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旦第一步
走错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涉嫌强奸罪的黄岩平,在我调到看守所工作时已羁押在那里,正在监狱医院治病。包号民警老张告诉我说他患的是肠梗阻,拉不下屎。看守所距监狱医院不远,都同在一座城市。那天我去送一个新病号住院治疗,顺便把治疗已经可以出院的黄岩平接回来。
在医院我第一次见到了黄岩平。我向来对强奸犯没有“好感”。但一见到黄岩平时我有些纳闷,觉得强奸犯应该有强奸犯的“样子”,而他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特点,只有一个丰满而又挺拔的鼻子相当招眼。我故意问他:“你犯的是什么罪?”黄岩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无奈地笑了笑,沉默了一会才说:“强奸罪。唉,我冤……”
我说:“你可以请律师为你辩护呀,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黄岩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一审判决下来后,在我巡逻时,黄岩平神情沮丧地向我报告:“判我4年。我要终生背负着这个强奸犯的罪名,还怎么有脸见人呢?刘所长,我冤枉呀!现在我的病也越来越重。我真的不想活了。”
为了做好在押人员思想转化教育工作和确保监所安全,我将他提出监室,进一步地了解案件的来龙去脉和他的思想动态。
来到谈话室,我倒了一杯水,把茶杯向他跟前推了推。他接过去,说了一声“谢谢”,放在嘴边抿了一下,又轻轻地搁到了桌子上,而后又望着我说:“刘所长,你有没有耐心听我絮叨呢?”
我点点头说:“当然有。把你提出来就是想听你叙叙话。”
“说起我和她的事,还得从头说起。”黄岩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轻声细语的。“在法律文书上称为受害人或原告的她,叫水莲,我比她大1岁,一个村的,初中时的同学。上初中时她是公认的校花,因为皮肤有些黑,同学们都喊她黑牡丹。她长得最大的特点是“三大”,嘴大,屁股大,乳房大。尤其是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性感得很。上中学时因为家穷再加上学习成绩不好,我没有任何优势能够和她搭上话,后来她初中没有上完就嫁给了邻村卖豆腐的张老憨。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可能是张老憨是个卖豆腐的有点钱的缘故吧。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和水莲没有任何的瓜葛。”
没有想到黄岩平平时在监室沉默寡言,现在倒挺健谈。我给他续一些水,打趣地说:“先说说是谁先‘勾引’的谁?”
黄岩平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要说是‘勾引’的话,那是水莲先勾引的我。我们是邻村,那年夏天,她经常到山上放羊,我在山上看瓜。她把羊放到山上吃草后,就跑到瓜棚找我扯淡。有一天,她手里拿着放羊鞭,一边唱一边用鞭子朝我的下身戳,故意挑逗我。那天她唱的曲子是《寡妇上坟》。我说你怎么喜欢唱这出戏?她说我喜欢这个曲子里的词,做寡妇不容易,我和她们一样,只不过我守的是活寡。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我男人是个‘小豆芽’,混身上下就没有大的地方,还成天有病有秧,抱着药罐子不丢手,连房事都很少做。我说你男人有钱呀。她说有钱有个屁用!说完她又唱了起来,用鞭子不停戳我下身。我哭笑不得地说,你咋这么臊呢?她突然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听说鼻子大的男人下面也大?我当时脸羞得通红,说你真是不要脸,回家问问你男人就知道了。她笑得嘎嘎的,甩着响鞭跑了。从那以后她经常到我们家去,帮着干些杂活,扫扫地,洗洗衣服,晒晒粮食等等。因为她是俺村闺女,本来就和我老婆熟。但是她去得次数多了,我老婆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产生了怀疑。于是我老婆就赶她走,让她不要再到我家里来。水莲有些舍不得,最后一天下午,她趁着我老婆去厕所的空档,一脸媚态地让我晚上到她家去,她说有事要给我说。我说我不去。她拧着我的耳朵说,死鬼,我丈夫出去打工了,不在家,送上门的肉你还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