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皇朝,御鸾殿。
皇甫泫然听“天影神探”上报近日战况后问:“冰月皇朝派何人领兵?”
无风答:“镇国大将军,煜。”
“冰月皇朝果然是卧虎藏龙,十几天便收回两国,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皇甫泫然噙着兴致盎然的笑,只手取过案前玉架上是金令,召司马三兄弟上前。“持朕御赐金令调兵三十万,每人领兵十万分东、南、北三路进军冰月皇朝,驻扎每国三十里外,听候朕的指令!”
“是!”
将军府。
“元杰,你要带兵去打仗吗?”许莞冰依依不舍地拉着元杰的袖子。
“我身为爹的儿子,总不能老缩在家里吧,那别人可就骂我缩头乌龟了!”
“为什么忽然要打仗啊?”
元杰想了想,说:“我也觉得皇上下旨很突然,但这仗迟早都要打,且不说皇上要收回‘冰魄’,三朝鼎立,势必不能共存。”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要两三个月吧。”
许莞冰撇了撇嘴,托腮坐在游廊下的台阶上。“又得孤单单的了。灵溪为什么要走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吧,所以才会拒绝当皇后。”元杰歪着头琢磨了会儿,忽然又转移了话题。“皇上这次从冰月皇朝回来,变了好多。”
许莞冰笑着说:“那么聪明的皇帝,你能看出什么变化!”
元杰心服地点点头。但皇上明显还是变了,变得更精明了,他眼神中所闪现的神光凌厉中透着狡黠,宣布每一件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钦佩又有点畏惧。
华清宫。
“太皇太后的病怎么样?”皇甫泫然询问御医。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气虚体弱,用药只能暂时解病情,这次恐怕是回天乏力了。”
皇甫泫然没有大发雷霆,吩咐御医退下。他也知道人的生老病死,强求不来。
“祖奶奶。”皇甫泫然走到榻前轻唤了一声,带着如往常一样略带孩子气的笑容。“孙儿来看您了。”
“然儿……”太皇太后虚弱地抬起手,招他到跟前。“哀家都快死的人了,你也不用每天来,政事要紧。”
“祖奶奶福如东海,这点小病定会好起来。”
太皇太后笑了笑,问道:“灵丫头找到了没?”
皇甫泫然顿了顿道:“已经找到了,如今在将军府,孙儿这就叫他进宫来陪您。”
“许久不见,哀家还怪想她的,见见也好,往后就没机会了。”
皇甫泫然退出内阁,叫人急速去将军府召元杰和许莞冰进宫。
半个时辰后,人带到,皇甫泫然早准备了易容师,急道:“元杰,你夫人借用一下!”
“啊?”元杰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来不及多讲,皇甫泫然叫易容师把许莞冰扮成灵溪的模样,在一旁叮嘱了些话,便叫许莞冰进去“哄”太皇太后。
元杰站在外边想,皇上还真孝顺,知道太皇太后时日不多还挂念着灵溪,用了这么个办法,即便是欺骗,也算尽了一片孝心。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许莞冰出来了,交给皇甫泫然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上面细细地雕刻着一只凤凰。
“太皇太后给灵溪的。”
皇甫泫然接过一看,眉头轻皱,转而轻笑,带几分无奈,几分苦涩。
这玉佩是历代影后的信物。
皇甫泫然小心翼翼地收起玉佩,叫元杰和许莞冰回府了,一个人来到琅环宫,静静地寻觅着她的气息。时而淡笑,时而皱眉,都因她而起。
重新拾起床头放置的几段素绢,上面绣的字不禁让皇甫泫然一阵怒火冲天,双手一用力便将其撕成碎片,火气未减半分,紧握的拳咔嚓作响。
“楚然!”
皇甫泫然恨恨地一拳捶向旁边的梳妆镜,镜片碎裂一地,掺杂着鲜红的血丝。
“皇上!”尾随在后的宫女见状,急着要去宣御医。
皇甫泫然怒道:“谁叫你进来的?滚!”
宫女畏畏缩缩地退下,皇甫泫然瞥了眼脚边的狼藉和满地的碎布,展开折扇,运法轻轻一挥,一切消失得无踪影。
两日后,司马三兄弟个领兵出发,驻扎冰月皇朝外东、南、北三个国家三十里处,加上先前西面的军队,冰月皇朝四面受敌。
“这个夜帝真是不能小看!”夜零落手指轻扣着地形图,紧皱着眉。“然,看来我们也得再派兵了。然?啧,又发呆了。”夜零落在楚然肩上拍了一掌,看他一副回神的样子,翻了两个白眼。“皇上,臣刚才的话您听到了吗?”
楚然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夜零落挫败的垮下肩,心底直呼:“灵溪你赶紧回来吧!”灵溪不在,自己就得像个老太婆一样时刻照顾管制这个任性的皇帝。那一年多已经受得够呛,现在又来,老天爷真是存心饶着弯整他。
夜零落说:“有时候我真后悔当初那么好心的多嘴。”
楚然看了他一眼,说:“后悔吗?我也有过。”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开口收留灵溪和诗怡,这一切都不会有了。不懂爱,不知痛,闯荡江湖也好,隐居山林也好,不用像现在这般。
夜零落却斜睨他一眼,说:“如果时间能倒流,你能保证对灵溪置之不顾?”
“不能。”
“……”回答的这么干脆,前面说了一堆废话!
“零落。”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然因夜零落每好气的话笑出声,知道自己有惹得这位大庄主不耐烦了,笑着搭上他的肩头说:“夜嬷嬷,多谢您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现在和朕一起商议军事吧!”
“楚然!你想死啊!”
“夜嬷嬷您别动气,年纪大了小心伤身!”
“楚然!你再叫一声给我看看!”
“夜嬷嬷……”
“我杀了你!”
两人追赶着跑出乾坤殿,殿外的宫女、太监、侍卫都傻了眼。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元帅,可现在却像两个小孩子。
“你给我站住!”
“夜嬷嬷,生气会长皱纹的!”
“给我闭嘴!”
“夜嬷嬷!您还真有活力!”
……
属于二十岁的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在这偌大的琉璃宫殿中,也只有这一刻才能尽情展现。
翌日早朝楚然按计划部署了军队,只守不攻。
“零落!一起喝酒去!”一下早朝,楚然便来找夜零落。
夜零落脸臭臭地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只顾自己喝茶丝毫不理来人。
丁诗怡奇怪地问:“然叫你呢,没听见吗?”
“聋了!”
“……”
楚然见状,故意大声喊:“夜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