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一章:飘落东大荒_河道沉浮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引子、 第一章:飘落东大荒(1 / 2)

引子

公元两千零八年,在中国发生了多起震惊全球的大事,网上有代表性的评论:

二月肆虐的雪灾,冻裂了中国的大地

三月的西藏骚乱,烧伤了美丽的圣土

四月的奥运火炬全球传递受阻,刺伤了中国人民向世界张开的翅膀

善变的五月,胶济铁路火车相撞,撞碎了多少旅人的梦

突然传遍全国的儿童手足口病,令全国父母心头纠结

震动传及东南亚的四川大地震,撼动整个国家的灵魂

六、七月,抗震救灾,众志成城,中国人挺起钢铁的脊梁!

八月举世瞩目的奥运终于成功举办,圆了中国人百年腾飞的梦想!

当全国人民还沉侵在胜利举办奥运的喜悦之中,在内蒙古自治区一个偏僻的河滨村,也发生了一起震惊全村的大事。亦有网上文章:

八月二十八日中午,在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左翼后旗双胜镇十三崴子村,有一不愿透露姓名的妇女在辽河浅滩上洗澡时,不幸被沙滩上裸露出的金属利器割伤了臀部。在送往医院救治后,其丈夫回到出事地点查看,发现有一木制庞然大物潜在河滩里,在露出的一角上有一铁扒钉,正是割伤妻子臀部的罪魁祸首。经这名男子上报,这段河滩现已被当地文化管理部门保护起来,并确认:这一“庞然大物”是一艘沉船。

另悉:目前这艘沉船正在进一步挖掘考察中。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有人展开丰富的联想:这可能是一艘沉陷的古代战船,如果在这里发掘出古战场,那么,这个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小村,将从此名扬天下;有人说:这里一旦成为名胜古迹,百姓就会永享前人的福荫,建设参观景点和旅游度假村什么的;也有人说:辽河自古是上下游通商的运输航道,这艘沉船,里面装载的说不定有价值连城的考古文物;更有人说:那名割伤臀部的妇女这回可是因祸得福了,政府准能奖励她一笔巨额奖金云云。最后,还是在文化部门考察了大量的本地史志,查阅十三崴子村名的来历时,得到了充分的考证。

不久,十三崴子村请回了一位从本村搬到县城近三十年的耄耋老人。这位老人虽然白发苍苍,可仍然目光炯炯,他蹒跚走到辽河滩上,久久地伫立在沉船旁,仿佛思绪已穿越了漫长的时空……人们看到,他苍老的脸上渐渐地泪水纵横。

他就是当时这艘沉船上的幸存者。

第一章:飘落东大荒

一家人都匍匐在船上,拼命地抓伏着船舷和抱在折断的桅杆上。眼看着河水“咕咚,咕咚!”不断涌进船舱,船身渐渐向河底沉没,船上的人开始惊恐地呼救……

那是一九三零年的晚秋。

在辽河下游的一个通江口岸,一辆马车正匆匆地驶进。早晨的河风裹着码头特有的阴冷潮湿的腥味,直扑入埠人的脸面。这是一户搬家的马车,车上装着满满的家具和物品,坐着四口人。进了码头,马车夫把马车赶到一处临近船只登陆的地方,吆喝牲口停下。一家四口人下车后,三个男人便忙着卸东西,一个女人双手捧腹,面容有些焦虑地站在一旁。待卸完车后,马车夫收了运费,扬鞭返回原路,一家四口人才坐在刚卸完堆在地上的东西上,喘息着。

这户人家姓于,兄弟三人,都穿着一身自家手工缝制的家纺粗布便衣,显得宽大随意,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老大,于得海,二十四岁,浓眉锐目,身材威武;老二,于得江,二十一岁,则显得身材清秀,但脸上透出精明;老三,于得河,十八岁,长得虎虎实实,憨厚可爱。刚才卸车时站在一旁的女人,是老大于得海的媳妇,她叫何明珠,也二十四岁,正怀着身孕。她穿着一件深红色的大襟长衫,衬出娇好的身形。

他们是一户逃荒人家,从关里过来。一路停停走走,落脚了几个地方,积攒下一点家产。他们在漂泊到东北的辽河下游通江口时,一家人商量,还要继续往东北走,听说那里的东大荒是非常富饶的地方:“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入饭锅里”。于是,他们就来到了通江口岸,准备雇一条船,从辽河逆流而上。

通江口在辽河干流的一段,是一个较大的船舶运输口岸,上游通东、西辽河至发源地长白山余脉和老哈和;下游直通渤海。水上千里长的运输线,是沿途人们生活和经济往来的重要航道。

于得海和于得江哥俩来到岸边,寻找船只。当他们俯视浩渺的河面时,看到有很多船只正在靠岸和开船,穿梭行驶着。在沿岸停着的就有十几艘,间距只在十几米远。船工立在船头,高耸的桅杆在风中摇晃,招徕顾客。

于得江在挑选船只时,考虑到嫂子何明珠有孕在身,特意选了一个有上、下仓的大船。这样人货可以分装,即能舒适又可安全。

他们哥俩便与船工说明要去的地方,在运费上讨价还价了一阵,最后讲好,人货安全到达地点付钱,中途如出意外,船工赔偿损失。

船工安排把货物搬运装进下仓,然后让他们人全部住在上仓。趁南风正起,挂起风帆,即时开船。

船工是两个四十多岁的通江口本地人,他们有着共同的体貌,绿豆似的眼球凸出在粗糙的三角形脸上,河谷的风时时掀开他们的衣襟,露出块块似乎肿胀的肌肉。船老大站在船尾把舵,船老二站在船头撑篙。看把舵人沉稳地俯视着前方和撑篙人的身体一弓一直,脑袋缩进脖腔的龟样,就知道他们是久经风浪专吃水上饭的弄潮儿。

河谷的风越刮越大,把升起的帆鼓满。他们趁着顺风,已连续走了已近两天两夜,大约拐了有十三个弯子。这天夜里,他们渐渐地疲劳了。当船飘至三更时分,两个船工从瞌睡中惊醒。听到远天传来隐隐的“呜呜”声,象风魔呐喊着向这里跑来。船老大凭经验判断:“是龙卷风!”

船老二也喊“赶紧落帆!”

船开始剧烈地摇晃……

大嫂何明珠自从上船后,由于船身在水上颠簸摇晃,不长时间,她就感觉不适,后来就不断呕吐。于得海一直扶持着妻子,两天来,夫妻都已经折腾的乏累。何明珠再次让丈夫去催问船工还有多远的水路?

于得海回来告诉她:“船匠说不远了。”

看着得江、得海哥俩都已经睡着了,于得海就对妻子说:“我们俩也歇息一会儿吧。”

就在于家人都沉侵在对未来那个美好地方的梦幻里时,船身左右大幅度的倾斜把他们摇醒。当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出船舱时,桅杆被一阵猛烈的旋风“嘎巴――”一声折断。一家人都匍匐在船上,拼命地抓伏着船舷和抱在折断的桅杆上。眼看着河水“咕咚,咕咚!”不断涌进船舱,船身渐渐向河底沉没,船上的人开始惊恐地呼救……

在落水后,两个船工不知去向。

于家所有的人,有幸被龙卷风卷到东辽河的西岸一个叫金家坨子渡口附近的一处浅滩上……

在三千分之一的版图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东辽河自源头一分出就不安分地从长白山余脉跌宕而下,穿东丰西丰之间,走辽东,过四平,绕梨树,折至昌图,与发源于老哈河的西辽河交汇,形成中国四大河系之一的辽河。在东西辽河汇合处夹着一个河芯子,形成一个方圆百许里的三角洲。因为它位于内蒙古科尔沁草原东部,就叫东大荒。

东大荒是辽河冲击平原。这里土地肥沃,滋长着茫茫的芦苇塘和柳条通,荒凉沉寂。

由于东西辽河经常泛滥,居住在辽河岸边的人们,饱受了辽河流徙的灾难。但是,这里也有“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入饭锅里”的自然生存条件。使得他们在这里,能够安静地世代繁衍生息。

后来由于官匪勾结,殃及百姓;胡子抢男霸女,杀人越货,使这里灾患横生,空气渗进了血腥味。一度夜里家家闭户,男人枕着菜刀,女人扎紧裤带。

在东大荒的东南边缘,每天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与隔河相望的辽宁省昌图县古榆树镇上空的烟云揉和在一起。那几缕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金家坨子。

当于家人爬上岸时,正值秋风萧瑟,黎明中一个个湿淋淋的身子,瑟瑟发抖。正举目无亲,在彷徨时,老大媳妇何明珠突然腹内阵痛,她叫:“得海,我怕是要生了。”说着一步也不能走动。

得海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他扶住明珠,望着茫茫的黑夜,感到无助。他问明珠:“别怕,还能停住吗?”

明珠开始捧着肚子呻吟起来,“挺不住了,咋办啊?”

得海说:“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附近有没有屯子?”

二弟得江说:“大哥你先在这里照顾嫂子,我和得河去找找屯子,找到屯子就能有大夫的,再找辆车接嫂子来。”

得江和得河还没有走出去,嫂子何明珠已要临盆。顿时,三个男人慌作一团。何明珠痛苦地说:“得海,我挺不住了,就在这里生下吧,快用什么给我铺上。”

哥仨手忙脚乱,只能脱下上衣,拧干,给何明珠铺在沙滩上,让何明珠就地躺下。何明珠一阵比一阵地疼痛,使她一阵比一阵的痛叫。丈夫得海紧紧地攥住妻子明珠的手,兄弟得江、得河背对着嫂子,望着苍天,都在给她鼓劲。

终于,明珠咬紧牙关,随着“呱呱――”的一声啼叫,一个胖乎乎的生命坠地。

于得海一边护理妻子,一边赶紧包裹孩子。这时得江、得河也转过身帮忙。看这孩子:红彤彤的小脸上闪着光泽,原来是印堂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胎记。他手舞足蹈,象要把这黎明前的黑暗撕开。

于得海一眼就看到了孩子“是个带‘把’()的!”他不由得叫了出来。

兄弟三个便一起跪在沙滩上,齐声高呼:

“苍天不灭于家,我们有后人了!”

得江、得河说“哥,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就在这里。”

于得海说“对,我们以后要永远记住今天,今天,天佑我们于家,大难不死,逢凶化吉,就是越过了龙门,就叫孩子成龙吧!我们到这里已经在走过了十三个弯子,就在这里落脚扎根了,以后我们盖起了房子,再有了屯子就叫十三崴子吧。”

金家坨子有位船倌叫金大个子,这天,他三更醒来,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心里像长了草,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摸了摸身旁的媳妇,看媳妇没有反应,还在香睡,他就掀开被边,溜了出来。摸着火柴,点上灯,刚穿好衣服要下地,被媳妇一把拽住了胳膊,并娇嗔地骂道:“黑灯瞎火的,你干啥去?”

他看到媳妇从被窝里爬起,露出欠起的半个雪白的上身,犹豫一下,说:“去渡口。”

“天还没亮,你去渡口干啥?”媳妇迷迷糊糊地问。

“看有没有人过河。”金大个子憨声憨气地说。

“你在做梦吧?”媳妇用另一只手,掐了一下金大个子的大腿。

金大个子疼得一激灵,支吾着说:“我感觉渡口好像有人在叫。”

媳妇诧异说:“你是闹鬼吧?”

金大个子说:“真的,我好像听见了,是好多的人。反正我也睡不着觉,我去看看!”

媳妇看金大个子执意要去,使劲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眼睛放出电,发嗲地说:“那你完事再走。”

金大个子看见媳妇的酥胸在跃动,他无奈,只好又上了炕,去“完事”。

金大个子二十五岁,媳妇叫金玉,二十八岁,是女大三抱金砖的那种。金大个子抱了她二年了,这二年他们抱出了一个儿子,刚满月,叫金宝,现在抱得更加如胶似漆了。俗话说小两口结婚是“头一年带干不干,二一年拿当饭。”他们正是“当饭”的这一年,每天饱餐不够。金大个子长得傻大黑粗,精力旺盛,每天耕耘勤奋,金玉每天也仰望甘雨,如饥似渴。

金大个子还是一个过家勤劳的人,他常年以摆渡为生,披星戴月,风雨无阻。他始终不忘父亲临终前,拽着他的手,声音哽咽着给他讲述的家史,常以鞭策。

――传说金家驼子的开拓人金思贵死了,他的儿子金秉正请来一位阴阳先生,看风水宝地。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