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爆碎,剑虹寸断!
爆炸的冲击在湖面轰出一个漩涡,拓跋熙护着菲樱,踩着漩涡边缘迅猛掀起的浪头往后急掠!
无数纷乱的光华如同破碎的玻璃般飚恣肆,耀着明艳艳的阳光,绚烂得犹如当空绽放开千棵火树,万朵银花!
湖水中两条与世无争的肥锦鲤,被轰得头昏脑胀,在红彤彤的水草丛中乱冲乱撞,被红水草缠得结结实实,登时成了两个红红火火的新春贺年大礼包。
待纷的乱光消弭,张狂的气旋散逸,四周的水浪向漩涡中央回卷,拓跋世家的护卫已凌波飞至,催运起各式飞剑法宝,如临大敌地将拓跋熙和菲樱团团护在当中。
长天之上,山谷之中,平湖四周,远远近近的万千修士都被这一记突如其来的偷袭和爆炸小小地吓了吓,一对对讶异的目光,一股股好奇的仙识,纷纷向着湖心探来。
拓跋熙定睛往貔貅光影的来处望去,却哪里有什么凶悍强敌?但见百丈之外,一排竹筏之上站着两个小子,一个是貌不惊人的木讷青年,另一个是年仅十四五岁,脸旁的一撇鬓发染成了银丝的古怪少年。
正是石钰和刘星。
拓跋熙正待喝问两人为何偷袭,刘星已抢先发难,怒气冲冲如同一头红了眼的小公牛一般,隔着百丈之遥吼了起来:“你们拓跋家忒混账,竟然卖假冒伪劣商品!”
拓跋熙被唬得一愣,蓦地发现刘星的目光竟不是对着自己,而是自己的侧后方,回头一望,那里站着的赫然是一名肥掌柜。
“贾侯,怎么回事!”在美人面前丢了颜面,拓跋熙双眸中的阴枭之色大盛。
贾侯抖腾着一身肥肉,匆匆飞到拓跋熙的身旁,嗫嚅道:“大少爷,那小子上个月在咱们店里买了两件法宝,其中一件正是刚才的‘貔貅紫金印’。”
拓跋熙一愣,还待细究,可远在百丈外的刘星已扯开嗓子嚎了起来:“你俩不用扯猫尾了!肥佬,别左望右望了,说的就是你,当初卖这貔貅紫金印给小爷我的时候你可是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降妖除魔不二利器,如今这玩意儿非但失控乱飞,还让人一剑就劈成了碎片,你这摆明是卖假货,老子我要到消费者委员会控告你!”
拓跋熙沉声道:“这位――”
刘星断喝道:“住嘴!我没兴趣跟打杂的废话!”
拓跋熙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虽已猜出远处那小子必定是故意找茬,若放在平日里大可一拥而上,将他轰杀至渣,可此时此刻非但心仪的美人就在身旁,远远近近地还有万千修士注目围观,若自己堂堂一个豪门公子和这惫懒小混混纠缠起来,岂非把拓跋家的颜面全都丢到臭水沟去了?
拓跋熙侧过头,狠狠地剜了贾侯一眼,猛一甩袖,正眼都不再瞧刘星一下,右手一领法诀,脚下光桥直往远处延伸,托着他和菲樱以及一群护卫往大湖另一侧去了。
菲樱临去时凤目一斜,饶有兴味地瞥了刘星一眼。
意犹未尽的刘星还待再吼上两句,练练嗓子,那边贾侯已抖腾着一身肥肉,活像一头套着掌柜服饰的大猪一般,急急忙忙地飞过百丈碧波,带着哭腔、压着嗓音地喊道:“少侠啊,菩萨啊,我求求你,拜拜你了,你老千万别再喊了!”
“为啥,老子被你蒙了买了假货,连喊两句都不行,还有天理不!”
刘星一脸的苦大仇深,敢情被人偷袭兼戏耍的倒霉蛋是他老人家似的。
贾侯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拓跋熙愤怒的背影,又怯怯地扫了一眼四面八方作壁上观欣赏猴戏的万千对眼睛,苦着脸叹了一气,仿佛一口气灌下了十煲黄连水似的,苦声说道:“我赔偿你的损失还不行吗?”
“全部?”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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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侯走了,肉疼得浑身都一抽一抽的。
看客散了,全都带着一脸古怪的笑意。
刘星摸了摸吃饱了的储物戒指,脸上满是又黄又鼠又狼的神色。
石钰不解道:“我们是来卖法器的,为什么要偷袭他?”
刘星的面庞成四十五度角斜斜扬起:“那小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泡美装逼,老天不劈他,就让我来劈!”
石钰苦笑道:“那你劈好了,为什么要我来?”
石钰右手一摊,掌中赫然是那碎了的貔貅紫金印。
刘星比长城还厚的脸皮凛然不怵,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看你性子钝,给你个机会磨练磨练。”
石钰闻言,眼白一翻,没词儿了。
貌似一月下来,真被刘星磨练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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