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倒是很懂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而且汉帝不能突围,就会把美女献给单于,那时自己就要受冷落了,于是阏氏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等送走了陈平,她马上动身前往单于的大帐。
阏氏先是施展了一通魅惑术,让冒顿心痒不已,就在冒顿趴到阏氏身上想大展雄风的时候,阏氏马上说出了陈平的那一番话,当然省略掉了刘邦回长安后还要给自己送礼物的事情,而是改为将会有重礼送给冒顿单于。冒顿当时欲火焚身,没想那么多,当即应允放开一条道路,让刘邦回去。
就这样,一场两个庞然大国之间誓死相斗的战争,似乎就这样戏剧般的收场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白登山被笼罩在一片大雾之中,能见度很低。
陈平接到了阏氏的回信,说单于已经答应解开包围圈的东南角,并暗示刘邦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陈平大喜过望,连忙报告给刘邦。
刘邦也惊喜莫名,没想到这招这么好使,而且老天爷都在帮自己,知道自己想要跑路,便下了一场大雾。刘邦感慨的叹道,“真是天不亡朕啊!”
刘邦立即命令全军匿声前进,从东南角缓缓下山。
刘邦提心吊胆了一个时辰,终于再次回到了平坦的大地上。
刘邦长吁了口气,暗道,姥姥的!老子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山上下来了!冒顿你小子等着!你他娘的害得老子喝了好几天的西北风,老子跟你没完!你不是想要我的重礼吗?老子回去一定给你备份大礼,保准让你爽到死为止!
刘邦一路上咒骂不已,想尽各种酷刑折磨冒顿,正感到心中略爽的时候,突然,从大雾中冲出来一支骑兵,是匈奴人!汉军猝不及防,当即被杀得人仰马翻。
刘邦大吃一惊,一颗心倾刻间沉到了谷底,糟糕!上当了!
就在这时,刘邦的身后也杀出了一支匈奴骑兵,大吼大叫着冲杀过来,刘邦顿时陷入了包围之中。
刘邦游目望去,无数的匈奴骑兵就像幽灵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生还的希望泯灭,刘邦完全呆了。
陈平气急败坏的跑到刘邦身前,对刘邦喊道,“陛下!我们上冒顿的恶当了!他这是引蛇出洞!要利用骑兵的优势把我们全歼在平原之上!我们要赶紧突围!突围!!”
陈平连吼了数声,刘邦却呆呆的看着天空,恍若未闻。
冒顿远远的看着重重包围中的五万汉军,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块孤岛,随时都会被海浪吞噬到海底。冒顿不禁得意地笑了。
刘邦啊刘邦,你想从我的女人身上想办法,可是你却忘了,对于整个天下来讲,一个女人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不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现在,你就要为你愚蠢的计策而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你的生命,还有整个大汉国的江山!
刘邦完全绝望了。
四面八方全是数不清的匈奴人,那一张张凶狠的面容仿佛就像一头头恶狼,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块!
刘邦不由的苦笑,老子一辈子戎马生涯,好不容易打下了万里江山,还没享几天的福呢,就要被这帮匈奴人送进地狱,老子不甘心,真他娘的不甘心啊!想到自己奋斗了一生,一切的成果顷刻之间就要化为乌有,刘邦的脸上两行无奈痛苦的老泪终于抑止不住的滚落而下。
也许是上天也觉得刘邦死的窝囊,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天地间忽然变起了颜色,本来已经停止的大雪,又开始飘飘然的下了起来,伴随着还有大风,飕然刮得人脸面生痛。
就在这场突忽而来的暴风雪之中,有几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向包围刘邦的匈奴人狂奔而来。暴风雪掩盖了一切的声音,天地间似乎只有肆虐的风声。
就在匈奴人蒙起脑袋继续攻击汉军的时候,一个更甚于暴风雪的灾难降临到了匈奴人的头上。
惊变。
惨叫声和狂呼声纷纷响起在匈奴人密集的人群中,就像一柄巨锤砸碎了平静的水面,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幕。匈奴阵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与匈奴兵的惨嚎响成一片。
只见远处八名骑士如同八条蛟龙,滚起千层雪浪,呼啸着向前杀去,挡在他们前面的匈奴人仿佛婴儿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屠戮一空。这时恰有一团浓郁的阴云飘上正空,堪堪挡住了原本不甚明亮的太阳,天地之间顷刻间阴暗下来,有萧瑟的杀气在旷野上无尽的弥漫。
灾难,绝对是场灾难。
八人中最前面的领首之人,正是久无音信的姜魁!
姜魁身披外黑内红的披风,嘴鼻上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暴射出道道寒光,其寒冷程度丝毫不逊于这翻飞的暴雪。
姜魁全身一套紧身黑甲,层层鱼鳞铁片覆盖在全身各处,连脖颈处都有高高的两层护颈,头贯一顶玄盔,数根麒麟角般的倒刺分布在盔顶、左右侧和后部,右手持一把奇型大戟,只见这支硕大无朋的银色重戟,柄杆比一般的戟长出将近一般,手腕般粗细,戟头锋刃足有四尺余,看上去异常锋利。
这把大戟是霸王枪改造而成,原先霸王枪的枪杆太粗,项羽身材比姜魁高大,手掌也比姜魁的大,他握着正好,但是姜魁握着就有些不大舒服,于是姜魁找到了中原最好的几名铁匠,将霸王枪的枪杆融细,由原先的成人小臂般粗细变成了现在的成人手腕般粗细,多出来的陨铁则在枪头两侧各铸接了一道月牙形的支刃,从大枪变成了方戟。
戟有“百兵之魁”之名,意思是兵器中的魁首,“剑无缠头戟无花”,戟的练法不同于刀枪,故有“戟本一条龙”的说法,龙头能攒,龙口能叼,龙身能劈,龙爪能抓,龙尾能扫,使起来不仅招式更加繁杂,变化多端,看起来也格外的威猛。匈奴兵中凡被姜魁重戟扫中者,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竟无人能挡住姜魁半招!
姜魁的左手则拿着四指宽、一米半多长的湛卢,左劈右剁,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利落,所过之处,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数名匈奴兵上前围杀姜魁,却见姜魁只一抖霸王戟,一招风卷残云使出,霸王戟的月牙刃便化作一道道银芒,十余只握着兵器的毛手纷纷飞向空中,然后霸王戟闪电般连刺匈奴兵的喉咙,数名匈奴兵刚喊出嗓子的嚎叫声像被刀切断一般,同时嘎然而止!
姜魁身后的左侧是手持三尸斩魂刀、身背巨阙剑的姜靖。
只见那三尸斩魂刀柄杆相比姜魁改造出来的霸王戟较为细些,形状看起来很像三尖两刃刀,只不过三尸斩魂刀是三尖六刃,在主刃两侧和副刃两侧分别开刃。姜靖也是一身黑色玄甲,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路上刺死砍死了无数的匈奴人。
正遇到一名匈奴百户候,姜靖眼里寒光迸射,催马疾进,手中长刀顺势挥出,过马一刀,只斩人头,绝对是令人惊艳的一刀!那百户候似乎也被这惊艳的一刀惊呆了,毫无抵抗的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头颅,一股激血飙升而起!
姜魁身后的右侧是付甲。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跟身材蛮配的黑色胖甲,腰间挂着金曦离焰刀,手中拎着一对泛紫金色的杀生锤,锤头如巨型西瓜,顶端是莲花瓣倒扣,锤柄足有半米多长,锤柄的末端还连着一条铁质锁链,各扣在付甲腰侧左右的铁环上,长长的锁链缠绕于付甲的双臂,随着付甲每次动作哗哗作响。
付甲如今是鸟枪换炮,双锤一振,王八之气大放,一路咋咋哇哇的冲杀过来,倒还真是威风凛凛。付甲手握锤柄的末端,将攻击范围放到最大,两柄势大力沉的紫金杀生锤抡起来势不可挡,匈奴兵挨上即死碰上既亡。
忽然,付甲猛然瞧见一名匈奴大将举刀撩天,正扬声怒吼的向付甲冲来。付甲见状大怒,居然敢抢老子的威风!当即拍马迎上,二话不说抡锤便砸。
那匈奴大将脸色酡红,胸中血气翻腾,勉力接下付甲三锤,已是强弩之末,付甲三锤未果,勃然色变,双臂运力,足有三个脑袋大小的紫金杀生锤陡然加速,惊鸿闪电般砸来!匈奴大将欲待闪避已然不及,不由心中骇然,沉重的大锤便将他的胸膛整个砸得凹陷下去,匈奴大将张嘴喷出一口血沫,栽下马去,已然丧命。
“左大将死了啊!”“丘林大人死了!!”
那匈奴大将一死,剩下的匈奴兵居然疯了一般的向付甲扑来。付甲自知杀了一个大人物却昂然不惧,嘿嘿,想要报仇?问过我手中的杀生锤!付甲杀机大涨,手一甩,哗啦啦一声响,双锤带着长长的锁链狂暴的挥出,杀生锤顿时变成巨型的流星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淡淡的紫色痕迹,犹如长河巨浪,带着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恶狠狠的砸向四周,无数匈奴人惨嚎着被轰得四散飞出,方圆五米之内无人幸免!
姜魁的背后是韩闯。
韩闯英俊阳光的面孔配上身上的黑色铠甲,更显得英气逼人,尤其是现在韩闯所有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那一头银发在黑盔的映衬下,使得韩闯显现出一种独具魅力的帅气,也正是因为这一头银发,韩闯得到了一个响彻北疆的绰号——苍蛟龙,这时后话。
韩闯的马背上挂着赤血钩镰枪,左手挽着玄戮弓,右手化作一道黑影不停的抽箭射箭,随着一声声弓弦的颤响,一名名匈奴人全部眉心中箭,惨叫着跌落马下。
姜靖的斜后侧是千虎男。
这小子穿着一套全身甲,背上还背着一个古朴的方盒,长宽都是半米,厚度大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厚,双手各握着两个金环,每个金环都有大拇指般粗细。
只见千虎男抖手一挥,四道金环迅猛飞出,四名匈奴兵被砸中胸口,当即口吐鲜血,栽落马下。还没等四道金环飞回来,千虎男又从背后的方盒中掏出四道金环,扬手也砸了出去。然后千虎男居然像是能凌空操控这些金环一样,双手和金环都是一触即分,金环就任凭千虎男的意愿,指哪打哪,打完自动飞回,千虎男只手一挥,然后再指哪打哪,八道金环就像八只有生命的飞鸟一样,绕着千虎男不停的旋转,匈奴人不靠近则已,靠近则必死无疑!
说来也巧,虎男当初选了这套金环,刚开始并不能很好的控制,有时候金环扔出去就回不来了,或者有时几个金环同时飞回,千虎男都没时间去操作,直到千虎男的特殊能力被发掘出来之后,虎男的武力值才有了质的飞跃。
虎男的特殊能力很简单,因为他是一头具有金属性的五行尸,所以他的特殊能力就是能够控制一切的金属物体,当然也包括无生八道金环!这样一来,虎男的神兵和特殊能力相得益彰,威力倍增,一跃成为八人中排名前几的强力打手,今后八臂那咤将威名远播。
千虎男的右手边上是崔雪松。
只见崔雪松身贯恶鬼修罗甲,双手挥舞着通体雪白,钩部却是碧油油的碧血双钩,像降世的死神一样,冲到哪里都会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崔雪松的双钩比姜魁的湛卢还要长上一些,将近有两米长,钩柄前铸有一道月牙刃,不仅能保护手部,还能近身伤人,钩身并不是笔直的,而是略微向后倾斜,顶部则弯曲如天鹅的脖颈,内侧开刃,钩尖微微向上翘起,特别适合枭首、碎尸,不是暴力狂人一般不会选用这种兵器。
崔雪松旁边是曲正刚。
曲正刚穿着一身全副武装的黑色铠甲,连面部都罩着半截面具,只能看到他的眉毛和眼睛。曲正刚左小臂上罩着一面圆盾,这面盾可非比寻常,这面盾牌的边沿铸接着一圈巴掌长的弯刃,顺着逆时针方向排布,锋利无比,而且盾牌的内侧连接有一根可以伸缩的铁链,末端紧紧地握在曲正刚的左手中,与其说这是一面盾,倒不如说是一面金轮,除了可以挡住箭矢兵刃外,还可以掷飞出去,旋转着削掉敌人的头颅。
曲正刚右手握着幽冥鬼雷刀,这把刀与寻常刀也是大不一样,这把刀并非是一侧从上至下全部开刃的那种,刀柄以上一米多长的刀身并没有刀刃,而是在长长的刀身顶部铸接着一个月牙形的大刃,刃面朝上,倾斜45度与刀身相接,说是一把刀,看起来却有点像一把畸形的斧钺,但这把奇特的兵器样子虽然古怪,威力却丝毫不逊于姜魁等人手中的任何一把,一刀劈下,往往连人带兵器带铠甲全部斩做两截。一名匈奴兵妄图想靠前干掉曲正刚,却被曲正刚轻轻一刀削飞了半边脑袋,鲜血脑浆激溅了一地。
最后是马钢。
马钢也是一身的玄甲,腰间挂着细长的蜂鸣剑,手提一根十方俱灭枪。十方俱灭枪的形状就是十字枪的模样,十字枪的枪刃并非是长枪的枪头那样只有尖没有刃,而是类似于长剑顶部两掌长的一截,这样的枪刃不仅可以直刺,还可以劈砍。十字枪主枪刃下方的左右两侧各铸接着一根枪刃,与主枪形成一个十字,但微微有个向上的弧度,可勾可刺,别有一番妙用。而与普通十字枪不同的是,十方俱灭枪在枪杆的尾部还铸有一个长枪的菱形枪头,这样一来,使枪者可以从多个角度刺杀敌人。
姜魁八人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和全副宝甲,外加趁手的神兵利器,纵马奔驰在匈奴人的大军之中,所向无敌!密集的匈奴人群中顿时被杀出一条血路。
正在绝望中的刘邦突然看到左侧的匈奴人阵形大乱,当中猛地杀出一帮黑甲骑士,只见那领首之人策马扬戟,黑色披风自他肩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虽然黑巾蒙面,但刘邦怎会感觉不出那熟悉异常的杀气,不是姜魁是谁?!
只听姜魁大吼道,“刘邦!随我来!”吼罢便转身往回杀去。
一名匈奴千户猛见半路杀出一队人马,连忙组织部队上前堵截。然而姜魁等人骑的都是高头大马,马身还覆有重甲,有如八辆坦克一般,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有一名坠了马的匈奴兵看准时机,狠狠的一刀砍在姜魁胯下乌骓的后臀上。清越的金铁交鸣声清晰可闻,奋力的一刀并没有给乌骓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把匈奴兵的弯刀给震飞了!乌骓被砍登时勃然大怒,撩起后踢就向那匈奴兵迅疾无比的蹬去,匈奴兵只感到胸口有如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只听“嗡!”的一声,整个人便骤然拔地而起,凌空翻翻滚滚的往后抛飞,人在空中,一腔咸湿从胸腔翻腾而起,匈奴兵的嘴巴顿时张大,一股血箭凌空洒落。
随后乌骓又狠狠向前,把一匹匈奴战马撞的横飞出去,那战马上的匈奴兵直晃着手臂腾空而起,姜魁顺手一戟疾刺而去,匈奴兵人在空中无处闪避,被霸王戟硕大的戟头穿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姜魁手持霸王戟,就像手持镰刀的死神一样,轻易的收割着生命,没有人能阻住他,甚至没有人能迟滞他,他的冲锋,华丽而夺目,带着血和风,在他面前,长矛弯刀和人马的肢体轻易被粉碎割裂,脑浆和着血水凌空飞溅,这一刻,他就如同一位战神,无人能挡,无人能阻,他一杀过去,敌人就如同热奶油遇到热刀子一样,瞬间融化分解开来!
姜魁神速无比的将眼前的匈奴人杀光之后,便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个匈奴千户大声呼喝,组织士卒上前狙击。
姜魁森然一笑,几乎下意识的便向那个方向冲去,身后血色披风随风荡起,弥漫起凝重的气息。
乌骓感到了主人滔天的杀气,鼻孔猛地喷出一团白雾,强劲的后腿猛地蹬地,凌空跨越十数步之遥,千钧大山般从天空重重的压落下来,将一名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踩在蹄下,鲜血如喷泉般激射。
姜魁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的刺进了匈奴阵中,霸王所过之处,当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整整十数名匈奴兵竟死于姜魁的一戟之威!那杆霸王戟在姜魁手中就像活了一样,起如青龙出海,翻若蛟龙入水,晃出千道戟影,绞起漫天寒光,又是十数人倒栽马下!
其他的匈奴兵霎那间被镇住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人间凶器!
就在匈奴人这一愣神间,姜魁神速无比的冲到了那名匈奴千户的面前,霸王神戟挟带起狂猛无匹的威势,恶狠狠的一戟竖劈,直斩那匈奴千户的脑门,眉宇间充满了一击必杀的狂暴气息!
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匈奴千户的眼睛,未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沉重的霸王戟便借着强大的惯性狠狠斩落,那名匈奴千户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就像个鸡蛋一样被连人带马拍成了肉饼。
那匈奴千户的亲兵队长见状大怒,狂暴的挥刀砍向姜魁背后,另一名匈奴百户也趁机挥起大刀砍向姜魁脖颈,两把大刀几乎同时到达。
姜魁看都不看,反手将霸王向后挥去,一支武尖月牙勾住了他的大刀,戟尾回扫,“啪!”的一声正中背后那亲兵队长的脑门,那队长哼都没哼一声就脑浆迸裂摔了下去,红的白的从开裂的脑门上咕咕溢出。
紧接着,霸王戟以鬼神莫测的速度和诡异的角度回收,大戟一绞,那匈奴百户的大刀就被格到一边,肋间空门大露,霸王戟毫不客气的钻了进去,匈奴百户就觉眼下寒光一闪,肚腹处一凉,一股剧痛清晰的直传大脑,而后就双眼一黑,翻身跌于马下。
不远处一名匈奴小骨都侯浑身打了一哆嗦,掉头就像跑,却被姜魁眼角的余光瞧了个正着,岂能让他如愿?乌骓后腿使劲一蹬地,姜魁一人一马就像一支乌黑的飞矢般电射过来。
那小骨都侯猛然觉得身后一股滔天的杀气滚滚而至,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姜魁双手挥杆一戟斩下,足有一丈余长(四米左右)的霸王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有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挟带着惨烈的杀伐气息狂斩而至!瞬息之间,那小骨都侯就像一朵猛然绽放的花朵,血花四溅中变成了两堆模糊的血肉!
主将和军中高手瞬间惨死,剩余的匈奴兵乱哄哄的被姜魁连杀带吓的驱散了。一条生路似乎就在眼前。
刘邦见状狂喜,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连忙命令大军跟在姜魁后面向外突围。
姜魁八骑形成犀利的三角冲阵,在前面疯狂开路,刀、枪、箭、戟、轮、环、钩、锤刮起一道血腥的飓风,将一路上的匈奴人尽数吞噬殆尽,刘邦率领残存的三万多汉军紧紧跟在姜魁八骑之后,怀着求生的信念蒙着头也是一顿猛杀猛砍。汉军士卒虽然对猛然杀出的这支骑兵毫无了解,但目前大家只有抱成一团才可能活到最后,要不然就一个也活不成。于是,所有人一见到有匈奴人挡道,全都闷声不响的冲了上去,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神阻杀神佛挡杀佛!
而姜魁最擅长的斩首战术在这里发挥了巨大的功效,在姜魁的言传身教下,姜靖、付甲等人也深爱上这擒贼先擒王的理论,无数大小头领只要让八骑看到就没个跑。
又是两个大头头让姜靖和付甲看了个正着。
付甲当先跃马飞出,双锤乱舞,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前碍眼的匈奴兵砸飞,似乎就在瞬间,付甲冲到了那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匈奴人面前,足可憾山攘岳的力量顷刻间凝结于双臂之上,重逾百斤的紫金杀生锤挥舞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想着眼前的匈奴人狂暴的砸来。
那匈奴头领的脑子里还没来得及转念,便被付甲的大锤砸个正着,当即双眼凸出,胸膛凹陷,整个人都被砸得从马背上倒飞而出,翻翻滚滚的接连撞倒了好几名身边的亲兵,匈奴人密集的骑阵顷刻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付甲意犹未尽,顺着这条裂缝就杀了进去,挟裹超逾千斤的恐怖重量,在匈奴阵中横冲直撞,挡着披靡。
姜靖也毫不示弱,三尸断魂刀挥舞起一片惨淡的杀气,连砍带刺,腥风血雨中杀到了另一个匈奴首领的身边。
那匈奴首领恐惧的大声狂叫,掉头就想逃跑,却被姜靖挺起长刀从背后将胸膛整个戳穿,一颗破碎不堪的心脏透出身体,赫然戳在三尸断魂刀的主刀刃上,兀自脉动不已,每脉动一下,便有一股激血溅出。
那匈奴头领的亲兵见状几乎吓痴了,但还没忘记大吼大叫,“左大将丘林山大人死了!丘林山大人死了!”
远处的匈奴人循声一看,差点亡魂皆冒,只见一具恶鬼似的战将肃立阵中,手中高举着沾满血迹的奇形长刀,长刀的刀刃上赫然穿着丘林山大人的尸身!
匈奴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和血腥的杀戮弄懵了,许多部落的头领都被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八骑给干掉了,幸存的首领的喊声也被淹没在了怒吼的狂风之中,更糟糕的是,飞卷的雪花蒙蔽了匈奴人的视线,许多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随着人潮随波逐流。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无数人拥挤在一起,大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在暴风雪的肆虐下,没有指挥的一支部队无疑是悲惨的。
而汉军却趁机顺着风向,跟在姜魁的身后猛攻猛冲。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之上气流激荡,天空之下则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血水横流,尸骸堆叠,头颅飞滚,马叫声凄。
汉军士卒此时在求生的动力下,个个项羽附身,拎着兵器狂砍狂杀,谁敢挡路,二话没有,当头先砍两下再说。
过了半个时辰,冲在最前面的士卒红着眼不知砍了多少人,正欲再战时,却猛然发现眼前已经霍然开朗,再无一名匈奴骑兵,惊回首,始发现竟已杀透敌阵,冲出了重围!
刘邦环顾左右,数万精锐损失及半,剩下的也大多带伤,但不管怎么说,突围成功的喜悦仍是让汉军上下兴奋不已。
就在汉军突围的不远处,右骨都侯兰勐见状大怒,到手的肥肉怎能如此轻易让他逃走?!这兰勐也是匈奴数一数二的猛男,一时血气上涌的兰勐当即率领部下前往追赶刘邦。
而在混乱的战场的另一端,右贤王栾提涅达发现了兰勐大旗的动向。栾提涅达第一个反应就是兰勐要争功,因为栾提涅达和兰勐素来不和,且都是下一任单于的有力竞争者,所以栾提涅达也马上命令部下以最快的速度跟上。
八骑率领汉军突围后便立即掉头向汉军后部飞驰而去。先是充作先锋,现在又主动断后,汉兵都顿时觉得遇到活雷锋了,好人啊!
姜魁等人刚赶到汉军尾部,就见前方两侧各有一支匈奴骑兵追赶而来。
姜魁一声呼哨,向前疾驰的八骑瞬间一分两半,姜魁带着姜靖、付甲和韩闯直击兰勐,崔雪松、千虎男、曲正刚和马钢直奔栾提涅达。
兰勐的马快,当先赶来,正拍马狠追,兰勐突然在漫天白雪当中看到四个斗大的黑点正向自己疾驰而来。
兰勐还纳闷,刘邦不蒙头狂撤,还敢派人来送死?兰勐只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那黑点就已近在眼前!
好快!兰勐心头一凛,禁不住用力抓了抓手中的狼牙棒,狂吼一声向前冲去!
一马当先的姜魁闷哼一声,单手持戟,左手已反握在湛卢的剑柄上。
战马嘶嘶,狂乱的马蹄无情的叩击大地,漫卷起漫天碎草。狂风倒卷飞雪之中,两骑对进如飞,霎时相接,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兰勐的狼牙棒凌空抛飞,电光火石之际,姜魁锋利的湛卢毫无阻碍地切开了兰勐的胸膛。
两马交错而过,战马载着兰勐往前疾驰出数十步之遥,冰冷的寒意却自兰勐的胸口漫延开来,兰勐忽感身体麻木,胸闷窒息,缓缓低下头来,借着大雪的反光,一缕暗红的血液正从铠甲的缝隙里沁出,马背上兰勐雄壮的身躯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整个身躯自胸口部位断成两截,上半截颓然栽落马下,而下半截却兀自跨骑于马背之上不倒,昏暗地天穹下,这一幕显得格外的诡异。
所有的匈奴人立刻吓呆了。
姜魁四人毫不停顿,一头扎进兰勐所部当中。
兰勐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右骨都侯被人一剑砍成两半,加上风雪之中,姜魁四人黑甲黑马,狰狞如鬼的面目顿时让匈奴兵生出一股对鬼神的恐惧感,吓得嗷嗷乱叫,掉头向后溃散而去。后面的部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亲卫冲乱了阵形,然后被姜魁四人趁势掩杀,直杀的溃不成军!
另一侧,栾提涅达在亲卫的保护下急速向前,也不可避免的遇上了崔雪松四人。
栾提涅达没有大意,刚才他隐约见到,就是这一群黑马黑甲的古怪骑兵,杀开了一条血路放走了刘邦。栾提涅达顿时放慢了马速,让亲卫上前狙击。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帮怪物的强悍。
崔雪松抡开碧血双钩,顿时刮起一片血雨腥风,人头翻飞。千虎男的金环也霎时敲飞了数十个挡在面前的匈奴兵。马钢的十方俱灭枪大开大阖,几乎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杀出了一条通路!而就在栾提涅达惊觉面前一空的时候,曲正刚硕大的马身便已从天而降!冰冷的幽冥鬼雷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栾提涅达的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栾提涅达身躯僵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失望、怨恨还有惆怅,最终又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潮水般从栾提涅达体内退走,沉沉的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栾提涅达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地呻吟,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就在一瞬间,匈奴的两大巨头几乎同时身殒,两大部落的骑兵顿时大乱。
而这时,深谙断尾自保之术的刘邦几乎是下意识的命令落在最后的一部汉卒就地坚守,掩护大军主力撤退。
虽然成为弃卒,但断后的汉卒依然严守命令,没有一人临阵脱逃,全都存了必死的决心,誓死要挡住匈奴兵的追杀。
好在姜魁等人的斩首战术获得了极大的成果,追击上来的匈奴前部陷入大乱,再加上暴风雪极大降低了可视度,匈奴骑兵冲锋的威力大打折扣,不过只是一小部分暴怒的匈奴人,却依然给予了汉军极大的伤亡。
一个年轻的汉兵奋力将手中的长矛捅进了对面一个匈奴骑兵的胸膛,而下一刻他就被战马撞倒在地,沉重的头盔滚落在一边,露出了他苍白的脸,一丝殷红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悄然滑落,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在他的嘴角艰难的绽放和凝固,化作了永恒的存在,悄无声息的,他明亮的眸子便黯淡了下去,就像熊熊燃烧的烛火正在缓缓熄灭。
一名匈奴骑兵刚劈死一名汉卒,一把长剑便猛地由左前方飞斩而至,寒光闪烁之间,冰冷的挑开了匈奴兵的小腹。。。。。。
一名汉卒被砍断了右手,痛得他狂吼一声,随即揉身扑上将那匈奴兵压倒在地,锋利的钢牙顷刻间便咬断了匈奴士兵的半截脖子,又腥又热的鲜血激溅在汉卒的脸上。那汉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匈奴人嘿嘿怪笑起来。突然,一杆冰冷的长矛劈空飞来,直接穿透了那汉卒的胸膛,他那残破不堪的身体最后晃了晃,颓然倒地,可到下之后,他的身躯却是诡异的翻转过来,面向南方,头颅昂起,狰狞的眉宇间,眸子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向往,那是家的方向啊。。。。。。
断后的汉军死伤殆尽,但他们死战不退,一次又一次的结成残阵,牢牢的挡住匈奴铁骑的冲锋之路,为刘邦主力的逃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而这一边,跟在栾提涅达和兰勐后面赶上来的右骨蠡王夜海沙,发现前方部队混乱不堪,正要组织力量重整大军,却猛地看到前方不远处,一白发黑甲猛将正大杀四方,如屠狗杀鸡般将匈奴士兵毙于马下。只见那员白发武将于匈奴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钩镰枪上挑下刺,就如同翻腾飞舞的苍龙,匈奴骑兵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
“好一条苍蛟龙!”夜海沙不禁出声赞叹道。
韩闯正杀的痛快,忍不住举枪撩天,仰天长啸,狂暴的杀机如长河巨浪般在胸际翻腾。
猛然间,韩闯看到远处有一名匈奴贵族正看着自己发呆,韩闯眼中精光一闪,一个残酷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呵!”韩闯大喝一声,催马向夜海沙疾驰杀去!
夜海沙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呼喝士卒上前阻敌。
然而韩闯手中的钩镰枪疾如闪电般吞吐突刺,冲上来的匈奴人尽数毙命!
又挑飞一人后,韩闯不屑的看着远处瑟瑟发抖的匈奴主将,手中长枪缓缓下压,滴血的枪尖直指前方夜海沙的咽喉。
感受到那股犹如实质般的杀气直逼自己的喉咙,夜海沙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狠命掉转马头,在“唏律律!”的战马痛嘶声中,夜海沙蒙头逃窜而去。
夜海沙所部见主帅狼狈而逃,都士气尽无,跟着夜海沙的大旗惶惶撤去。
在八骑和暴风雪的杀戮和恫吓下,再加上汉军断后一部的死命狙击,前进不得的匈奴三部主力都乱糟糟的向后逃窜而去,结果将回过神来向前追击的冒顿中军冲了七零八落,等冒顿声嘶力竭的将大军暂时控制下来时,汉军和那帮黑甲骑兵早就消失在茫茫的风雪当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地形态各一、死法迥异的尸体。
冒顿当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差呕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