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是什么情况?
成凝夏回神,眨眨眼,却见周管家站在门边一脸慍色的瞪着她。
「你別再接近少爷!」撂下警告后,周管家才悻悻然的离去。
「什么啊……」一头雾水,摸摸鼻子,打算离开书房的成凝夏走向门扉时,意外发现一侧的窗子似乎开了条小小的细缝。
喝!周管家方才一直在外头偷窥吗?
几天后,成凝夏终究决定和城东李记布行的小老板李玉涛一块前往花街柳巷开开眼界。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好奇了,非得满足这番好奇心不可。
她偷偷溜出唐家庄,匆匆赶到会合处,李玉涛已在那里恭候多时。
「李大哥,你等很久了吗?」成凝夏既兴奋又期待,一张小脸红红的。
「没有。」李玉涛笑道。这名布行小老板平常挺风流的,喜欢寻花问柳。
「没有就好,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嘿,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当然。」李玉涛见这小子猴急的模样,忍不住失笑,随即又想起一事,「你要上青楼喝酒,跟唐大爷说过了吗?」
「他又不是我爹,为何要跟他报备?」成凝夏脸可臭了。
就算真要跟唐行深报备,那也要找得到他人才行。
可是,自那日书房一別后,她直到今日还见不著他一面,遑论报备什么事了。
「好好好,那就出发吧。」
黄昏时分,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掛起。
百花苑。
「大爷请进,奴家一定会服侍您快活的。」手儿娇,眼儿媚,姐儿秋波送不尽。
万香楼。
「两位客倌,进来玩玩吧!」胸儿露,唇儿噘,歌妓风情无限。
紧接着是千娇栏、百媚院……各式各样的女子勾引诱惑的光景,让成凝夏瞧得目瞪口呆,眼花撩乱。
「哇!这个好……」她想了想,终于想到适合的字眼来形容,「好壮观喔!」
「哈哈!」李玉涛大笑。「这样就被吓到了?还有呢!」
「还有啊?」喔,真是令她既期待又害怕。
成凝夏跟著李玉涛走进另一间青楼,绯红的区额上写著「雨花楼」三字。
「李大爷,欢迎欢迎。」雨花楼的嬤嬤立即迎上前。「咦,今晚多了位小爷呢。」
「他是陈夏,才来到春江城没多久,我特地带他来听素夫人抚琴唱小曲。」李玉涛笑道。「素夫人呢?」
「正在天水阁陪侍一位大爷。」雨花楼的嬤嬤道。「我先安排別的姑娘陪两位,待会儿再唤素夫人过去可好?」
「好吧,那就找几位出色姑娘过来。钱不是问题,要让我这位初次上花楼的朋友大开眼界才是重点喔。」
「当然、当然,两位爷请随我来,天玉阁已经为您準备好了。」
雨花楼的嬤嬤笑玻p'的在前头带路。
一路上。成凝夏不断好奇的东张西望。
咋看之下,青楼其实和一般酒楼、饭馆没什么两样,送酒上菜,四处都是酒味菜香及杯盘碰撞声。
可是又有些不同,服侍宾客的不是什么跑堂、店小二,而是行径一个比一个胆大的青楼女子。
「爷,奴家敬您一杯。」穿红纱的姑娘吃吃地媚笑,这么一笑,胸前的浑圆似乎就要从肚兜里弹出来。
想到自己站著、坐着、躺着都并不算惊人的身材,成凝夏差点自卑的哀叹。
「爷,奴家陪您谈心。」主动勾住成凝夏的手臂,紫纱姑娘声若出谷黄莺,嗲到能将英雄化为绕指柔。
唉!想到自己总是粗声又粗气,有时还会气得发飙的举止,成凝夏几乎叹息。
「爷,奴家喂您。」绿纱姑娘双手奉上细心剥好的水果,打算一一服侍到家,送到客人嘴里。
喝酒、谈心、让人服侍著餵食,成凝夏以为这样就算大开眼戒了。
哪知精采的还在后头。
「喝!你在做什么?」正当酒酣耳热之际,成凝夏像被雷打到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哪有做什么?」紫纱姑娘好不无辜地道。
她只不过边陪这位客人谈心边服侍著,小手熟练地从客人的手臂一路开始轻抚,经过肩头、腋下、腰际、大腿……哪知好不容易要摸到大腿内侧,竟换来这记咆哮。
怪了,每个恩客都被她这样「服侍」得晕陶陶、飘飘欲仙,怎么这位小爷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我只是……哈哈,我出去透透气。」
一出天玉阁,成凝夏就猛拍胸口,安抚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
真是受教了,青楼女子的举止原来可以胆大到这个地步!她拚命抹去额上的汗。
站著吹了好一会儿风,感觉心跳不再那么急促,拍拍胸口,成凝夏却还不想那么快回到屋里去,於是信步开始四下参观。
一整排的屋子,分为一间间的阁房,门口钉著一小块木牌标明这是天玉阁、天红阁、天丽阁等等。
对了,方才李大哥指名的素夫人,不是正待在天水阁里?是哪一间啊?找找看吧!
找了片刻,她终于找著了,「喔,在这里!」
原来天水阁并非这整排阁房的其中一间,而是独门独户,且离其他阁房有一小段距离,难怪她一时之间并未发现。
好奇心大起的她一走近,便听见窗内透出的琴声及歌声。
琴声优雅,歌声婉转,让人一听便著迷。
声音都已这么好听,人一定也长得很美吧?
犹豫著要不要进一步偷窥。成凝夏伸出的食指在纸窗前晃呀晃,忽地,房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男人的声音。
而且是一道她耳熟得不可能听错的男人声音!
食指一动,成凝夏在纸窗上戳出一个洞。
脚尖一踮,双手搭在窗台上,双臂用力将身子抬高,她眼儿玻p'地往小洞凑去,房里的光景瞧得—清二楚。
除了一名艷丽的女子,还有一道她眼熟得不可能看错的男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