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走得很顺利。
第二天大家都放松了些,可不到中午,走在第三位的那匹马把左前脚给崴了。依布拉木为它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把大部分货转移给走在最前面的骡子。由于出了这意外,行进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下来。第三天,早早地,他们便开始走,这样做是想赶进度,再一方面就是走早点凉快。依布拉木给其他两人解释,他们都同意。
中午,马帮翻一座山,到了顶上,又饿又渴,依布拉木说坚持一下,到山脚下就有水喝了,就可以烧洋芋吃了。
翻过山顶不一会儿,走在最前面的骡子突然倒下去。它驮得太多,太重了!
它倒下去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它是被累死的。
头天,走在第三位的那匹马崴了脚,似乎是一个不祥的兆头,而马头,也就是那一匹骡子爆病身亡,直接给马帮,给依布拉木以重大的打击。他们把骡子驮的货又再一次分给剩下的几匹马。这样一折腾,就意味着要多在路上花去一天的时间。
在分散货物的时候,有两个猎人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来打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还不等依布拉木开口,黑篾匠就急不可耐地说:
“要!”
依布拉木转过头看了看,说:
“不要!”
那两个人看了一会儿,走了。
本来计划第三天到笮人街的,结果第四天下午才到。
他们愉快而新鲜地进入笮人街。
跟在路上相比,真是轻松了一大截。
满街的人,街两旁,接二连三的店面,里面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依布拉木、车枯惹火、黑篾匠都感觉到新奇,特别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黑篾匠,简直是眼睛不够用了,他东张西望,但还得顾着不与依布拉木和车枯惹火走散了,走掉了。
三个人到了笮人街的中段,一道门口站着的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向他们招手。
三人都不自在起来,黑篾匠更是,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侧身到依布拉木旁边,利用依布拉木的身体挡住自己,就好像怕那花枝招展的姑娘把他拉了去。不一会儿,他又偏出头,试探着看那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那个姑娘再一次招呼了他们。
依布拉木看了看车枯惹火和黑篾匠,说:
“我们就住这里吧!这里还不错,上次,阿依阿月和我来住过。”
车枯惹火和黑篾匠异口同声地说:“要得!”
由那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带着,马帮进了这“笮人客栈”。
他们登记了一个大铺有三张床的大房,除开三张床,还有许多剩余的空间,正好用来堆放那些货物。把山货下完,把马交搁给客栈的一个老头去饲养,他们真正松了一大口气。
在笮人客栈,他们饱饱地吃了一顿,一人喝了一杯笮山绿茶。
笮山常年青山绿水,溪水潺潺。这里出产一种好茶叫笮山绿茶,这茶香气清新,滋味浓爽,冲泡出来的茶汤清绿明亮,喝起来特别的解乏。黑篾匠和车枯惹火都是第一次喝这茶,黑篾匠冲了几开,喝干后,把茶叶都吃了下去。依布拉木见他这样,又给他要了一杯。
一个人不需要每天洗澡,但是在长途跋涉后,就特别想洗澡。人们到了客栈,安顿好后,首先想到的是要好好洗个澡,洗去一路劳累奔波堆积下来的臭汗。
他们三人住下来后,一起到客栈底楼的一个大澡堂里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都感觉到特别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