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于家治家有方,加上连年扩大开荒面积,还是收入大于支出。几年后,家业逐渐发展壮大了起来,房子也翻盖成了四合院。
东厢房做长工房,雇的长工赵老业父子就住在长工房里。
于家的经济形成了规模,于家三兄弟也有了明确的分工:老大得海当家,老二得江管账。老三得河负责查边(领工和巡视边界)。明珠和金莲自然操持家务,妯娌礼让亲和。
于家在河东水西名声渐大,当人们还没弄清他们的名字时,就称他们于大爷、于二爷、于三爷了。“爷”字是对有财势人的尊称。日子也被人瞩目起来。长工赵老业父子就是这时慕名来到于家的。
赵老业是活动在付家屯一带的青山好绺子里,抢女人最有经验的土匪。那年冬天,他们的绺子砸了八面城的几家大户,顺便尝了城里女人的“洋味”,被官军追剿,躲进了八面城南五十里外,矫家沟附近的山林中,沉寂了一个冬天后,吃穿用的,就供给不上了。
正是春暖花开时。胡子们大都年龄青壮,长期不见女人,也欲火难耐。这时赵老业提出下山到附近的矫家沟一带捞一把,再顺便尝尝“野味”,得到了青山好的赞同。
矫家沟属于历史上“八百里瀚海”的范畴,屯子稀少。胡子们久渴似的扑进了矫家沟,在几家大户抢到一些衣物粮食,装上了车,他们便挨家一边扑小鸡一边扑起了女人。可是他们扑了半天,除了扑到了几个小鸡,没有扑到一个“象样的”女人。那些姑娘媳妇们不是黑不溜秋脸的,就是粗手大脚的,再不就是嘎巴液胀的老太太。
胡子们正扫兴地骂着,忽然见赵老业从一家的泔水缸里扣着的瓢下拎出一个“落汤鸡”。这个小姑娘的脸象锅底一样黑。弟兄们正要笑他饥不择食,见赵老业贼眼一转,喝令这姑娘“把脸洗净!”
当晚这个小姑娘被带到贼窝子。她叫青杏,才十六岁,长得真像一枚玲珑、秀气、酸甜的青杏儿。她听说胡子进屯抢女人,怕遭祸害,就用锅底灰涂了脸。土匪在街上撵得鸡飞狗跳时,青杏吓得躲在爹妈的身后直哭。爹妈也无可奈何,在土匪进院时,情急之下,就让青杏蹲进了泔水缸里。没想到竟被经验丰富的赵匪识破,还打伤了她的父母,把她掳到了匪窝子。
这简直是匪徒们意外的收获,他们如获至宝。可是匪首青山好却慧眼识珠,他想要青杏做压寨夫人。他就让把青杏锁在了一间屋子里,由赵老业看守着,等酒后他与青杏儿洞房花烛夜。
青杏无助地哭着,惊恐得象一只待宰的羔羊。赵老业看着青杏楚楚动人的可怜相,他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孽,反而因看到她的美貌,顿时淫念膨胀,贼胆包天。想到自己四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何不把青杏占为己有?然后好好过日子,洗手不再为匪做盗。
于是,赵老业就趁青山好和匪徒们酒席未散,他便偷偷地打好行装,拽着青杏逃出了匪窝子,连夜逃到了偏僻的辽河边一个看地的窝铺里,过起了隐居的日子。后来被这家窝铺的主人――四家子的大曾家发现,赵老业就给大曾于家扛活为生。
那天夜里,赵老业打开关着青杏的房门,向青杏走去。青杏泪眼直直地看着他,看这个大个子,一脸连鬓胡子的凶恶男人,她向后退缩着,一直退到了墙角。赵老业低着声音说:“跟我走!”拽起青杏的手。
青杏往回挣着手,嘤嘤地哭着:“我不去!饶了我吧。”她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赵老业的声音变得亲切地说:“丫头,别怕,我带你出去。”
青杏擦了把眼泪,问:“去哪?放我回家吗?”
赵老业说:“嗯,我送你回家!”
青杏信以为真,就跟着赵老业磕磕绊绊,左绕右绕,摸着黑走出了贼窝子。
赵老业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手一直拽着青杏没有撒开。路过一个屯子,青杏认出了矫家沟,说:“大爷,我到家了,你救了我,日后我一定让我爹报答你。”
赵老业没有撒开青杏的手,继续加紧拽着她往前走,嘴上却说:“你现在还不能回家,青山好他们会找到你家的。”
“那去哪?”青杏茫然地问。
赵老业说:“跟着我,先去一个地方躲一躲再说。”
青杏半信半疑地跟着赵老业走了一夜的路,钻过了几片柳条通,又走过了茫茫的荒甸子,天亮时,他们来到了辽河边上。
赵老业背的行李很重,他再也走不动了。他是想把青杏带到辽河西面的东大荒去,那里是内蒙的边缘,林莽草深,好藏身。可是辽河已经开了,他望着滔滔的河水,无奈地徘徊着,愁着无处落脚。这时他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茅草窝铺,心中一喜,便拽着青杏走进的这个窝铺。这个窝铺在一片田野的边上,四面看不到人家,这显然是个看田的窝铺。窝铺的门窗还很严实,锅台和炕也完好。赵老业把行李往炕上一扔,对青杏说:“到家了。”
青杏问:“这是谁的家?家里怎么没人?”她痴痴地站在屋地上,望着荒凉的野外,毛骨悚然。
赵老业转身出去,到了荒甸子里,不大一会就划了回一大抱蒿草柴禾,撂在灶坑前,大把大把地填了起来。转眼之间,锅底被烧红,炕也热起来,烤的屋里暖洋洋的。赵老业便打开了行李,里面都是锅碗瓢盆,还有足够一段日子吃的粮食和他平时的衣物。他简单地归拢了一下,便把被褥铺在了炕上,回头对青杏说:“咱俩就在这里过日子了。”
青杏此时才恍然大悟,她撒腿就跑。
赵老业一个箭步,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青杏从门口捉了回来,回手撇在了炕上。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再跑,我就杀了你!”
青杏被吓得尿了裤子。
赵老业如狼似虎地扒下了青杏衣服和裤子,他把青杏尿湿的裤子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说:“小美人,还挺骚的。”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青杏畏缩在被里哭喊着:“大爷,饶了我吧!我还小呢,我才十六啊。大爷,我做你的闺女吧!”
赵老业说:“饶了你,我打一辈子光棍儿啊?十六就不小了,正是二八佳人。大爷今天就要好好尝尝你这个闺女!”赵老业扯开被,就向青杏压了过去。
青杏无处躲藏,幼小的身体在赵老业强悍的体魄下,任其摆布。
赵老业手里捧着硕大的,在青杏的眼前晃了晃,顿时更加膨胀。然后他送向了青杏两腿间,露出的小小红嫩的肉穴里。
立刻间,青杏便发出绝望的叫声:“啊――啊――”
……
不久,青杏就怀孕的。她生下孩子后,也就甘心地和赵老业过起了日子。
日复一日,青杏变成了熟杏,越发的甜美诱人。赵老业农忙时去大曾家做短工,晚上必须回家厮守,防范着隐患。越怕的事还越是发生了!一天傍晚,赵老业回家看到三岁的儿子被栓在窗户钩上,正声嘶力竭的哭嚎。他一怔,马上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了,他操起炕旮旯的洋炮,不顾儿子的哭嚎,向外面茫茫的荒甸子追去。
在一片柳条通前,青山好等人停下,等赵老业追到跟前,青山好上前说:“赵老业,我看在以往兄弟的情义上,不怪乎你。如果你今后再敢露面,就别怪兄弟不讲义气了。”
胡子们呼啦啦把枪对准了赵老业。
……
赵老业听说头几年在大曾家做过技工师傅的于得海如今已经发家了,势力也大了,他就打听着,领着孩子投奔来了。赵老业跪地向于家三兄弟苦苦哀求:“我们爷俩被胡子青山好逼上了绝路了,我知道于家兄弟大仁大义,侠肝义胆,请你们念在咱们都给大曾家扛过活的情面上,给我们爷俩个立身之地吧。”
没等赵老业嗦完,于得海一把把他拉起,“何苦呢?这还有啥说的,咱们都是顺着垄沟找豆包的人。不嫌弃,信得着我,就住在我家吧,不必怕那几个蟊贼!这里有我们吃的就有你们父子吃的!”
于德江斜眼看着赵老业,有些不放心,但大哥已经答应留下了,他只好慢条斯理地说:“看赵老哥人高马大的身子,也不是个白吃饱的人,只是我家活计多,不知你能干点啥?”
于得河在家只管“查边”,坐在一旁抽着闷烟。
赵老业此时已感激涕零。他想,他毕竟是土匪出身,地里的活不熟,刚到又不能让人瞧不起,还不如发挥他的土匪本性――“冒险”摆弄牲口。他于是说“我会赶车。”
赵老业在于家就当了车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