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往事不堪回首(3)_十八星宿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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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往事不堪回首(3)(1 / 1)

小呆也从恐惧、同情、悚然荡漾到哀愍,刹那间忘了自身的一切。他听得出这块石头的感情竟与他家公子相仿,也是一样的自伤,一样的忧愁,又听出他对自己的确有几分亲昵之意,不由的忘却了“吓怕”,终于说道:

“伯伯不必如此自伤,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好不起来。我是一个无父无母之人,随我家公子长大,他也如你一样的自伤、绝望和忧愁。虽然我有些不明白,但我想你们认识了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大家一起勉励,又有什么不能解决不了?不是说‘众“人”同心,其力断金!’么?……我本身就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有心弄个明白,但不幸被困在了这里;倘若我能出去,一定会不懈的去做……”

那块“石头”仿佛感受到他语气里那份坚强与倔强之意,心念略动,长笑道:“好!……好!我相信你。你那样说是你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你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说了……”

颜小呆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始末”,张了张了嘴,最终忍住了没问。

那“石头”道:“你想见我么?”小呆便是一呆,随即想到与公子一样的人应当没什么可怕的,复想到他是一块石头,不知面貌会如何的狰狞,但至多与自己见到的那具红色骷髅的前辈罢了,便点了点头。

那块玉佩一直明明暗暗的随着“石头”的语声闪烁,此时光泽慢慢黯淡了下来,不一会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忽然觉得有人轻柔地拍他肩膀,便猛然转身,眼光一闪,见到一个状貌颇优雅的年青人,但肤色较黑,便知道是那位“石头伯伯”了,不由的一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那知他这样的年青,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他忽觉得自己怎的在暗夜里看的如此分明?心知是这位石兄施法了,原来他周遭竟也是青光荧荧。小呆见他年青,不好意思再以“伯伯”相称了,且不信刚才那沉郁多变的声音是这位石兄发出的。

那“石头”微微一笑,皓齿历历,说道:“你我便以兄弟相称,至于伯伯可不敢当的很。在我们生命的周期里,我并未老朽。”

颜小呆听他说的有趣,知他略淡了凄伤之意,代他高兴,也展齿回笑道:“那好,我就叫你石兄罢!”两人便互通了姓名。

颜小呆要保住这氛围,便继续说道:“我从来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事,也从未听有人说过;”在玉佩闪烁光芒的时候,他确曾仿佛看到前面的那块黑漆漆的大石分明地伫在那里,现在已然不见了。“要不是亲见,还是不敢相信石兄你是一块石头!”

石头仿佛知道他这么说仍有疑意,刹那之间恢复了本身,眨眼间仍是一位浊世的翩翩青年的样子了。颜小呆亲眼目睹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仍是呆了一呆。这回可绝无疑意了。他在到龙泉山送信的路上曾听人说贵州傅家最善幻术,并为人订做各种法器,但这两者都要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明晰人的心性。

尤其是幻术的施展,是以别人心灵疵病为基的,要在人的大悲大喜大忧等波澜之下才能得逞。若受术者淡泊公正,心性坚毅,那施术者便会自食其果,自身变的神经错乱。当然也与双方的功法高深颇有关系。自己虽不是淡而无欲,但心头却清明的很,知道所见确是事实。

石头变回人身,一笑之中满是凄然:“小呆,你不相信也不奇怪。他们……他们一定不屑道及我们这些异类――在人类心中我们都是已被堙灭的品物……这样算什么呢?”

小呆这回可全听不懂了,不知石兄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渐觉夜露濡重,湿气氤氲,虫鸣稍歇,小呆便请石兄到山洞里休息。石头在前方飘然而行,仿佛对路径颇为熟谂。

几日来小呆从石头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明白了许多道理,最后还教了他一套道家的通明拳,他学的大有兴味。两人渐渐熟识了,小呆这才问起关于石头的一切。石头也不隐匿,坦然道来,或续或歇,竟娓娓谈了一日:

在一百多年前,魔教大盛,佛道两家联络天下有识之士与之抗衡,来势甚烈,汹汹几场大战下来,两败俱伤;所谓的许多有识之士与魔教人物为了不断轻易提升他们自身的功力,纷纷捕获藏伏在深山老林里的各种小妖,以获取它们辛辛苦苦不易修练来的晶实,各种鸟兽之妖纷纷四窜,不得不以逃保身。

它们的后辈儿女没有晶实可取,可是他们对血肉之味的品尝之兴也已焰焰燃起,止遏不住,甚至有人以每日捕杀的动物量来进行比赛。有一个老和尚出来说了几句话,悯惜生灵,便被人围攻至死。当时天下喧喧正哗,那里管得了许多?那老和尚死了就如同死了一只小小的妖精一样,理所当然,谁让他触逆众怒?自此怜哀悲悯之情便如深秋落叶般漠漠消歇了。

各类小妖每日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被各派弄得惶惶不可终日。老虎顾不上捕野猪,松鼠顾不上摘果栗,每日展翅而翱翔的雄鹰也麻痹了臂膊,刚刚生下的各种幼雏死在窠巢里,称得上“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了。

这样过了几年,各类小妖希望有一个头领出来率领它们与那些万恶的人类斗争,以捍卫自己的生命与种族。它们先以小股的力量反抗着,见人便杀,以暴止暴,各派虽然在自相残杀之下势力大减,但妖界之妖们仍然不是敌手,而况他们又都会惯弄诡计。最后正魔双方反因各类妖精的举动和释了,甚至坐下来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专以剿灭妖精为务。

三十几年过去了,妖界里终于出了一位英雄妖王,也许是怨气所钟,它的力量竟大的惊人,厉吼一声可使山河变色,又法力无边,只要被它吹嘘过的各种小妖便法力大增。它暴厉非常,最喜战斗,率着各类小妖们与大大小小的各派争战。几次交锋下来,各派不敌,纷纷溃散。小妖们曾最为悲惨的境遇不断地倾泼报复在他(她)们身上,最终竟弄得家家有哭声夜夜早闭户,宛如另一个世界――地狱一样了。

几年下来,各派伤亡惨众,没想到衰败之际竟在魔佛道三家各出了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每人都曾与妖王大战过一场,均败北而去。现实的厉害最终将这三人联合起来,又让他们在意外之下找到一块上古留遗下来的天镜石,在九华山妖王大战一场,妖王最终被三人配以天镜石合力之下击得形神俱灭,留下的怨戾之气弥弥漫漫竟经宿不散。

他们三人也因大耗内力身受重伤而不能立振,乃知道这妖王乃天地戾气所凝,在深觉妖王的厉害之下,竟要设法从此阻断除人类之外各类任何品物的灵识。各类小妖知首领以死,默默以哀,不得不收敛起来,恐惧的阴影又重从新回到每只妖的心中。

经此一役,妖与人都有怠倦之心,各各休养生息,后虽互有杀伐,究于大局无碍。但各派终于对妖王的力量深深戒惧与后怕,在三位仙人倡议之下,――各派把他们从妖王暴厉之下拯救出来的三人称为三仙――终于决定人与妖可和平共处,均不可大开杀戒,有违天和。他们一致认为人类离不开各种动物的正常繁衍,但仍深怕妖界首领所爆发出来的无可比拟的毁灭力量最终将颠覆为类。

那位从魔道而来的仙人便主张以法力与天镜石合力以阻断各类品物的灵识,从而阻止另一位妖王的出现。这个人是魔教创派以来由魔入道的第一人,修练未到万缘俱净的境界,在略有嗔怒之下便准备独立施行。

各类小妖探听到这个信息却又无力阻止,各各悲哀不已,派出代表与佛道二位仙人商谈,苦苦至于哀求,也各都愿意“弃干戈为祥和”。那位佛家仙人终于给了它们一个承诺,就是若干年后有人通过天镜石可唤醒他们。小妖们哭泣而去,聪明的各各吐出体内的晶实,保存了各自的记忆与灵性,藏在隐秘的地方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植物中由于灵性不足能修练妖道的非常之少,更是不能有何要求,终于在五十多年前的一个圆月之夜,三位仙人大施法力后,天地间仿佛一下子显现出许许多动物来。那些小妖由于失了灵性都被复了原形,但也竟分不出那只曾是妖物了。

三位仙人最后联手一笑,各自趺坐下来,金火燃体,升天而去了。据说是神游体外,的确是道魔佛三家追求天道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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