放在门槛边,他们是一碰都不碰。
“两位大哥,求你们说说话,至少告诉我程东好不好,有没有生命危险啊!放心!那个恶魔有没在,他不会知道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看你们也都是机灵人,肯定也不会傻的去告诉那个杀千刀的,既然这样,怕什么呢?难道赤云的男子都像曲家三公子一样蛮不讲理,都像你们这样木讷愚忠吗?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家禽择梁木而栖,所谓——”我说了这么多,他们愣是不动。
“有个人,他肠胃不好.一天,他来曲府找庸医看病,对庸医说:"我吃什么拉什么,吃西瓜拉西瓜,吃黄瓜拉黄瓜!"庸医想了想,对他说:"我看你只有吃屎了!"那两个门神不为所动,我就不信,你们就是块铁,不让铁树开花我非得让它生锈不可!
“三只小兔拉便便,第一只是长条的。第二只是圆球的。第三只居然是三角形的。.问,它答:我用手捏的。”
好!不笑是吧!我跟你们都到底了!
“首先,科学家就是很有学问的人,南极呢,是很冷的地方,常年冰雪覆盖,比你们赤云冷多了,企鹅呢就是很可爱的小动物,爱吃鱼,他们走的姿势很可爱这样的”我学了几步他们只是若有所思的看我。
我接着说:“有位个科学家去南极,碰到一群企鹅。他问其中一个,‘你每天都干什么呀?’那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后来他碰到了一只小企鹅,很可爱的样子,就问它,‘小朋友,你每天都干什么呀?’小企鹅说,‘吃饭睡觉。’科学家一愣,随即问到,‘你怎么不打豆豆?’小企鹅说,‘因为我就是豆豆。’”
好久我都快要放弃了一个门神说“那些小动物怎么会说话?再说三公子的医术冠绝三国更不可能对病人那样无理”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妈呀!你真聪明!这种问题都能发现!”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我呵呵的吹起口哨“两位门神大哥不想去茅房方便吗?我的口哨一向很灵的,想听什么曲调的?哀怨缠绵的?激情豪迈的?还是活泼可爱的?”我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弄走他们我是哪儿也去不了。听说曲冰被赤云王上请进王宫,一时半会回不来,此时不动点歪脑筋更待何时!
那两个门神神色尴尬“小姐不要为难小的,我们兄弟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们让我出去一小会,都关了我三个月了!三个月啊!那个恶魔根本就不管我,就算我现在死掉他指不定在哪偷笑呢!等他回来我在进院子还不行吗?房子里幽禁我一个月,现在也只是可以在院子里活动,我有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凭什么关我,我还是孕妇呢!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怀孕期间还不准离婚呢!那个庸医还敢关我!”三个月,快一百天,他完全是将我与这个世界隔绝。这三个月我唯一见的就是小桃和两门神,他们忍受我的喋喋不休忍受我孕期的反复无偿忍受我的冷笑话忍受我深夜的哭泣和白日假意的明媚。
顶个大肚子我想蹲蹲不下索性坐地上“我这样也翻不了墙,反正今天不让我出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眼泪嗖嗖的掉,很久没有哭的狂妄肆意了吧?彦浅言,或是夏天。
他们要扶我起来,我死活不起,就这样的推拉中,我啊一声“肚子疼,我疼,真的!”
他们立刻慌了,一个说“快去王宫找公子”
“可公子是被王上招去的,咱们还敢去跟王上要人?”
“二弟说你是榆木脑袋还真是!公子每晚都等小姐睡着才来,天亮就走,这你还不明白!”
另一个这才以轻功借着寒冬的风飞离开。
半响曲冰急速奔来,我躺在床上看他进房门时差点摔倒,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在这三个月从一个窈窕的女子变成了大腹便便的肥婆,而他还是如此的风姿灼人,临风玉立。于是转过头不去看他,任这几月的委屈在心里焚烧。
他的指覆上我的脉搏“还好没事!”
我冷笑,不说话,只在心里嘀咕,是啊,曲折没事。他要是有事我是不是得陪葬?
我抽出手“有本事从今往后都形同陌路,我已经习惯了当一个冷宫小妾,三公子不要再打扰一个只替你们曲家开枝散叶的小妾的生活。我会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只是要是让我知道程东或是将军府有人命丧你手,那么他们会很高兴曲折给他们陪葬!”
他刚刚还有一丝柔情的脸立刻被赤云的冰雪覆盖,我的手腕被反折,我忍着痛笑“有本事让我这条胳膊废了!反正你也不在惜了。”
“我什么时候不在惜了?”
“你就是不在惜了,可以消失三个月,有本事消失一辈子啊。是不是在那个温柔乡里销魂呢?还是暗度陈仓的想着怎么害我们将军府吧?卑鄙!龌龊!”
“小姐,公子在第二天其实已经放了程大副将”身后的门神解释。
“闭嘴!给我出去!”曲冰怒呵。
等房间只剩我们两了他才狠狠盯着我说“晚上天寒给廖文廖武送衣袄,每天缠着他们说话,不过放心,我说过,他们要是敢和你说一句就会被流放遥远的苦寒边境,连带他们的家人”
我撇过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眉眼闪着恶寒还有不经意滑落的一丝忧伤“既然我是恶魔,就不会让我的敌人如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