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计豆箕相煎_红色县令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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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计豆箕相煎(1 / 2)

十三,离间计豆箕相煎

虽然国军大捷,可张孝昌的一颗头却象霜打的茄子不拉叽的。这天晚上他披着黄色大氅,踏着一地月色,到闹市文庙大街排遣胸中的烦恼,不料一辆马车嘎的一声停在身边,从绣花门帘里飘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张特派员吗?怎么一个人闲逛,这不冷落了抗日功臣?”

自到红山县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女性和张孝昌这样说话,他神经质的止了步。

“张特派员打了大胜仗,应该庆贺,如不嫌弃,今晚小妹请你吃酒。”女人一直没掀门帘。

张孝昌感到蹊跷,竟然有一面不识的女人当街请他吃酒,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艳福?他一声不吭,走过去打起门帘。街灯的辉映下,一个身材窈窕,长相姣好的女子坐在软座上,正朝他嫣然微笑。两人身隔三尺,他竟能嗅出女人吹气如兰。于是一脚跨进了马车。

车外的红山县城如煮沸的三江。葫芦峪一仗重挫藤田,日本人缩进坡儿垴,好一似王八上岸遇冰雹缩头抽脑。一城百姓民心大快,军队官兵士气高昂。全城军民挂红灯、扎彩门,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拥着华毅和张孝昌游县城四门。群众自发地杀鸡宰羊,抬来大别山烈性老酒古泉清犒劳抗日部队。县黄梅戏剧团还把葫芦峪大捷编成戏曲搬上戏台,在体育场演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国民党第五战区发来电文通令嘉奖,武汉行营也致电祝贺。

马车辗着大街上如潮的欢声和城隍庙的社戏,骨碌碌地向前驶去。穿过文庙大街,拐过几道街衢,驶入城南萧公社,拐进小南门,歇在一处木楼前。

张孝昌下车一看,这栋木楼上下两层,半倚城墙半临街,朱漆大柱,白墙红瓦,翘角飞檐,画栋雕梁。门楼正中悬着一块招牌,烫金大字遒劲有力――红山县隆鑫绸缎庄。宽敞的大门上,一对鎏金虎头门环似一对恶鬼的眼睛虎视眈眈。张孝昌感觉这栋古色古香的楼房,于商贾气息中隐射出一股阴冷的杀气。

“请!”女人一侧身,用手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唇上绽开一个很妩媚很动人很俏皮的微笑。

张孝昌微微颔首,迈开军人的步伐,径直向绸缎庄走去。一楼是店铺,铺面上摆满了各种花色、质地和规格的绸缎,两把算盘子打得亮如黑珍珠的长算盘摆在柜台上,几个伙计正准备打烊。

女人将张孝昌让到楼上,然后吩咐伙计到醉仙楼叫菜沽酒。

张孝昌落座的餐厅是个包间,屋顶上垂下的菊花宫灯闪烁着七彩斑斓,如梦的眼睛。窗外是絮絮叨叨的桃花河,彷佛情人在暗夜里偶偶密语。窗户上整齐的垂着湘妃竹帘,帘上绘着唐伯虎的丹青《芭蕉美女图》,墙上悬挂着几幅半裸的仕女献酒水粉画,墙角的茶柜上放置着一些茶具。整个室内弥漫着浮艳和温馨的气息。看来这里经常宴请宾客。

“感谢你的盛情,请我到这么优雅的地方饮酒,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府上何处?”张孝昌接过女人奉上的茶杯说。

“哦!在下美枝子,安徽凤阳人。”女人浅笑着回答。

“哎呀!那可是明朝皇帝朱元璋的故乡,安徽出天子啊!”

“可我不是天子,只是一个会扒拉算盘的小女人。”美枝子嘤嘤一笑,“对不起!我去换换衣服,您稍等。”

少顷,美枝子轻盈地走进包间,一身入时的晚装令张孝昌目瞪口呆。上穿一袭宽领敞口绯红色绣花绸衫,下着玄色百裥长裙,一头乌云挽起一个高髻,横挑一根玉簪,衬得身材颀长,纤腰袅娜。她款款而入,轻盈旖旎,幽香浮动,好一副娟骨花容。

这时,醉仙楼的几个厨娘鱼贯而入,把酒菜摆上八仙桌。张孝昌一看,竟是凤爪、鹅蹼、基围虾和海参等名菜,还有一瓶著名的法国名酒波尔多。

明月良夜,美酒佳人,在日寇铁蹄溅血的残酷年代,隆鑫绸缎庄竟然还过着锦衣玉食的浮华生活,张孝昌感到一种“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的悲哀。覆巢之下无完卵,这种生活是墙头跑马,路径不长啊!他心里暗想。

“张特派员,为了助兴,我专门请了两位先生陪酒。”美枝子说。

张孝昌一愣,这种场合可不能遇上熟人,他脸色一沉。“不!我不需要,请辞掉!”

可美枝子不容推辞地击掌三声,立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一人架玳瑁眼镜,蓄仁丹胡。一人长着猫脸猫眼。

“这是我的老板左肥源先生。”美枝子彬彬有礼的介绍。“这位……”

“石连长.”张孝昌接过话头。他十分诧异,石葵一介武夫,怎会与商道上的女子搅在一起呢?从行为举止看,他还是这里的常客。

张孝昌一张嘴巴,美枝子就知道他要唱什么曲儿。她温婉一笑道:“张特派员别起疑,我和石连长都是安徽人,他在灵璧,我在凤阳,很早就认识的。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他经常到敝店走动吃茶。”

“唔!”张孝昌拍拍脑瓜,顿时释怀,“是的!是的!”

四人重新入座。左肥源道:“隆鑫绸缎庄自来到红山县落户后,得到贵军的关怀照顾,不胜感激。老夫早有此心,想请张特派员来一叙,见您军务繁忙,就没打搅。今日葫芦峪大捷,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和美姑娘略备小酌,请开怀畅饮。来,干杯!”

主不请,客不饮。主人热情邀请,盛情难却,大家就呷了一口。

左肥源很会调弄饮酒气氛,见张孝昌说话十分谨慎,石葵在上司面前更是磨子压不出个屁来,席上只有杯盘轻碰的响声。酒数巡,他站起来说道:“各位朋友!美姑娘才思敏捷,善行酒令。为了喝好今日的庆功酒,我提议行令饮酒,领略一下她的才气好吗?”

“怎么行令呢?”石葵着急的说。

“我看就以唐伯虎这幅芭蕉美女图为题,即景行令好不好?”张孝昌来了兴致。

“好呀!但有个规矩。酒令的第一句要说出画上美女的性情打扮和言行举止。第二句要诗书成句,而且每句中要镶嵌一个中药名儿。说对了只饮门前杯,说得不对除了清杯外,还要罚酒一大觥。”美枝子的行令规则一出口,众人皆惊得咋舌。

左肥源道:“还要加上一条,吟出了佳词妙句的,我要打赏。”

美枝子拈起象牙筷子在酒杯上轻轻一敲说:“以敲杯为过。眼下谁的官职最大从谁说起。”

张孝昌对着美女图欣赏了一下后吟道:“女儿妆,两鬓花黄透麝香。”

“说得好!”美枝子击杯后道:“掌柜的说吧!”

左肥源不甘示弱,信口拈来,“女儿裳,薄胜蝉衣融暖凉。”

美枝子筷子一击,以示通过。

坐在下首的贩子石葵是个粗人,不通文墨。左肥源要行令饮酒,他以为是茶楼酒肆下等人的猜拳喝令,那他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今日竟这么文雅,急得一对猫眼泡扑扑直跳,半天后终于冒出一句:“女儿娇,铜盆屁股马蜂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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