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向星回塔,昏暗的灯光在这一片渺茫中变得最为耀眼。
绝望渐渐吞噬着我的坚持。跌进冰冷的雪中,空洞的眼神望着夜空,眼角滑落的泪融了飘在我脸上的雪。我疲惫的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个人世的悲凉。
爱人这样辛苦,我似乎承受不起。自己的坚定早已不复存在,我才知道事实永远可以轻易摧毁当初天真的起誓。
眼神涣散,似乎看到夜空有紫色的光倾泻而下,我弯了弯唇角,最后一次喊然的名字。
今生缘,来世再续。永生永世的诺言携刻在我灵魂深处,轮回万世不灭……
“灵溪……”
楚然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望了下寝宫内,然后披了件外衣,站在门外,望着漫天白雪,茫然若失。
“皇上……”冬璃随即没再说下去,轻摇着头拿了件玄狐披风替楚然披上。
“灵溪……”
楚然忽然走到雪中,似乎在找什么。
“皇上你没事吧?”冬璃担心地问。
楚然回头看着她,满眼伤痛。“灵溪……”忽地吐出一口气,昏倒在地。
冬璃大惊失色,忙宣了御医又通知夜零落进宫。
夜零落替楚然把脉后,一脸凝重,丁诗怡禁不住问:“怎么样?”
“奇怪……”夜零落低语一句,问冬璃:“他今天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冬璃说:“今天一天都好好的,就刚才忽然到外面站了会儿,喊着主子的名字,然后就这样了。”
“邪门儿了……”夜零落想了想,还是无头绪,吩咐所有人去休息后独自守在冰殇宫。
第二天一早,夜零落还是被楚然叫醒的。
“零落,你怎么睡这儿啊?”
夜零落打着哈欠说:“还不是你想灵溪想得晕过去了,我担心你被想死了才守在这儿,够兄弟吧!”
楚然笑着捶了他一拳,“睡糊涂了吧你,竟胡说八道!”
“都醒了!常常我做的小笼包!味道比起灵溪的差了点,但还不赖!”
丁诗怡将一小蒸笼摆到桌上,楚然皱了皱眉,问:“灵溪是谁?”
夜零落刚举起的筷子顿在半空,不可思议地看着楚然。
“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楚然眉皱得更紧了。“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灵溪是谁?”丁诗怡反问。
楚然点点头,丁诗怡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她不敢相信,然那么爱灵溪,怎么会忘记她。
“然,我知道你很想灵溪,但不要这样欺骗我们,好不好?”丁诗怡无力地乞求着。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楚然起身向寝宫外走去。
丁诗怡喊:“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忘记我,不忘记零落!单单忘记了你最深爱的人!楚然……”
“诗怡,我想他是真的忘了。我了解然,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自己说放弃。”
……
楚然不知不觉来到竹楼,木呆呆地望着“千丝”花丛,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俯首一眼,瞥见左手无名指上一枚晶亮的指环,抬手一看,指环上还刻着两个字,中间有一行奇怪的符号。楚然的迷惑越来越深,记忆就跟着越来越空白。感觉这个世界有些陌生,缺了什么,身边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
秋千孤独地随风荡漾,“千丝”默默地绽放着花瓣,一切平静得让记忆泛不起一丝涟漪。
遗忘了什么?是什么在让自己遗忘……
夜零落这下有的忙了,得帮楚然回复记忆。丁诗怡、冬璃,还有其他一些跟南宫灵溪有接触的人,都会向他提及一些以前的事物,刺激他的记忆。
“零落,我以前很爱灵溪吗?”
“嗯。”正在帮他针灸的夜零落淡淡应了声。
“那灵溪也很爱我吗?”
“嗯。”
“这么爱,我这么会忘记她?”
夜零落朝天翻了两个白眼。我还正想问你呢!灵溪若知道,还不伤心死!
“那灵溪去那儿了?”
“被人绑走了。所有你得赶紧好起来去救她。哎呀!”
楚然别过头问:“怎么了?”
“又扎错穴位了。”
“又?意思是你以前在我身上出过类似的错误?”
夜零落心虚得挠了挠头。
楚然笑道:“你可得提高注意力了,别到时候我什么都没想起来还被你扎傻了!”
“去你的!侮辱我的医术!”
“夜嬷嬷,这是提醒你,不是侮辱!”
夜零落拿针的手一抖,差点又错位了。这人怎么没把这个称号一起忘了?!
两朝的战争还在僵持,夜影皇朝的实力比冰月皇朝高不出多少,但皇甫泫然精练的战略对策远远超过楚然,因此,冰月皇朝一直处于只守不攻的状态。
夜影皇朝,御鸾殿。
“皇上,冰月皇朝既无力反击,何不一鼓作气将其锐气挫尽,一网打尽!”
皇甫泫然听后微微一笑,极尽邪魅。“想要摧毁冰月皇朝绝非易事,但若太快取胜,这场仗可就没意思了!”
众臣不禁疑惑。以往的战争,皇上都是速战速决,如今却改变了态度,真叫人琢磨不透。
“无风,朕叫你们查的事如何?”
无风道:“臣等无能,请皇上降罪!”
皇甫泫然只挥了挥手,宣布退朝。
朝历1522年2月,太皇太后逝世。皇甫泫然宣告全朝服丧三日,边境停战三日。肖落乘机将外族十七个国家收于魔教旗下,不断扩充军队,屡次挑衅冰月与夜影。3月,与其正是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