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身为陈伯门生这辈分,就凭你伤我手背的手段,这声老大我也叫得心服口服!”孙雷说完,抿着嘴重重点了点头,表情十分诚恳。
经历了‘投名状’事件后,吴双日再也不敢尽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了。不过,虽然猜不出孙雷是否心口如一,可人家说出这番话来毕竟给足了他面子,吴双日仍然十分感激。
“师父教的功夫我还没练明白,孙大哥别怪我没轻没重就好。等会我请大家去撮一顿,到时候再敬酒给你赔罪。”话一说完,他又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桥段,朝着一帮正看着他的青年们拱了拱手,“白哥照顾我,让我在这武馆里吃闲饭,兄弟们还是别叫什么‘老大’之类的损我了,叫我双日就行。”
自认为自己说的一番话很是得体,他的眼睛偷偷往朝擂台那边瞥了瞥,为的就是看看only的反应。
十七岁,正是喜欢在女生面前显摆的年纪。包括被新疆帮包围时让齐璎先走的那一次,都是因为这种心态在作怪。
只是,吴双日刚转动眼睛,却发现only已经流下擂台到了他的身边。
“靠……你的手真是被他伤的?”only一边说着一边抓过孙雷的手,也不顾忌人家的态度,三下两下将纱布扯了下来。
孙雷的手背上,赫然印着一道五公分左右的伤痕,从表皮上的些许裂缝上来看,伤口很深,是贴着骨缝切进去的。
这时,一众青年也凑了上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得乍舌。
内行看门道——众人都能看出来,那切口要是再深上半分,或是再偏上毫厘,掌骨之间的韧带必定会遭受重创。练武的有一半功夫都在手上,如果掌上韧带受创的话,打出的拳头起码要减一成力道,手指的灵活度也会受到影响。
看到大家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吴双日十分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只好向孙雷做着抱歉的表情来回避与众人对视的尴尬。
“什么时候你们也能在我身上割出这么一个口子,那就能自己出去混了。”孙雷把手从only的手里挣了出来,一边往上缠纱布,一边朝吴双日扬了扬下巴,笑说道:“老大,教训教训这帮小子,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俗话说‘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虽然看到了吴双日的‘杰作’,可一听到孙雷的话,一众青年兴奋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都羞答答地笑着看向吴双日,拳头却紧攥着,跃跃欲试。
“日……除非动刀子拼命,否则这里边随便挑出一个都能把小爷打出蛋来……”看着眼前这群壮得像小牛似的青年们,吴双日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披着狮子皮钻进了狼群的羊,说不出的委屈。
“对,教训一下这帮锤子!”only又做出了显摆二头肌的模样,曲着右臂,眯起眼睛把头凑到吴双日身边,白亮的小牙几乎就要咬到吴双日的鼻子,“打得精彩的话,姑娘我允许你请我吃饭!”
“请你吃饭我很有面子么?”虽然心里也想和这个阳光女孩私处,可吴双日还是在心里骂她自以为是。
“这个……还是别了……”吴双日侧头看了一眼孙雷的伤手,扫了众人一眼,“咱们练的不一样。我学的功夫出手就要伤人,和自己人真没法练……”
虽然很想在only和众人面前露一手,可吴双日实在没把握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战胜任何一人。
试想,一个名义上是他手下的青年一拳打来,他能用刀片去划开人家的脖子把人杀死么?更何况能不能划到还是两说呢,毕竟他用来练刀的是死物,对上练过功夫的真人可就未必管用了。
无法伤人制敌,那么,被任何一个青年打到他都抗不住。就他那副百多斤的身板,想来只有捂着脑袋挨打的份儿。
练武的人都有好斗的天性,听到吴双日这么说,一众青年们反而更想试试了。
“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only用出了激将法,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在吴双日面前不到十五公分的地方瞪得溜圆,胸口耸起的部分更是已经撞在了他的武士服上。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好……好……”受不得only气势的压迫,吴双日心一阵乱跳。他分开人群,走到挂着沙袋的地方。
“我拿这沙袋比划几下,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边说着,吴双日边捏了捏沙袋。从手感上,他估计沙袋的材质应该是牛皮和帆布复合的,里面装着的大概是沙子。
看到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吴双日装模作样摆了个马步架子。微微侧身,他背着众人从腰间青皮袋子里捻出一枚刀片。
“开!”憋足气吼了一声,吴双日的身子按着擒拿卸骨的姿势围着沙袋转了一圈,双手环抱沙袋,两臂尽力一抖!
‘砰!’沙袋从中断成两截,低下一半轰然跌落在地。上半截装着的沙子也‘哗’的一声散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