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远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人替你虑了,你便少了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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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鬼屋是件简单的事。简单到只是放把火这么简单。
可是你放了把火却不计后果的话,那么麻烦就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摆平的。
仓子湮有钱,拿钱摆平一些事情以除后顾之忧的事情她干的很顺手。
首先,她把那间鬼屋给买了下了,原住户原本已经因为闹鬼的事搬走,安定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没想到数日之后居然有人来买他的房,那家人高兴还来不及,房子的归属权就轻而易举的交到了仓子湮的手上。
仓子湮又看了看这天。
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初夏。
天干、物燥。
火烛得小心。但是她必须放火。因为里面有个刺客的存在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刺客生,则有即将到来的后顾之忧;刺客死,则必须处理了那尸体。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放那一把火。
打着驱邪的名号,仓子湮命人付钱遣散了周围房子的住户,然后尽可能地派人在这些房子的外围看守,一有火苗暴涨的趋势立马报告,又派人备好了沙土水车等物,万一起火,也可抵挡一时。
看午时即将到,仓子湮下令放火。
火烧的很是旺。但也只能称之为旺,仓子湮既不认为它美,也不认为它壮观。仅仅是火烧的旺而已,就如形容灶里的火样的。
可是即便这火烧的无趣,仓子湮也还是顶着飞散出的烟灰和开始变了的天气,等着火烧的差不多才罢休。
她要一个结果。
一个没人从那里出来的结果。
火熄之后,结果令她十分满意。没有人从那里出来,而且还找到一具焦尸。
仓子湮听了之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鬼已经被我们烧死了,看它还如何在此地作怪。”
仓子湮又下令众人在不经意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以求得仓子湮等人在鄢地提升声誉。
“你小娃娃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挺好。”南公见仓子湮如此作为这样评说道。
南公的语气不是很友好,仓子湮自然听得出来。
只不过这份不友好没再别人眼中表现出来。因为,仓子湮正在“有事请教南先生”。
“我现在是个商人,自然得以自身利益出发来做事。何况那人要杀我,我利用一下他的尸体好像没什么太大的过错吧。”
“你杀了他就已经可以了,为何还要这样?”
“我杀了他?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南公看到了?”
南公听了这话,双眼直视着仓子湮,显得相当的不可思议。仓子湮刚才的话里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了人,只是用“利用尸体”这个字眼,想来南公是入了这个套。
“你明明就在阵中杀了他,难道你自己还不想承认?我记得你昨夜可是对我和渺予说你击杀了一名刺客。”南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终归是多吃了那么些年的盐,这点反应力还是有的。
“可是我记得,您明明也说过,那个阵里还有一个刺客,而后来我再入阵中却未遇到那之前刺客之外的人。若是我之前杀了他,那你怎么能说‘还有一人’呢?而且最终找到的尸体也只有一人,没有别的。若是南先生您说的是真的,那人就不是我杀的了。而且我问过渺予,他说那阵叫迷幻阵,我看到的、听到的、遇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或许我根本连遇都没遇到那人啊。”
仓子湮说的语气显得很天真。她当然是故意的。在老人面前,装装小孩子并不吃亏而显得很正常,更何况南公对这样的仓子湮不一定有防范,何乐而不为?
“你的确杀了他。因为他会死是因为你的攻击造成的。”
“嚯?”仓子湮挑眉,等着南公的下文。
“我记得重甚对我说过,你喜欢用刀币当武器。你有没有去看那尸体?虽然损坏严重,但是胸口的地方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口子可以和刀币对的上。”
“我不用去看。烧焦的尸体再怎么有伤口那也和被烧之前有区别的。您这是在糊弄我。不过我倒是觉得,您虽然说是来帮我的,但是不怎么行动。想来是对子湮有看法。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
仓子湮立马问道:“前前后后就只有一个刺客。是吗?”
“是。”南公点了点头。
“您和他很熟?”
“这我无可奉告。”南公又捋了捋小山羊胡子。
“那刺客和您是一路的?”
“如果说顺路的话,倒是可以这样说。”南公看起来准备闭目养神。
“呵!您要助我,刺客要杀我。您与他通路,我不得不怀疑您来的目的。”仓子湮眯起眼,目光如鹰般锁住南公的一举一动。
面对如刀般的眼神,南公不为所动,摇摇头道:“你小娃娃且放下敌意。我既然是来助你的,绝不会害你。”
“你不会害我?”仓子湮听了觉得好笑,也顾不得敬称,“你不会害我的话,你为什么先救了渺予,困住了我弟弟等人保他们的安全,却让我和刺客在同一个阵中?”
“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活着。而且你表现出来的着实令我吃惊。我竟没料到你会从阵法没有顾及到的上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