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他们赔偿的钱,我给蒋海彪改善了一下生活,买了一些滋补品,经过一番调养,蒋海彪的身体很快得以彻底的康复,他又开始慢慢地忙碌起来。有一天,他回家后就对我板起了脸,我莫名其妙思索着到底哪儿又出了错。他“啪”的一声把一袋东西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顿时明白了。他缓缓地说:“这包东西你到底吸了多少?”
我低着头不说话,任他数落。
他又提高嗓门说道:“你到底吸掉了多少?这里面还有多少真货?”
我依然没有吱声。
笔者:那里面让你吸完了吗?
肖桐:对,里面都是假的。那天蒋海彪卖出去的货,买主都打电话说是假的,把蒋海彪臭骂了一通,结果再换还是假的,后来蒋海彪才想到一定是我以假充真捣的鬼,气得转身回到家找我来算账。
唉,戒毒太难了,真是难如上青天。那段时间,我常常在蒋海彪与毒品之间挣扎,要蒋海彪就必须舍弃毒品,要毒品就必将失去蒋海彪。但我又经受不住毒品的诱惑,我深陷两者之间不能自拔。人说毒品就是魔鬼,我心里却觉得蒋海彪和毒品同样是魔鬼,两者都让我割舍不下。
笔者:你偷了他的货,又吸了毒,受到蒋海彪双重惩罚了吧?
肖桐:事实上没有,那次他却没有太多地责怪我,也许他看我那些天来为他忙里忙外这么辛苦,没有一句怨言,于心不忍吧。最后他只是象征性地说了我几句,要我下不为例,就扔掉那包假粉了事。我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随着他生意不断地做大,手下吸毒客员的增加,渐渐形成了一种供不应求的局势,腰包也迅速鼓了起来。于此同时蒋海彪在社会上的名气也更加响亮起来,反正那些在道上混的无论是大哥还是小弟们,见蒋海彪没有不客客气气的,都毕恭毕敬尊称蒋海彪为“彪哥”,这时我也从暗处正式走了出来,每天蒋海彪带着我出入酒店和歌厅,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和前呼后拥的气派。我由最初对蒋海彪传奇人生的好奇,发展为崇拜式的痴恋。
就在我对他迷恋到如痴如醉的时候,却感到他好像厌倦了我,常常夜不归宿,让我独守空房。每天夜里我都翘首以盼,期盼着他早点归来,然而每每等来的却是孤灯只影。就在这一夜夜的孤独等待中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决定要报复他一次。
有一次,在他消失了两天一夜又回到家时,面对我沉默的对抗,他视而不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很慵懒的样子躺到了床上。于是我就开始了报复行动。我故意转身要走,他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干啥去?”我爱搭不理地说:“买菜去。”蒋海彪说:“买条鱼炖着吃。”一贯的大男子主义口气,几天不回来没有丝毫的愧疚感。我没有搭理他,甩门而去,嘴里不禁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吃屎去吧!”
出了门我随即拨打了两个吸毒朋友的电话,说很久不见了很想她们,要请她们海批(happy)一下。她们像猫儿嗅到了鱼腥一样,忙不迭地连声:“好,好,我马上就到……”她们很快赶了过来,我让她们坐在出租车里等着,我去拿货,然后又回到了家。
蒋海彪见我这么快又空手回来了,刚要开口问我什么,我先说了话:“出门碰到丽丽和婷婷,他们断了货源,难受的要命,求我帮着买点货。”蒋海彪知道她们是我过去很好的朋友,也是老毒,没有产生怀疑,只是问了一句:“要多少钱的?给现钱了吗?”我把准备好的四张百元大钞在手里晃了晃,递给了他,他接过去一张张地揉了揉,在确定不是假钞后,随手撂到身边角柜上,然后冲我说一句:“你出去一下。”我走出了房间,他顺手闩上了门。
笔者:他为什么要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